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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渾身紅彤彤、皺皺巴巴的,像只沒毛的小猴子,也不知這產(chǎn)婆從哪看出來的白白胖胖。李潯吩咐王順道:“快拿賞錢?!蹦钱a(chǎn)婆更是喜上眉梢,吉利話倒豆子一般的往外說。 李潯卻沒這樣的好心情,只坐在床邊心疼的看著安瀾,她臉色依舊蒼白,汗?jié)竦膸卓|頭發(fā)都貼在臉頰。安瀾輕輕摸了摸放在她枕邊的小嬰孩,半分力氣都不敢用。抬頭對李潯說:這屋里氣味不好聞,你快出去吧。吃飯了沒有?不是傻站到現(xiàn)在吧?” 李潯搖搖頭,一句話也不說,紅著眼眶握住了安瀾的手,低頭輕吻。安瀾被他弄得有些莫名:“這是怎么了?嫌棄你兒子長的不好看?。窟@是還小呢,過幾日長開了就好了,小孩子都這樣?!?/br> 李潯看著她認(rèn)真道:“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卑矠懶闹懈袆?,對他擠眉弄眼的笑笑:“那你日后補(bǔ)償我就好了。不過孩子到底叫什么?讓你想了這么久,還沒想出來?總不能真進(jìn)宮去求舅舅賜名啊?!?/br> 李潯看了那孩子一眼,沒好氣道:“叫討厭吧,混小子,敢讓你這么疼,看他長大了我不狠狠收拾他?!?/br> 安瀾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哪有因?yàn)槠拮由a(chǎn)太疼就討厭自己兒子的人。李潯又想了想,開口道:“叫李真吧?!?/br> 安瀾一思量,也覺得不錯,笑道:“真?這個字挺好的啊,中的真,不虛假也。希望孩子以后本性純良,真善正直?” 李潯輕哼一聲:“哼,真討厭的真。” 安瀾苦不堪言的坐起了月子,秦嬤嬤一月前就被長公主派來守著她。她是生怕安瀾落下什么病根,不讓洗澡也不讓通風(fēng),每日里的補(bǔ)品就沒斷過。安瀾覺得自己快要變成一條咸魚了。天天躺著實(shí)在太過無聊,就讓酥酥給她找了些話本子看,可秦嬤嬤又道:“我的祖宗,你哪能這樣看書,將來眼睛要不好的。”于是事情就發(fā)展成了,每日里,秦嬤嬤端坐在椅子上,一臉嚴(yán)肅、聲情并茂的給安瀾朗誦話本子:“紅杏兒褪去衣衫,跨坐在四郎身上。嬌喘著央求:郎君,來嘛?!?/br> 安瀾......:“酥酥,你給我過來,誰讓你拿這種書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李真: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第五十八章 這半個月來,京都中一片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寧靜,靜的讓人心慌。 每日傻吃悶睡的安瀾也終于察覺出了不對勁兒。她剛生下孩子,照母親那個急性子早就該來看她了,如今過了這么多天,母親沒來不說,連宮中都沒有半點(diǎn)動靜,李潯更是忙的每到深夜才回府里,種種跡象都讓她心中不安。 可她無論怎么問,秦嬤嬤都是同樣的說辭,只說是:“太后娘娘她老人家身子不太爽利,長公主進(jìn)宮照看去了。您別擔(dān)心,安心坐月子才是,過幾日自然就都好了?!?/br> 這話安瀾如何能信。外祖母病了自然有舅母和一眾嬪妃們侍疾,召了母親進(jìn)宮日日相伴,難道是外祖母病的很嚴(yán)重?可光是因?yàn)檫@個,母親也不會一次都不來看自己,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安瀾心中掠過無數(shù)個可能,越想越心急,自己愁的嘴角都起了個燎泡??伤们貗邒邲]法子,就把主意打到了李潯身上。 李潯又是忙碌了一天,可就是再忙再累他也不愿意睡在衙門,心中惦記著妻兒,披星戴月的趕回了府里。 在外院洗漱了一番,想著這個時辰阿瀾肯定早已經(jīng)睡了,輕手輕腳的推門上床,半點(diǎn)兒聲音都沒出,倒是熟練得很。