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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瑜被他纏的動彈不得,皺著眉頭說道:“你松手!”明長宴道:“懷瑜,你宮中是不是沒有點(diǎn)火爐,為何如此冷!”懷瑜道:“你從我身上下來?!?/br>明長宴耍賴道:“抱你一下都不行!你這人真是沒有感情,冷酷!”鬧了一陣子,身體漸漸回暖。明長宴終于舍得從他身上跳下來,又坐回了床上。。鞋襪均是新的,似乎從未被人穿過。只可惜明少俠從來不講究這個,懷瑜給他拿什么他就穿什么,以至于自己今天換了一套全新的衣服,他也絲毫不知。穿好鞋襪,明長宴問道:“現(xiàn)在幾時了?”外邊下著雨,天陰沉沉的,明長宴不好判斷時辰,索性直接問懷瑜。“巳正?!?/br>明長宴眼睛瞪大:“都這個時辰了!”他忽然回過神來,說道:“你怎么沒有去太微廟!”懷瑜微微一愣。明長宴等了片刻,沒等到回答,促狹道:“哦——我知道了,難道你也賴床嗎?”“今天常敘去了那邊?!睉谚な掷潇o地糾正道,“是你抱得太緊了,我起不來?!?/br>明長宴臉皮子一熱,扇了兩下風(fēng),說道:“你可別誣賴好人?!?/br>說這話時,有些心虛。明長宴岔開話題,連忙問道:“懷瑜,你有傘么?”懷瑜點(diǎn)頭:“有?!?/br>明長宴道:“今日我要去一趟瑯琊小河,你要是有傘,就借我一把。”懷瑜問道:“你什么時候回來?!?/br>明長宴道:“晚上就回來。那老和尚看起來要跟我說的東西挺多,你無須擔(dān)心我。我回來時,若太微廟還在比試,便來找你?!?/br>懷瑜起身去給他拿傘,明長宴跟上去,發(fā)現(xiàn)寢室邊上,裝置得也十分奢華。這九十九宮實(shí)在大得很,光是一層就要走上許久。明長宴來總是直接鉆進(jìn)臥室睡覺,邊上的書房到從來沒有光顧過。甫一走進(jìn)書房,首先聽到的,竟然是一陣清脆的,細(xì)小的響鈴聲。這聲音并不是鈴鐺所發(fā)出來的,但是又極像鈴鐺。明長宴抬頭看去,原來是書房的窗前,掛著一串風(fēng)鈴,外頭的風(fēng)一吹,琉璃小球便輕輕晃動,聲音,就是它發(fā)出來的。他愣了一下,記起這串風(fēng)鈴,正是自己送給懷瑜的東西。里面那一尾小魚已經(jīng)不見了。想來這種哄小孩兒的東西,定然是裝了條半死不活的小魚在里頭,買回來之后,死也死得極快。明長宴盯著琉璃球看了一會兒,問道:“懷瑜,這里面的那條小魚呢?”懷瑜拿傘的手僵了一下,抿著唇,才說道:“死了?!?/br>明長宴吹了口氣,引得風(fēng)鈴響的更加厲害。他沒說話,又背對著懷瑜,令懷瑜有些遲疑。懷瑜捏了下手心,開口道:“我救過它?!?/br>明長宴道:“什么?”懷瑜又抿了一下唇:“但是它死的很快?!?/br>明長宴像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想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你救它?懷瑜!你怎么救它的?”懷瑜移開視線:“喂藥,針灸。”明長宴已經(jīng)笑得滾地上去了。懷瑜一把將他撈起來,明長宴還在笑,笑罷,他說道:“懷瑜,你太可愛了!”這條魚,只有指甲蓋那般大小,難以相信,它魂歸天際的時候,懷瑜是如何小心翼翼將他取出來,放在臺子上,還給它針灸的。明長宴笑夠了,說道:“死了你就在買一個唄,你要是喜歡,什么買不到啊,這東西又不貴!”懷瑜搖頭,淡然道:“我不要。”明長宴心道:嚯,小脾氣還挺大。誰知,下一句,卻聽得他心跳驟起。“不是你的,我誰也不要。”第105章大宴封禪(三十二)明長宴咳嗽一聲,轉(zhuǎn)過臉。“你傘找到了嗎?”懷瑜道:“你背對著我做什么?”明長宴道:“因?yàn)槲矣X得我的背比較好看?!?/br>懷瑜將傘放在他懷中,明長宴接過,笑嘻嘻道:“放心,我早去早回?!?/br>撐開傘,明長宴往瑯琊小河走去。外頭的雨下的十分大,明長宴走入雨中,沒多久身上便有了一層水霧。瞎眼和尚跟他約定的地方在瑯琊小河的一間破廟里。若是要走進(jìn)這座破廟,還得穿過一個巷子。明長宴剛踏進(jìn)這個巷子,一股似有似無的血腥味就從雨中傳來。但是四下一看,又并未看到什么尸體。他往前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有一處地方,地磚的顏色與其他顏色很不一樣,明長宴在江湖上混跡多年,一眼就能看出,這顯然沾上了血水。只不過,現(xiàn)在的雨太大了,尸體被人處理過之后,大多的血都被雨水刷走,因此看上去就只有一些較深的痕跡。明長宴蹙著眉頭,多看了一眼。但是,他卻也沒多想。畢竟這個時間段,外頭死人幾乎都成了家常便飯的事情。這一個倒霉鬼,不知道被誰殺了,無名無姓,現(xiàn)下,連尸體都沒了。明長宴匆匆看完,收傘進(jìn)入寺廟。外頭下大雨,里面下小雨。他進(jìn)了寺廟,又把傘撐起來,瞎眼和尚已經(jīng)站在寺廟佛像前,等了他有一段時間了。“老方丈,你等了多久了?”瞎眼和尚微微一笑,不言不語。明長宴十分好心,將自己一半的傘分給瞎眼和尚。和尚道過謝,起身,二人選了一處沒有雨的地方站著。瞎眼和尚的眼睛雖然瞎了,但是行動一如往常。明長宴看著他的動作,不由驚詫道:“宗祿方丈,你眼睛瞎了之后,似乎沒有影響到你的生活。”宗祿笑道:“你要是瞎了很多年,你也會習(xí)慣的?!?/br>明長宴見這一處沒有了雨,于是就把傘收了起來。宗祿不知道從這破廟中哪里翻出來的兩個茶碗,灰撲撲的,一只缺了一個口子。宗祿將兩個碗都拿在手中摸了一摸,最后,將尚且完好的那一只碗遞給他。就算是一只完好的碗,碗邊也是坑坑洼洼的,難以下口。老碗熱茶,灌入了碗中。“喝之前,涮一下?!?/br>明長宴依他所言,將碗洗了下,宗祿到了第二碗熱茶。“貧僧聽聞,你不愛喝酒?!?/br>明長宴奇道:“你聽聞的東西也未免太過隱私了?!?/br>宗祿道:“要與你談話,自然要了解你?!?/br>明長宴道:“如果你真的了解我,你現(xiàn)在就不應(yīng)該在這里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br>他喝了一口茶,果不其然,嘴唇被割開了一條小口子,抿了一抿,嘗到了血腥味。明長宴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