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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平安回來便好?!?/br>穆書凝點頭應是,隨后便還是站到了隊伍的最后面。人數(shù)清點得差不多了,楚俞情偷閑過來,在穆書凝耳邊說道:“小師弟在秘境里過得怎么樣?”穆書凝答道:“太虛秘境里風險與收益并存,師弟不才,僅克服了一些小磨難,不成氣候。”楚俞情臉色有些古怪,但也勉強道:“師弟過謙了,能從秘境里活著出來就已經(jīng)著實不易。”穆書凝心中冷笑,是啊,剛一進去就引來了玉蹄獸群,能活著出來也算是我運氣好。還真是讓你失望了我的師兄。楚俞情離開之后,穆書凝隨意抬頭,一不小心就撞上了晏青時的目光。師徒二人離得很遠,但穆書凝清晰感覺到晏青時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穆書凝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還穿著羅渚給自己應急的那身玄月毒教的衣服,剛才羅清云和楚俞情也都是光顧著和他說話了才沒注意到這點。羅渚的衣服他穿著極不合身,袖子和褲腿都挽了好幾圈,看起來頗為滑稽。穆書凝的耳根有些熱,他對著晏青時眨了眨眼,晏青時忽然皺眉,眼中似是閃過幾抹不悅。眾弟子都筋疲力盡,在羅清云召出靈船之后一窩蜂地走了進去,全為占著一個好地方能好好歇息一會。幸好穆書凝沒有那么累,最后幾天羅渚用藥草不但治好了他的內(nèi)傷,甚至還替他通了通筋脈。這么一來,穆書凝的修為猛漲,直接跨到了筑基初期。而羅渚也有所體悟,修為越到辟谷期。第23章陣法穆書凝隨隨便便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下,閉眼盤坐在地上,等待著靈船降落的一刻。靜穹弟子的傷亡為零。每個弟子身上攜帶的腰牌會記錄下他們在秘境中的表現(xiàn),以便回到門派之后根據(jù)他們的收獲與成績進行一個大排名,第一名若是外門弟子則有直接升入內(nèi)門的機會。而穆書凝的腰牌已經(jīng)在秘境里被玉蹄獸踩碎,沒了進入排名的資格,不過穆書凝也不在乎這些。回到門派之后,集合完畢解散之后,穆書凝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就直接睡了過去。在太虛秘境里的這三個月,累心又累身,頭剛一沾枕頭,就沉沉睡了過去,甚至沒來得及去找晏青時匯報成果。穆書凝醒來后,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他睜眼之后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桌上的寫意。寫意通體烏黑,不知是什么材質,泛著光澤,每一根弦纖細而筆直,穆書凝雙眼發(fā)亮,抬手撥了兩下,琴音驟然如流水般潺潺而出,不似杉木琴那般沉重醇厚,反而清亮明快,這種薄薄的暢快琴音一下子就擊中了穆書凝內(nèi)心的紅心。他迫不及待地將靈力向寫意之中灌輸,卻沒想到,開始還不曾拒絕靈力的寫意這一次竟然直接將他的靈力反彈回來。穆書凝及時撤手,卻也不可避免地被自己的靈力傷到了意識。他痛苦地捂住太陽xue,低聲呻.吟,待了好久才把那陣痛給熬了過去。他不敢貿(mào)然嘗試第二次,生怕第二次靈力反彈回來直接轟了他的腦子。穆書凝一時間束手束腳,萬般無奈之下,抱著琴去找了晏青時。