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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爺爺會躺在秘境之中,卻沒想到,那方寸之地內(nèi)沒有人,只有一個木盒子。 柳芽先是一愣,隨后連滾帶爬地進入了那一片結(jié)界之中。這是她的血脈力量開啟的結(jié)界,若非她同意。云長淵是進不來的。她扭頭看到那快要崩裂的傘面,忽然起身將云長淵往內(nèi)一拉,“找到了,你過來!” 她不知道自己所做是對是錯,但她得賭一把。 這里沒有爺爺。她不知道他去了哪兒。她拉上云長淵,無非是想尋個靠山。云長淵順勢進入了那一方結(jié)界,這結(jié)界怕是耗盡了柳半仙心血,雖然也因為沒有正對裂隙颶風(fēng)的緣故,但能夠擋住部分風(fēng)暴已然十分了得了。 她喘了口氣,隨后看向了柳芽身前的木盒。 柳芽緊張得心頭揪成了一團亂麻,爺爺消失了,他尋到生路了嗎?為何必須要讓云長淵過來,她跟那生路有何關(guān)聯(lián)?爺爺?shù)降兹ツ膬毫?,為何這里只有一個盒子? 那盒子里應(yīng)該會有長根芡,但云長淵拿了東西會不會立刻就把她殺了,或者棄她于不顧,她現(xiàn)在后悔剛剛出手拉了她一把,明明剛剛云長淵都快撐不住了,若是她受了重傷,自己豈不是就暫時安全了許多。她至少等看清楚盒子里到底是什么東西再拉人??! 雖是后悔,但如今她已無路可走了。 感受到云長淵的視線,柳芽猶如芒刺在背,她顫抖地捧起木盒,小心翼翼地將盒子打開之后,看到里面東西之時,她整個人都愣住了。那竟然是一盞魂燈。 魂燈燈火微弱,明明此時結(jié)界內(nèi)沒有半點兒風(fēng)浪,那火光卻左右搖晃,仿佛在狂風(fēng)中掙扎一般。她伸手想要去護住火光,卻發(fā)現(xiàn)根本無濟于事。 “爺爺肯定進了里面?!绷矿w內(nèi)涌起了無限的勇氣,她看著云長淵道:“既然爺爺讓我?guī)愕竭@里,自然有其目的……”她頓了一下,“這里面是爺爺?shù)囊痪€生機,也是你的生路?!?/br> 云長淵不滿地盯著她,抬手打斷了柳芽的話。 “人我已經(jīng)帶到了,長根芡在哪里?” 她討厭聽到這些神神鬼鬼的話,狗屁的生路生機,她活得好好的哪里入了什么絕境,那個裂隙的風(fēng)暴便已經(jīng)如此厲害了,她如今早已不像從前那般不懂事,怎么會冒險去闖裂隙,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豈不是會讓師父擔(dān)心。 師父壽元不多,必須把心神都放在修煉上,她不能提供幫助也就罷了,難不成還要像從前一樣處處拖后腿! 云長淵臉色難看了許多,柳半仙滿口胡言危言聳聽,這個柳芽,實力低微口氣還不小,她是不是對她太溫和了一些。 若拿不出她要的東西,她絕對不會手軟。云長淵眼神一凜,目含殺機。 柳芽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她哆嗦著又摸了一下盒子內(nèi)層,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枚玉簡。等到神識注入玉簡之中,柳芽臉上青白交加,隨后竟是嚎嚎大哭起來,“我來晚了,爺爺我來晚了。” 原來,這柳半仙才剛剛冒險進入裂隙不到兩個時辰。他尋到此處已經(jīng)多日,身體已經(jīng)支撐不住,最終冒險進入了裂隙,他為柳芽留了一盞燈,若是燈滅,便說明他已經(jīng)隕落了。 