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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吃的一概不吃,長大了嘗到這世間的不得已才有所收斂。倆人對去食堂吃都沒異議,吃的也都不少。吃飽喝足,到了傍晚。初夏時分,太陽落山就已經挺晚,傍晚的天空還恍若白晝。回到二老的套間里,禇風懶洋洋的坐在陽臺的藤椅上,玩著玻璃小桌上兩顆青紅交錯的大李子,眺望遠處依稀可辨的青山綠水。王壤想過去陪他,被褚父留在客廳里聊天。王壤坐在沙發(fā)邊的矮凳上,眼角余光睥見茶幾上果盤里放著的幾個紅艷艷的蘋果,想起一些開心的事,忍不住拿起一個,找了刀子來削。褚父早年間在工作上應酬太多,體重不輕,三高不落,所以經受打擊時才會中風。中風后落下偏癱,走路不利索,要拄拐棍,說話也不利索,咿咿呀呀,還流口水,眼睛倒是明亮,比中風前看起來還精明。褚父不顧說話費勁,從倆小輩調皮搗蛋的小時候,聊到王壤小時聰穎大了能干一直招人喜歡,兜兜轉轉聊到了王父的為人。王父性格強勢,做事強硬,不管什么人,在他身邊,難免吃些苦頭,這些大家都知道。坐在褚父旁邊的褚母,原本陪著笑臉打配合,在聊到王父時,與禇風一樣形狀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許憂色。王壤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偶爾回應一下,心里卻倍兒亮,難說十拿九穩(wěn),多少猜到褚父聊這天的意圖。王壤回頭去看禇風,禇風沒再看窗外,臉朝著里面,眼睛卻不知在瞟哪里,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與恬淡的暮光融為一體,王壤都不忍心打攪他。后來卻還是叫了他。“果果,過來吃蘋果!”王壤把削好的蘋果,兩刀切成四份,倆老倆小,一人一份,以吃蘋果的名義把他叫過來。果果是禇風的小名,褚母以他是父母的愛情孕育的果實為寓意取的。小小的時候,禇風的小臉長的圓乎乎紅撲撲,像蘋果一樣,十分討喜,大家都覺得這樣叫沒什么。等他長大一些,越長越水靈俊秀,他爹覺得這個名字不夠陽剛把他都給叫娘了,便不準別人再叫。小的時候,私下里王壤會拿這個名字笑話他像個小姑娘,不過都適可而止,不會令他難堪,嘻嘻哈哈鬧一鬧就過去了。回憶是美好的,回想起來也總是愉快的。禇風多年沒再聽人叫他果果,剎那間聽到,不禁怔愣住了。王壤以為他沒聽見,便再叫了一遍,“果果,過來吃果果!”禇風聽了一哂,“你這是叫我吃掉自己嗎?”腳下卻帶了風似的小跑過來,接過王壤手里的蘋果,笑瞇瞇的蹲在邊兒上吃。父母看到自家小孩受委屈,總有不忍。沙發(fā)被二老給占了,邊上又只有一張凳子,褚母見禇風只能蹲在地上,便叫他去餐廳搬把椅子過來坐。王壤卻擺擺手說不用,隨即把禇風拉起來,與他擠在一張凳子上,還攬著他的腰,以防他掉到地上。禇風父母對此不可無不可,是默許的意思。王壤見狀,對自己之前的猜測就有了□□分把握。褚家破產,褚父中風,褚母無一技之長,禇風又在上學,在那段時間還情緒不穩(wěn)。一家三口,命途多舛,親朋好友唯恐避之不及,怕攬上個麻煩。只有王壤站了出來,一肩挑起這一家的用度,鞍前馬后出了不少力。后來王壤被指派去了A城,他怕照顧不過來,把這一家全接到了A城。褚家以前何等風光,落難之后就有何等凄涼。不管禇風父母終于開竅不再固執(zhí)己見,還是在嘗盡世間冷暖之后感念王壤雪中送炭或者抱著抱緊金大腿這種自私自利的想法迫不得已默許王壤與禇風在一起。他們二老突然提起他爹,他之前不敢肯定,在確定他們知道他與禇風在一起時,可以肯定他們想從他口中探聽他爹對他倆的態(tài)度,他之前什么都沒說,把禇風叫了過來解圍,之后更不會說。王壤老爹不會輕易接納他出柜,不知道他與禇風的關系。他在沒有十拿九穩(wěn)的把握之前不會挺而走險向他爹坦白,有了十拿九穩(wěn)的把握也要禇風真心實意愿意跟他一輩子才會向他爹坦白。他為他倆的未來鋪平道路,把選擇權交給禇風,就不會讓任何人給他施加壓力。——過了下班的點,夕陽完全潛下地平線,留下一點黯淡的光勉強維持著還是白天的假象,CW公司的辦公室里還有稀稀拉拉幾個人,在窗戶上的夕陽殘景前,顯得身影疏寂。這幾個人見時間不早了,趕忙把滯留的工作做完,做完了,呼朋喚友結伴離開,剩下最后兩個人,在發(fā)現(xiàn)門口的會客室里坐著的陌生男人都腳步一頓。其中一個說道:“嘿!這還一個人,看著不像我們公司的。”“確實不像?!绷硪粋€點頭回道:“可能是在這里等人的吧!”做出這種猜測,這人心里頗為不滿,“前臺的工作態(tài)度可真夠散漫的!把個外人留在公司里,自己就下班走了?!?/br>先開口的那人頗有同感,點了點頭,同時也領會了他的意思,如果這人不是公司里的就不能把他留在公司里,于是向前幾步,說道:“大哥……”彭疏逸從下午上班時就一直在會客室里坐等,等到下班時還沒見著禇風,再等下去,能見著他的幾率渺茫,但渺茫不代表沒可能,所以當前臺下班前勸他離開,他還執(zhí)意留下來。待到那時,彭疏逸已等了五個小時,禇風公司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面前兩個。這兩人若走,要把門給鎖上,他沒辦法再等下去,站了起來說道:“我這就走。”坐了太久,身體發(fā)僵,腳上使不出力,剛邁出一步,腳下一軟,堪堪摔倒,面前的人及時扶住了他。他攙住對方的手,歉笑著說:“對不起??!麻煩你了?!?/br>“沒關系!”對方回以微笑,接著問道:“大哥,您這是在等誰???”彭疏逸氣悶回道:“你們褚總。”“褚總?”對方露出幾分驚訝,說道:“我們褚總經常在公司里,一找就能見著,怎么您沒見著嗎?”“可不是!”聽他這么說,彭疏逸更加來氣,別人一找就能見著,偏他左等右等都見不著,莫不是在躲他?可跟個不相干的人犯不著說明白,他再問見他們褚總的原因,彭疏逸便打太極圓了過去,轉而向他打聽起他們褚總。他就一業(yè)務部的小職員,與禇風接觸的不多,除了能夸他幾句再無其它,彭疏逸一聽別人夸禇風就難受。第8章現(xiàn)任⑤與禇風父母告別,從療養(yǎng)院出來,天完全暗了下來。禇風坐在副駕駛位上,不管王壤講什么,他都是笑瞇瞇的。王壤覺得以他此刻對自己的態(tài)度,怕是把他賣了,他都會笑著幫自己數(shù)錢。快到城邊的時候,天徹底暗了下來。兩邊的樹木茂盛,夾在中間的路燈燈光青黃不接,路上車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