他站在晏青時門前,輕輕叩了三下門。里面很快便傳來應聲:“進來?!?/br>穆書凝推門便入,第一眼便看見晏青時坐在書案前,將一盞未燃著的燈放回原位。穆書凝拿眼掃了一眼那盞燈,那燈看起來年頭相當久遠,燈柄細長,頂端是一個蓮花燈臺,燈芯處已經(jīng)黑乎乎一片,而底座那里已經(jīng)滿是銅銹。“師尊?!?/br>晏青時抬頭看他,神色淡然,就像是已經(jīng)等候他許久。看著許久未見的人,穆書凝只覺得喉頭一陣哽咽,他從沒有想過自己在站到對方面前的時候竟會不知所措。穆書凝喉頭動了動:“師尊……”晏青時擰眉:“怎么?”穆書凝回過神來,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說出了一句話。“師尊,弟子九死一生回來,你能不能……抱抱我?!?/br>話音剛落,穆書凝神情一僵,立即捂住嘴,如臨大敵:“對不起,師尊,弟子冒犯了。”晏青時站起身,二話沒說,走到穆書凝面前,抬手揉了揉穆書凝的頭:“回來就好?!眲幼鬏p柔緩慢,是長輩對晚輩發(fā)自內(nèi)心的關懷。穆書凝感受著晏青時手掌的溫度,以及從他的手指插.進他的發(fā)間開始,每一個動作都讓他熟悉到戰(zhàn)栗。“師尊……”穆書凝慌忙退開,一不小心碰到桌案,被放到一旁的那盞蓮花燈受到波及,搖搖欲墜。晏青時如臨大敵,立刻放開穆書凝,閃身到一旁,像保護什么寶物一樣捧在手心,讓它不掉到地上。穆書凝很少看到晏青時這副樣子,不由得對那盞燈多了幾分好奇。“師尊,你怎么不把那盞燈點亮?”晏青時嘴唇動了動:“它已經(jīng)亮不起來了?!?/br>穆書凝疑惑,正要發(fā)問,晏青時卻回到原位,話鋒一轉:“你抱琴來找我,所為何事?”穆書凝也安分地沒有繼續(xù)問下去,將寫意放在晏青時的面前,說道:“這把琴是弟子在太虛秘境之內(nèi)獲得的機緣,原名鬼淵?!?/br>“鬼淵”兩個字一出,晏青時的表情瞬間就變了,先是一瞬間的詫異,接著就是懷疑。“‘鬼淵’所處之地極為兇險,你是如何取得?”穆書凝見晏青時在懷疑自己,面色沒有什么變化,將那日他與羅渚在峰絕山之內(nèi)的經(jīng)歷詳細地講了一遍。晏青時聽完,面上的表情變得平淡:“不錯?!?/br>穆書凝將這句夸贊聽在耳朵里,也沒往心里去,以前若是穆書凝的殼子在這,晏青時的第一反應絕對是問他有沒有受傷。瞬間,他又想到晏青時對他的柔和,瞳孔一縮,強硬地將心中那抹違和的情緒擠出腦海之外。穆書凝道:“只是弟子愚鈍,實在無法喚醒這把琴,我試探著把靈力輸送到里面,它竟有些排斥我的靈力?!?/br>晏青時皺眉:“排斥你的靈力?”穆書凝點頭:“最初的時候還沒有這種情況,秘境里我嘗試輸送靈力,它只是把靈力吸收進去再沒有反應,而剛才甚至有了攻擊性?!?/br>晏青時手指摩挲著蓮花燈,道:“也許是鬼淵長久沒有接觸過人氣,內(nèi)部已經(jīng)自行封閉,下意識地排斥外來力量,為師在琴修這一方面不精,你去旭陽峰找你的陶師叔一問便知?!?/br>穆書凝行禮應下:“多謝師尊。”“另外,在秘境之中你的玉牌丟失的事情你羅師叔已經(jīng)同我講過了?!?/br>穆書凝心中一顫,他自認十分了解自己的師尊,每當他面無表情地用陳述句來表達疑問的意思的時候,便是要他交代實情,一句謊話都不能有。可真相若是大大咧咧地說出來,牽扯到楚俞情,穆書凝真的沒有把握晏青時會為了他這個新來的弟子處罰首徒,沒準還會反過來駁斥他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