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然！”

    這一聲充斥了力量。他在叫她，用自己僅有的能發(fā)揮出來的力氣叫她。

    沒有回應(yīng)。

    “嚴然?。　?/br>
    嚴然睜開眼，抬手扣住他臉頰，用指甲去抓、撓，甚至不惜去抓他眼睛——遭到的是華祈更嚴重的暴力。她痛得嘶叫。

    周盛聽到聲音，朝前面的小道跑過去。

    昏暗的光線下。

    華祈跟嚴然廝打在一起，從桌上滾到地上。嚴然滿臉的紅印，衣服半垮，褲鏈拉開，露出里面的內(nèi)褲。

    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周盛見到人那一瞬，就沖了過去。揪住華祈的后領(lǐng)，捏著他喉嚨，迫使他站起來。

    華祈看到周盛的臉，陰郁的眼神頓時只剩下恐慌。

    跟進來的女警看到嚴然躺在地上，一臉的傷，急忙沖進去，一邊脫了外套搭在她腹部，遮住褲子。

    “沒事吧？”女警問。

    阿津站在門口，被唐清拉著。他說：“你放開我！老子要打死那畜生！”

    周盛掐著他脖子，一直推著他，直到推到井口邊為止。他壓著華祈的脖子，往井口上貼過去。

    “盛哥！......饒、饒了我！饒了我?。。?！”華祈驚慌的叫著，“盛哥！”

    周盛整個過程，沒有任何表情，只有那雙眼睛，紅的發(fā)著狠。

    嚴然拉上褲鏈，起身，朝著周盛那邊走過去。

    女警叫了一聲，她沒理，走過去，對著華祈的后腰使勁踹了下去。華祈一聲慘叫，周盛捏他的喉嚨微微用力。

    嚴然叫他：“周盛?！?/br>
    周盛沒反應(yīng)，按著華祈的腦袋，往進口里按。

    華祈一直求饒。

    “周盛！”嚴然蹲下身，拉住他的衣服?！爸苁?.....”她叫他，聲音帶著哭腔。

    周盛偏過臉，看著嚴然。

    她也看著他。

    “我們回家?！眹廊徽f，“我們回家！”她一字一句的跟他重復(fù)。

    周盛捏著華祈的喉嚨。

    “他打了你?！?/br>
    嚴然抿了抿嘴，“你別動?！闭f完，她起身，抬腳朝著華祈的褲襠用力踢了過去，一下接著一下，接著只剩下慘叫。

    女警都看呆了——等到反應(yīng)過來時，外頭的另一個民警沖了進來拉住嚴然，叫她：“哎！你攔著人哪！你發(fā)什么呆啊！”

    嚴然掙扎著，作勢還要踢人。

    周盛突然彎了下嘴，松開華祈。

    他走過去，推開民警，拉著嚴然的手腕。

    “回家。”

    “嗯?！?/br>
    阿津站在門口，張了張嘴，本來還要罵人的話不知怎么的又吞了回去。他回頭看了看唐清，說：“這倆人癖好怎么都一樣啊......”炸毛了都喜歡朝人家那兒打......

    唐清看著里面的華祈，臉色很難看。

    “走吧。”

    周盛拉著嚴然的手腕，一步一步地走著，步驟緩慢。他現(xiàn)在一陣陣的暈。

    “疼不疼？”

    后面的人跟著，“唔”了一聲。

    周盛走著，停了下來，回頭看她?！斑硎裁矗俊?/br>
    “跟你一樣?！彼粗劬φf。

    跟你一樣的疼，你有多疼，我就有多疼，一樣的。

    周盛拉著她繼續(xù)往前走。片刻后，他在前面說：“對不起?！?/br>
    嚴然跟在后面，沒說話。

    老殷在前面等了好一會兒了，看到嚴然和周盛平安無事，才松了口氣。

    “你們沒事吧？”

    周盛搖頭：“沒事?！彼仡^看向嚴然，拉著她的手腕，借著車里的燈光，看著她的臉頰，心跟被刀子剜了好幾刀似得疼。

    他眼眶漸漸發(fā)紅。

    嚴然低垂著視線，思緒還沉浸在剛剛的恐懼之中，幸好，周盛趕過來了。她抬了抬視線，看到周盛發(fā)紅的眼眶。

    “我沒事?！彼嬖V他。

    他摸著她的臉頰?！皩Σ黄稹！彼终f了這句話。

    嚴然推開他。

    “我沒事！”她流眼淚，“我沒事！真的！”

    他突然過來抱住她，摸著她后腦勺，說：“沒事，好，沒事，嗯，沒事?！?/br>
    “嚴然?！?/br>
    手電筒的光照了過來。

    程巍站在車邊，看著這一幕。

    第26章 26

    26、

    夜里兩點多。

    周盛幾個人跟著民警去了派出所, 嚴然和程巍則是坐老殷的車子回家。

    這一路，都是坑坑洼洼，老殷的車子開得顛簸, 好一會兒才開出這坑坑洼洼的小路, 平坦大路就好開了，車速也就穩(wěn)定。

    嚴然捂著嘴, 忍住暈車要吐，漸漸平靜下來。

    程巍看著車窗外, 一言不發(fā)；嚴然一身狼狽, 渾身臟兮兮的, 緊握著拳頭擱在膝蓋上，一動不動。

    到了地方，車子沒開到上坡。程巍說：“就這兒停吧?！?/br>
    老殷回頭看。

    嚴然一開始沒動靜, 是程巍走到另一邊，拉開車門，強硬性地拽著她出來。

    “嚴然！你乖一點，別惹我脾氣。”他努力降低聲音, 卻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他抓著嚴然的手腕，拖著她往前走。

    老殷看著，沒作聲。

    這個程巍......似乎沒表面那么正人君子啊。嚴老板家這關(guān)系真是熱鬧的緊啊。

    程巍拉著嚴然從側(cè)門了進了屋, 走得小心，沒出什么動靜。只是進了房間，程巍整個人陰戾了起來，他拉著嚴然, 她走不動，甚至是摔了，他都沒停下來，直接拖著嚴然進了浴室。

    整個過程，嚴然一聲不吭。

    程巍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她。

    “嚴然，你傻了吧？”他冷冷地看著她，宛如看一個可恥的女人一樣，“周盛？那個男人叫周盛，是吧？”

    嚴然沒回答。

    程巍蹲下身，捏著她下巴，看著她臉上的傷痕?！爸苁?.....哼，嚴然，你知道那家伙是誰嗎？”

    嚴然皺起眉頭，揮開他的手。

    她起身，準備離開。

    就這樣，她總是這樣，在他面前，她可以什么都沒有，一點表情都懶得給他！

    程巍忍無可忍，扯過她胳膊，捏住她手腕，拖著她往浴室的方向走。

    “程??！你瘋了！”嚴然被他拉著，推著進了浴缸里。

    程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嚴然！才幾個月？！嗯？！你就這么迫不及待？！”他陰戾的眼神嚇到了她。

    程巍打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澆在她身上，接著漸漸燙了起來。

    “程??！你要做什么？！”她推著他，要離開浴缸。她動作厲害的很，程巍瞇了瞇眼，干脆自己也進了浴缸，推著她靠墻壓住。

    “嚴然，你再叫大聲一點試試?！彼Z氣危險。

    “程巍！你發(fā)什么瘋？”

    “你外公就在外面，你可以再大聲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