見安瀾又拿被子把自己裹成了團(tuán),他心中覺得可愛,低笑一聲,剛想伸手去攬,就見安瀾睜開眼睛,一雙桃花眼亮晶晶的哪有什么睡意,分明就是在裝睡。 李潯摸了摸她的臉,輕聲道:“今日怎么這么晚了還沒睡?” 安瀾一把拍掉他的手,開口問道:“你說,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你們怎么一個個的都瞞著我。” 李潯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低頭不敢看安瀾的眼睛:“能有什么事?就是如秦嬤嬤所說的那樣,阿瀾,你不要想那么多?!?/br> 安瀾見他心虛的小動作,更加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定是出事了。安瀾冷下臉道:“李潯,連你也要騙我?你們都說是為了我好,讓我不要cao心??晌疫B到底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只能自己瞎猜,提心吊膽的。你要我自己進(jìn)宮去問嗎?” 李潯見她真的生氣了,趕緊握住她的手安撫道:“是我想的太簡單了,以為你不知道才是對你的保護(hù)。既然你已經(jīng)猜到了,那我就說實(shí)話。太子與太子妃被囚禁東宮,章皇后和長公主殿下也被禁足了,太后娘娘急怒攻心下就病倒了......” 安瀾雖然猜到了一些端倪,可也沒想到事情竟然這么嚴(yán)重,她捂住胸口,愣愣的問道:“為什么?怎么會這樣?” 李潯壓低了聲音:“對外的說法是太子頂撞了陛下,但是另有實(shí)情。阿瀾,你聽我說,現(xiàn)在的這一切都是表象,具體的事情我現(xiàn)在還不能說,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向你保證大家都不會有事的,只需要再耐心的等一等就好?!?/br> 安瀾被他云里霧里的話繞的有些暈,還想開口再問。李潯卻先道:“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的嗎?那才是真正的原因,你千萬不要表現(xiàn)出什么,如今咱們府里隔墻有耳?!?/br> 安瀾細(xì)細(xì)思索,上次才是真正的原因?陶家! 安瀾拉過李潯的手,在他手心中慢慢寫了個“陶”字,抬眼詢問他,李潯沉默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她攬進(jìn)了自己懷里:“所以不要憂心,都會好的。” 按照李潯上次的說法,對于陶家的野心陛下早有察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這樣想的話,明面上是陛下龍顏大怒,囚禁的囚禁、禁足的禁足、換個角度來想,應(yīng)該是怕陶家暗地里下黑手,所以派人保護(hù)才是真的??砂矠懼灰幌氲缴陷呑訃萍彝龅膱鼍埃陀X得心慌,可她偏偏又沒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只能在心里暗暗的祈禱:希望這次天佑大鄴,別讓這些亂臣賊子再鉆了空子。 就在當(dāng)天夜里,禁衛(wèi)軍副統(tǒng)領(lǐng)陶玄朝忽然發(fā)動宮變,所有的禁衛(wèi)軍皆聽他號令,而京都的守兵們本就不是以精銳著稱的禁衛(wèi)軍的對手,如今又大部分都守在東宮、鳳寧宮、長公主府這三處,剩下的人數(shù)不多,又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紛紛棄械投降。陶玄朝帶著人馬一路暢通無阻,將太極殿團(tuán)團(tuán)圍住。 太極殿中的帝王顯得有些落寞,只有方連海還守在他的身邊。 景和帝看著儼然一副勝利者姿態(tài)的陶玄朝,陰沉著臉色怒道:“大膽逆臣,你是要借著朕的禁衛(wèi)軍逼宮不成?” 陶玄朝哈哈大笑:“微臣哪有那個膽子,不過是想請陛下別再那么勞累了,早日傳位給瑞王罷了。一片忠心怎么被您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