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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羅星弈就跟著瞿臨去了鑒寶會。早餐供應(yīng)的是饅頭和白粥,羅星弈嫌棄饅頭不新鮮,吃了幾口粥就不想再吃,半道上聞見了街邊香噴噴的rou包,快樂地舉著錢去買了一袋剛出籠的rou包回來。就在他即將咬上熱氣騰騰的軟香包子時,目睹全過程的瞿臨忽然出聲:“老鼠rou做的?!?/br>羅星弈張嘴欲咬的動作硬生生卡住,不敢置信地轉(zhuǎn)頭看向瞿臨,愣住。瞿臨目不斜視,步調(diào)不停,繼續(xù)往前走。羅星弈還沒想明白為什么瞿臨光靠望聞就能分辨該包子種類就先選擇了相信。他把手上的rou包丟進路邊的垃圾堆,走了幾步,才后知后覺想到一個問題:“不是……你為什么非等我吃的時候才告訴我?”——鑒寶會開在北街的一個場館里,場館的前身是晴嵐市的市博物館,隔著一個廣場沒多遠就是“科技之塔”,現(xiàn)在一并都歸了張五爺所有。兩處建筑在這個極樂城里也算是難得保存得比較好的遺址了——至少那里沒有在曬各種東西。場館原本占地面積就不小,后來又被擴建了一番,分為了內(nèi)外兩個場館。內(nèi)場館是鑒寶會的主會場,有四個展廳,還有一間像模像樣的階梯禮堂用作拍賣會會場,外場則是在拍賣會后各方勢力攀談社交、進行商業(yè)交往的小宴會。按照往年的流程,鑒寶會會以一個展覽拍賣會作為開胃菜,結(jié)束拍賣會后是主辦方張五爺?shù)乃饺耸詹匚镎褂[時間,再之后是自由展覽和小宴會。極樂城的人們之所以這么熱衷于參加這個鑒寶會,便是因為它也是一種展示自己實力的平臺:你能弄到什么寶貝,你能買下什么藏品,都是在昭告大家你的能力。因為極樂城地處軍區(qū)邊緣地帶,算得上是一個非法貿(mào)易大型集散窩點,大部分勢力其實都并不是完全扎根盤踞在這里——包括張五爺也不是,嚴格算起來,極樂城只是他手下一塊地盤,偶爾來巡視一番的領(lǐng)地——這些來往的人一年甚至幾年都見不到一次,自然很有興趣多多了解一下同行對手們的信息。羅星弈和瞿臨到場的時候,人還很少。展覽拍賣會于上午十點開始,這會兒還沒到九點,夜生活相當(dāng)豐富的大佬們當(dāng)然君王不早朝,不遲到已經(jīng)算給面子了。瞿臨剛進外場館沒走到兩步,便有接待小姐立即迎上來領(lǐng)著人往內(nèi)走。她腳步不疾不徐,聲音也溫和親切,將二人引到了一間裝修精美浮華的會客室:“會場暫時尚未開放,二位先生請在此稍坐片刻,靜心等待。招待不周之處,還望擔(dān)待?!?/br>會客室大概百平米左右,裝修非常復(fù)古西式。羅星弈轉(zhuǎn)了一圈,找到幾處攝像頭也只當(dāng)眼瞎看不見,不客氣地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紅茶,還放了好幾塊方糖。這會兒會客室內(nèi)也沒別人,接待小姐帶上門離開后,便徹底安靜了下來。羅星弈是從來不知道“怕生”兩個字怎么寫,見瞿臨還站著,便宛如房間主人一樣招呼他:“站著干嘛?隨意坐。這茶聞起來還挺香的,味道應(yīng)該不會差到哪兒去,嘗嘗?”說著就遞上了自己還沒喝過的茶杯。瞿臨是親眼看著他放了六塊方糖的,沒接他的茶杯,找了個單座坐下了。打發(fā)了站客,羅星弈收回手,悠哉悠哉地品了口紅茶,覺得味道還湊合。