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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搓,再嘆氣……反復(fù)數(shù)次,可想而知他有多糾結(jié)。肖敏一直靜靜的等待著,沒有出言催促。“還有王壤……”禇風(fēng)終于開了口,聲音低沉且艱澀,“我和他要分手了。”要,也即是還沒,情侶間爭吵打鬧分分合合是常有的事,即便分手已成事實也可以再復(fù)合,更何況還沒。但肖敏不信,“怎么會?”她的語氣證明了這是件不可思議的事。他低著頭抽氣,不明顯的喉結(jié)滾了滾,低沉的聲音變成哽咽的說:“他要結(jié)婚了?!闭f著抬起頭來,漂亮的杏仁眼睜開,里面蓄著一層瑩潤的淚花,這一極力忍著不哭的行為,看著叫人心疼。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肖敏臉上微微抽動,問道:“他自己決定的?”這是件更加不可思議的事。“不,不過……雖然他沒有明說……”眼淚要掉下來了,他橫著手掌蓋在眼睛上,擋住自己的哭相,聲音變得越發(fā)艱澀,“……他家里是不會同意的。如果他跟我在一起,就要放棄他的家庭,還有……”知道王壤的身份背景,就會知道他要為此放棄哪些,放棄多少。肖敏是知道的,所以他不想也覺得沒必要說出來。“他這個人,有事業(yè)心,也有才華……他需要一片廣闊的天地去展現(xiàn)自己和證明自己……而我會成為他的阻力?!?/br>他說的是否是真心話?肖敏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能通過他的語氣去判斷。他說的明明是陳述句,他的語氣卻輕飄飄像一陣無根的風(fēng),充滿復(fù)雜和矛盾。肖敏不相信這是他的真心話或者說不是事實的事由不得相信。“顯然你有沒征詢他的意見。”肖敏一句話戳中關(guān)竅,然后語重心長的勸慰道:“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他抹掉眼睛上的淚后移開手,通紅的雙眼懵懂的看著肖敏,肖敏接著說:“你不征詢他的意見,替他做決定,對他不公平?!?/br>禇風(fēng)慌張了起來,“我明白,可是……我的腦子很亂……我不知道……我無法回答他……”肖敏郁悶,不知道是自己的哪句話說的不好刺激到了他。肖敏眼中的禇風(fēng)像個躁郁癥患者,彭疏逸腦子里的他卻乖巧的像一只小貓,一只會奶聲奶氣的叫喚拱進主人懷里撒嬌的小貓。酒店預(yù)備的洗澡水,貼心的撒了新鮮的玫瑰花瓣。彭疏逸透過白茫茫的霧氣,輕輕拂開面前的花瓣,從泛著粼粼波光的水面,看到在燈光如螢火般跳動的車窗上禇風(fēng)閉著眼睛趴在自己的腿上。艱難的年月縱然有美好的人和愛情相伴,回憶起來仍覺得心酸。那是大四那年的年后,初春方臨,年味還沒散盡,在新的一年里第一次相遇的熟人還會互相拜個晚年。還沒“熱鬧”起來的地鐵在長長的隧道里快速前進,車窗外漆黑一片,蘊藏潛在的危險。車廂在有規(guī)律的搖晃,吊環(huán)扶手在空中有節(jié)奏的抖動,危險似乎隨時會破窗而入,車廂里的人們沒有察覺,習(xí)慣了或者麻木了。彭疏逸嘆了聲氣,垂下頭來,看著趴在他雙腿上的禇風(fēng)。禇風(fēng)陪著他出來找實習(xí)單位,去了幾家公司,走了不短的路,大約是累了,閉著眼睛休息。怕他這樣躺著不舒服,彭疏逸揉了揉他的手臂和肩膀。