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立刻自覺的恭候在辦公室門口，給他開門，再跟著進去，詢問是否要咖啡，得到首肯，又去沖了咖啡過來，伺候的相當上心。

禇風又沒睡好，需要喝咖啡提神。這次的咖啡，香味濃郁，味道淳正，比辦公室里配備的速溶的好喝。

禇風喝過不少咖啡，產(chǎn)自哪里，用何種方法制作，都能猜個一二。這次喝的，他只能猜出不是速溶，但與以往喝的又有所不同。味道還是差了點，似乎是制作的方法不對。

“這咖啡是……？”

方揚會意，眼睛里閃著星星，解釋道：“這咖啡是我買了咖啡豆，自己研磨的。味道怎么樣？會不會……覺得奇怪？”

好歹人家是花了心思的。禇風點點頭，以示贊許。

隔了兩天過來，禇風覺得辦公室與以往不同，又說不上哪里不同，環(huán)視了一圈，目光鎖定在辦公桌上的幾小盆綠植上，問道：“這些植物是……？”

“您桌上以前的那些枯萎了，我自作主張換成這些?！狈綋P垂著頭，小心翼翼的問道：“您不會怪我吧？”

積極主動的員工是難得的，禇風笑著說：“怎么會呢！謝謝你還來不及呢！”

禇風得到了味覺和視覺的享受，感動之余，掃開了心里的陰霾，臉色跟著好了起來。

老板高興，方揚覺得付出終有回報。

按照老板的吩咐，方揚出了辦公室給老孫打電話，請他過來。

風雨吹打在窗戶上，呼呼啦啦、啪啪噠噠的聲響此起彼伏、連綿不絕，擾人清凈。

天氣突變，以及陸海辰的驚人轉(zhuǎn)變，似乎是某種暗示。老孫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在去老板辦公室的路上，走的忐忑不安。

老孫敲敲辦公室的門，喚道：“褚總?！?/br>
里面?zhèn)鞒鲇挠牡穆曇?，“進來。”

老孫推開門走了進去，在關(guān)門的那一刻，想起前天被老板臭罵一頓的事，又想起肖敏的話，心想：老板沒做成的業(yè)務(wù)被他做成，老板會不會是覺得駁了面子又反口不做了？

再怎么說他年輕，朝令夕改，動不動甩臉子給屬下看，都不是一名合格的老板該有的行為。

一切理想和愿望在現(xiàn)實面前不堪一擊，什么都沒有錢拿到手里實在。老孫指著做成這單，日子能過的寬裕一些，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老孫坐立不安。禇風伏在桌前，對著打印出來的意向書寫寫劃劃。

“意向書，我看過了?！钡楋L突然說道。

老孫眉頭一擰，緊張了起來。

“大致沒問題?！钡楋L把意向書上寫劃過的幾頁攤開，往老孫的面前推，“只是這工期，我覺得有必要延長幾天，以防萬一。還有這尾款，高于市場的正常比例，于我們不利，要改一改?！?/br>
這是在變相推單嗎？看著不像，老孫心里搗鼓，問道：“萬一他們不同意……？”

禇風認真的說：“還在協(xié)商階段，提出要求屬于正常情況。我們要盡量為自己爭取有利條件，你覺得呢？”

老孫回道：“那是當然的。”利益最大化，是商場上的生存法則?！爸皇恰睂Ψ焦緛眍^大，做成了，不管是利潤和名聲都能得到極大程度的提升，只要能做成還談什么條件？

對方公司態(tài)度上的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變，彭疏逸有沒有干涉，禇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聽從肖敏的意見，順水推舟，雖然對方是大公司，條件還是得談。

“我們要拿出我們的態(tài)度，不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這關(guān)系到一個公司的尊嚴，完全順著對方公司的意思去做，處于被動狀態(tài)，即便做成了，最后恐怕也會得不償失。”

這樣說來也沒錯，老孫決定靜觀其變，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br>
禇風說：“先這樣跟他們談，看看他們是什么態(tài)度。”

老孫點點頭。

“合同按照我說的這樣改動，其它的，我沒意見了?！钡楋L微微一笑道：“這個單子，我正式交由你負責，相關(guān)事宜，都由你出面處理?！?/br>
他怕彭疏逸以公事為由糾纏他，先給老孫打一劑預(yù)防針，若是被要求要他出面，他就有了理由推脫了。

老孫把修改過的意向書發(fā)回給涂然，并打電話委婉的解釋了一番。

得到大公司青睞，在千載難逢的機遇面前還敢提條件？涂然回想起禇風那張精致的小臉，好看的人多少有些傲氣。

也罷，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涂然接受了老孫提議，要他們盡快擬訂出正式合同，著期簽約。

沒成想對方接受的這么爽快，出乎老孫的意料，老孫連聲說是是好好，高興的不能自理。

臨近中午，咖啡廳內(nèi)。待其他向老板報告工作的同事走后，涂然突兀的說道：“我已與CW公司商定著期簽合同。”

這是他意料中的結(jié)果，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涂然此刻提起目的何為？彭疏逸挑了挑眉，平淡的回了一個字：“好！”

涂然笑笑說：“簽合同時，彭總可要參加？”

這是在向他示好，彭疏逸會意，端著咖啡杯的手的小指微微抽動，撥動了心弦，卻問：“方便嗎？”

涂然回道：“老板監(jiān)督工作，榮幸之至?！?/br>
彭疏逸微微一笑，涂然接著說：“簽完合同之后開慶功宴，增進兩家公司的了解，方便開展后續(xù)工作，也請彭總一同參加?！?/br>
涂然這么上道，彭疏逸怎會不答應(yīng)。

彭疏逸眉眼彎彎，嘴角上揚，歪著頭看一棵緊挨著窗戶被風雨壓垮的月桂樹。風雨再大，也不能阻攔他與禇風在一起。想起禇風，他的心癢癢的，很想馬上去到他身旁。

涂然向彭疏逸征求慶功宴相關(guān)的意見，彭疏逸以禇風的喜好為標準給出建議，然后問道：“聽說涂經(jīng)理你是本市人，老家可還有親人？”

“有，我父母就都在老家。”涂然長嘆一聲說：“他們年紀大了，想落葉歸根，不愿跟我在外漂泊。我做兒子的，由著他們?nèi)ゲ环判?，不由著他們又不忍心。人生第一大憾事，莫過于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可是現(xiàn)實的問題擺在眼前，不工作吃什么，仰事俯畜難兩全??！”

想來這就是他想留在A市的原因了。彭疏逸贊賞的點點頭說：“我欣賞以孝為先的人?！?/br>
涂然會心一笑，道了聲謝，然后以咖啡代酒敬彭疏逸。彭疏逸端起杯子，在空中向他一點，回敬他。

合作意向就此于無聲中達成。

也許是因為風雨太大，阻撓了人們出行，酒店樓下的咖啡廳有不少客人，即便如此，咖啡廳里的氣氛依然沉悶。

燈光下氤著一層水霧，致使光線昏暗，夾雜著風雨聲的藍調(diào)音樂像催眠曲，每個人看起來都沒有精神，連收了不菲小費的服務(wù)員道謝都道的有氣無力。

隔壁桌傳來第十八聲嘆息，涂然的心情卻很好，在幽暗的深處有一團溫暖的火光，照亮他的眼角眉梢。

第27章謀與求⑤

給AL公司的合同模板修改好了，已發(fā)給對方審閱，待對方確認無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