柳芽哭得云長淵頭疼,只是她表情太過傷心,使得云長淵心情也有些糟糕,按理說若是從前她這會兒肯定一根指頭把這聒噪又坑她的低階女修給直接碾死了,但現(xiàn)在她這個樣子,這樣的傷心,竟是讓云長淵有了幾分感同身受的感覺。 就好像她曾經(jīng)也傷心過一樣,這怎么可能! 抽泣了許久,柳芽才緩過神來,她目光呆滯地道:“不瞞你說,當初我與爺爺商議的計劃是等你來了這里,便設(shè)法讓你與爺爺一同去尋那生路,雖然那時候我并不知道生路是什么,但如今看來,爺爺是打算拉著你一起進入這裂隙?!?/br> 可是她身體太虛弱,在來路上耽擱了太久,使得他們來晚了。 爺爺不會算錯的,云長淵出現(xiàn)的時間也對上了,她唯一算錯的,大概就是云長淵這一路進來沒有為難她,反而處處照顧她,使得前進的速度便慢,生生拖延了許久。 她捧著那盞燈又哭又笑,許久之后她摸索著木盒的內(nèi)層,在觸碰到一個凸起之后,柳芽往下一按。木盒底層打開,里面躺著的正是一根九百年份的長根芡。 她將長根芡拿出來遞給云長淵,“你拿走吧!” 對方這么痛快地把東西交出來,倒叫云長淵稍稍驚訝了一下。那盒子機關(guān)巧妙,她剛剛都沒注意到里面有暗格,若是柳芽死活不肯拿出來,她肯定也是尋不到打不開的。當然,她不拿出來肯定會死,不過她那爺爺也是兇多吉少,她這么個低階女修,在蒼穹界根本活不下去,橫豎都是個死字,不拿出來還能惡心她一下呢。 云長淵是煉丹師,對草藥十分熟悉,看一眼便知道那東西年份不差的,她接過長根芡后放入乾坤袋,本打算離開了,轉(zhuǎn)身走了一步又轉(zhuǎn)了回來,問道:“你有何打算?” “我……”柳芽一臉茫然,她覺得她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 她從前所走的路都是爺爺鋪好的,然而現(xiàn)在,爺爺只給她留了一盞燈。就在這時,柳芽手中的魂燈驟然熄滅,她如遭雷擊全身僵硬,兩手竟是松開了,使得魂燈落地,咕嚕嚕地滾到了云長淵的腳邊。 呆愣片刻之后,她驚慌失措地爬過來將魂燈撿起捧在懷里,神情雖然呆滯,但臉上卻是滿臉淚痕。 “你……”云長淵想要說點兒什么,結(jié)果剛剛開口,就發(fā)現(xiàn)柳芽眼皮一翻徑直倒下,巨大的打擊之下,她竟是直接昏厥了過去。 云長淵猶豫片刻,嘆了口氣道:“看你也算有緣,便帶你離開這里好了?!?/br> 若是將她丟在這里,等這結(jié)界陣法的能量消耗干凈,柳芽必死無疑。 九百年份的長根芡,解決了她的燃眉之急,既然如此,便保這柳芽一命,也算是行善積德了。只是她現(xiàn)在靈氣也耗干了,出去還要面對那兇猛的颶風(fēng),想了一下,云長淵便掏了靈丹出來補充靈氣,準備等到恢復(fù)之后,再帶著柳芽離開。 她給昏迷的柳芽也丟了一顆丹藥,這才開始打坐調(diào)息起來。 147:rou搏 三日轉(zhuǎn)瞬即逝。 云長淵體內(nèi)靈氣恢復(fù)得差不多了,柳芽也緩過氣來,失去了至親之人,柳芽顯得很憔悴,她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前路茫茫,沒了爺爺,她又該怎么生存下去。 “走吧?!痹崎L淵見柳芽氣色稍微好了一些,便打算離開死域了,她要回去煉制壽元丹。她覺得自己昏迷了很久,元神又受了傷,煉制丹藥的成丹率怕是要降低不少,只能回去大量練習(xí),再才用這些貴重的材料,她從前成丹率就只有五成,所以心里頭壓力也是十分大的。 柳芽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