做高速運動的車廂里流動的風(fēng)吹亂他的鬢發(fā),有一根特別長的,纏住了他的睫毛。他的睫毛長且卷翹,像小鹿的,也像傳說中鵬鳥的烏羽?!按簌i一日同風(fēng)起,扶搖直上九萬里”,而他們困在方寸之地,被命運推著前進,沒到站點,就只能隨波逐流。彭疏逸把那些亂了的頭發(fā)拂開,別在他的耳后。他醒了,抓住那只手貼在自己的臉上,用臉蹭了蹭。彭疏逸問:“累了嗎?”他笑嘻嘻的說:“有一點兒?!比缓笈擦伺采眢w繼續(xù)趴著。“那你明天別跟著過來了?!?/br>“這可不行?!北贿@句話一刺激,他立刻來了精神,騰的坐起來,靠在他肩膀上,睜開大大的眼睛看著彭疏逸說:“我想陪著你嘛!”彭疏逸試圖說服他,“等我跑完面試,回來陪你,好不好?”“不好!”他的頭搖的像撥浪鼓。“跑來跑去累人,在我面試時你等在外面也無聊嘛!”“不好!”他不肯讓步,并反過來說服彭疏逸說:“我以后也會有這種需要,這是在提前體驗,隨之習(xí)慣這種生活?!?/br>彭疏逸不解,“你以后也出來上班嗎?”“嗯!”他點點頭,認(rèn)真的說:“是你說的。做最壞的打算,制定周全的計劃。”他竟記住了彭疏逸說的話。他時常糊里糊涂,氣得人直想捶胸頓足,偶爾聰明一回,便成了大大的驚喜。彭疏逸笑了,不顧在公共場所,把他摟進懷里,揉了揉。縱然彭疏逸當(dāng)時高興,卻實在不忍心見他為生活奔波勞碌。這些不是他本該經(jīng)歷的,他已生活在金字塔塔尖,生物鏈頂端,本該無憂無慮,享受現(xiàn)成的勞動果實。他第二天有沒有跟著去,不重要。彭疏逸原本想在他畢業(yè)之前在B城站穩(wěn)腳跟,讓他在進入社會后不必那么辛苦,現(xiàn)實壓彎了他的腰,在西餐廳偶遇王壤是□□,毀掉了他的全盤計劃。他痛恨王壤,這個人是他一生的死敵。初春乍暖還寒,車廂里開著空調(diào)還是有點冷。彭疏逸不記得懷里他的身體是否是熱的,回想起來,他的心是熱的。乖巧的他多么美好!相濡以沫的愛情多么美好!是燃沸他鮮血的火焰,他已無比珍惜,怎么就失去了呢?而現(xiàn)在與以前不一樣了,他有了能掌控命運的力量,褚家落沒,失去了對禇風(fēng)的有力牽制,他倆在一起會更容易。想起禇風(fēng)乖巧的模樣,彭疏逸起了反應(yīng),后來竟然還精|滿自|溢。隨著下面一股暖流噴薄而出,他舒服的嘆了口氣,靠在浴缸邊緣。浴缸是自動加熱的,水源源不斷冒著熱氣,裊裊升起的熱氣在空中飄散開來,白茫茫一片。他骨節(jié)分明充滿力量的大手對著輕飄飄的白氣揮了揮,隨著空氣流動,白氣發(fā)生變化,變成了禇風(fēng)的臉。禇風(fēng)現(xiàn)在在干嘛呢?彭疏逸想。陸海辰才來公司,作為一個業(yè)務(wù)員,要先了解公司文化和公司主營業(yè)務(wù)的相關(guān)信息。經(jīng)理叫他所在組的組長丟給他一堆資料,他不樂意看,翻了翻,丟到一邊,溜達到總經(jīng)理辦公室外面去了。方揚看到他就來氣,沒給他好臉色看。他看到她卻笑了,雙手撐在她的辦公桌上,從上往下俯視坐著的她,嘲諷道:“生氣會令人變得丑陋,你不知道嗎?”聽了,方揚更生氣,回?fù)羲?,“你就是有令人生氣的本事。你憑本事令人生氣,我不生氣是你沒本事,我也很為難……”方揚無可奈何的聳聳肩。“我沒本事?”被打擊的陸海辰瞇起眼來打量她,看得她心里發(fā)毛。過了一會兒,陸海辰收回?fù)卧谧雷由系氖?,冷冷的道:“隨便你,變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