接著又拿過果盤里的火龍果,不知從哪個次元摸出一把多功能便攜軍刀,就著茶水洗了洗刀刃,嗖嗖幾刀就剝出一顆完整的紅心火龍果。都要送到嘴邊了,才假惺惺地問瞿臨:“嘗嘗?”瞿臨當(dāng)然是不吃的,羅星弈也只是象征性一問,不是真要給。他咬了一大口果rou,十分滿意果rou的香甜,臉頰都吃得鼓鼓的。瞿臨的確對火龍果不感興趣,但這會兒沒什么消遣,他又見羅星弈吃得這么開心,不由也分出了些注意力,不動聲色地撐著頭看羅星弈吃。說是天性也好,后天養(yǎng)成的性格也行,總之瞿臨實在不是一個符合社會標(biāo)準(zhǔn)的八面玲瓏的人。他不僅自己內(nèi)心自成一套嚴密的世界體系,對外界的反應(yīng)度很低,甚至很多人和事在被他劃為“不重要”范圍內(nèi)的時候,是會被直接自動屏蔽的。所以到了這會兒,他才終于因為無事可做,觀察了一下羅星弈。秋日高陽和煦,四下裝飾華貴,茶桌對窗而放。金色的陽光越過窗欞落進來,輕輕地披到坐在窗前的黑發(fā)年輕人身上,又鋪開到桌前。他清瘦得有些過分,整個人都透著一種病態(tài)的蒼白,衣服穿在身上空空蕩蕩,讓人很難相信,他會有一刀斬斷子彈的臂力和速度。而這時瞿臨才注意到,當(dāng)陽光落進這個年輕人的眼里時,照出的虹膜不是應(yīng)有的金棕色,而是一抹奇異的紅,非常剔透,宛如上好的葡萄美酒。他心下一頓,面上卻不顯,狀似隨意地說:“你的眼睛……挺特別?!?/br>“啊?你說這個???”羅星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不是吧?你不知道美瞳???”目光在對方驚訝的臉上轉(zhuǎn)了一圈,瞿臨微一頷首,看起來像是接受了這個說法,不再多言了。卻沒完。他收回觀察羅星弈的目光,想起昨晚那柄刀,垂眸緩緩眨過兩次眼后,解了袖扣,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和一個戴在腕間看似金屬材質(zhì)的黑色手環(huán)。手環(huán)滑過一絲熒綠的流光,開啟了一個4寸大小的浮空屏幕。瞿臨選定了一個聯(lián)系人,指尖在虛擬鍵盤上打下一句話:是哪個基地又搞了什么仿品,查。對面瞬間彈來一個大寫加粗流著血淚的自動回復(fù)窗口:【沒·有·老·婆·的·人·請·不·要·在·休·息·日·一·大·早·對·有·性·生·活·的·人·提·工·作!】瞿臨:……這邊的羅星弈還沉浸在享用新鮮水果的幸福里,對瞿臨的動作毫無所覺。自從喪尸病毒爆發(fā)以來,果園荒廢,生產(chǎn)物資緊缺,水果都成了奢侈品,維生素全靠藥劑在補充。極樂城生活水平差成這樣,張五爺這里還能供應(yīng)上新鮮的水果,有錢真是能為所欲為啊。吃掉一只火龍果后,羅星弈又細細品味了十來顆荔枝,這才再次等來接待小姐帶他們?nèi)フ褂[拍賣會的禮堂。離拍賣會開始時間也不算早了,禮堂卻還很空曠,稀稀落落坐了幾個人,在晦暗的燈光下看不清人臉。瞿臨選了個最后排的位置坐下。因為是階梯狀的座位,雖然此處離展臺最遠,卻能將前排的情況一收眼底。羅星弈落后瞿臨一步,找了個監(jiān)控死角拿出手機插上耳機快速打字。耳機里傳來望舒的聲音,向他匯報:“羅先生,您不用特意避著監(jiān)控,我已經(jīng)侵入網(wǎng)絡(lu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