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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沒有不憧憬我的。算來,你那時候,也才十七八歲,對吧。”懷瑜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明長宴很是得意:“當(dāng)年我問你是不是太崇拜我跑到臨安來的,你死都不說,剛剛讓我想起來了,現(xiàn)在你告訴我,到底是不是看到我英姿颯爽的身姿,崇拜得不行?”懷瑜道:“是不是又有什么區(qū)別嗎?”明長宴驚訝道:“那當(dāng)然是有很大的區(qū)別的。如果你回答‘是’的話,那我就要恭喜你了?!?/br>懷瑜腳步一頓。明長宴浮夸地表演道:“現(xiàn)在,全天下小男孩都崇拜的‘一念君子’,歸你啦!”懷瑜看著他。明長宴笑得十分狡黠,他愣了一下,隨即,懷瑜伸出手,敲了一下明少俠的腦袋。下一刻便看他耳尖有些發(fā)紅,背過身,往前走去。從未見過懷瑜如此反應(yīng),明長宴愣了半天,才緩緩捂著臉,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天大秘密。第101章大宴封禪(二十八)“懷瑜!”明長宴連忙追上去。他道:“你說話就說話,為什么打我。萬一我的頭被你打傻了怎么辦!”懷瑜不理他,兀自往前走。明長宴咳了一下,湊上臉道:“我的頭好痛?。 ?/br>懷瑜看了他一眼。明長宴得到了回應(yīng),連忙空了兩只手,抱住頭,笑道:“真的很痛。”懷瑜問道:“哪里痛?!?/br>明長宴這下又道:“忘記了。總之是很痛的。可能是因為沒有用膳的原因,你午飯吃了么,我請你吃東西!”懷瑜道:“好啊?!?/br>明長宴退后一步,上下打量著他,開口:“不過,你這樣,我可沒法兒帶你出去。”懷瑜道:“為何?”明長宴開口:“天下誰不知道你小國相?。∧阋牢⒎皆L,懂嗎?千萬不能大搖大擺地走路上。”懷瑜道:“那為什么你可以?”明長宴得意道:“那是本少俠很有先見之明,十幾年從不露臉,我走路上都不會有人注意我。如果真是有人注意我……”懷瑜微微偏頭,聽他的下文。明長宴摸了摸下巴,感慨道:“那可能是我太俊了?!?/br>一刻鐘后,懷瑜鼻梁上架著一副黑色琉璃鏡,遮住了小半張臉,與明長宴一同出了太微廟。明長宴先領(lǐng)著他去了糖炒栗子的攤子。這家攤子的老板十分好賺錢,大中午的也不去用個飯,堅守陣地,雷打不動地賣栗子。明長宴掂量了一下懷中的錢袋,買了一包,拿在手上。午時,正是眾人用飯的時候,出了太微廟,沿路的鬧市人聲鼎沸。明長宴抱著栗子,冷不丁,右手突然被人捉住。他愣了一愣,尚未做出反應(yīng),這一只手,不由分說地扣住了他的五指。街上,車馬往來,摩肩接踵。懷瑜的動作十分不起眼,當(dāng)然,也不會有人在這樣喧鬧鼎沸的人聲之下,注意到二人相牽的手。明長宴一只手抱著板栗,另一只手被懷瑜一拽,他猛地打了個踉蹌,臉色后知后覺地染紅了大半。互通心意已久,但明長宴從未與他青天白日,在這么多人的地方做出如此親密之舉。他幾乎僵成了一塊直立行走的棺材板,若不是兩條腿尚有知覺地在走路,恐怕就要蹦著前行。說是明少俠請客,但是酒樓卻是懷瑜挑選。一家一甲酒樓的三層雅座。懷瑜拽著他上樓,一路上,明長宴又恨不得把斗笠戴上,心中又隱隱有些竊喜。兩種莫名的情緒互相拉扯,直到坐在凳子上的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幸虧,紙袋中的糖炒栗子還熱乎。明長宴拖了一個碟子過來,將栗子倒了些去碟子上,撿起一顆,開始艱難地剝了起來。來到中原之后,這邊實在是地大物博,明長宴呆了這么些年,很多食物都沒怎么吃過,比如這個炒栗子,大概就是他“身死”后這幾年流行起來的零食。明少俠沒怎么剝過栗子,不得要領(lǐng),對著小巧的栗子又摳又挖,好不容易才摳出一點栗子rou。懷瑜瞥了一眼明少俠身前的“殘花敗柳”,栗子慘遭碎尸,連殼帶rou,此人在他面前剝了一刻鐘,不但沒吃到什么,還順便糟踐了食物。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出現(xiàn)在碟子邊沿。懷瑜實在看不下去了,端過碟子,替他剝了一顆。經(jīng)由對方的手剝出的栗子,個頭碩大,完好無損。明長宴眼睛一亮,但又馬上收起表情,評價道:“有一點厲害?!?/br>正好吃完半包,三樓又來了幾人。懷瑜所選的這個位置,乃是全酒樓視野最開闊的位置。左看,樓下是熙熙攘攘的鬧市。右看,則是能把整個酒樓的景象盡收眼底。此刻,三樓上來的幾人,由小二領(lǐng)著路,落座在隔間。幾人說話的聲音十分響亮,不是明長宴故意聽,而是他們故意說給別人聽。一樓到三樓,幾乎全能聽見了。一人開口:“今年大宴封禪,第一名和第二名都不在了,我看拔得頭籌的,非我琮竟方丈不可?!?/br>明長宴耳朵一動,吃栗子的動作微微慢了一些。“琮竟方丈?”懷瑜解釋道:“大寒寺的現(xiàn)任的方丈,江湖縹緲錄的第三位。”在他的印象中,大寒寺同小寒寺不同,一向不問世事,明長宴對于這些印象不深,開口道:“我記得,大寒寺的方丈……是叫琮竟嗎?好像不是吧?!?/br>懷瑜道:“三年前換了?!?/br>明長宴恍然大悟:“難怪不得。三年前……”正好是他的“死期”嘛!隔間,另一人連忙附和:“不錯。別看琮竟方丈現(xiàn)在是第三,但是前面兩個,死的死,失蹤的失蹤,還能拔出蒼生令嗎!”“是呀!明長宴死后,方丈前面便再無阻礙了,他有什么好畏懼的!”“我可全都把銀子壓在琮竟身上了,就等他贏了之后,我便在京都買一套宅子!”“哈哈,英雄所見略同!對了,你們都看到早上的桃花林了吧,一上午竟然才出來六個,真是可怕!三個時辰前,柳三清統(tǒng)計的人數(shù)分明不下百人。”片刻后,有人唏噓:“這還只是初賽呢,我見到已經(jīng)有人重傷退場了,看他的模樣……我真替他可惜,千辛萬苦過了初賽,卻也參加不了決賽。”有人說道:“我有個朋友在江湖日報中求了個職位,打聽來的,很可能,今日早上勝出的六個人,沒有一個能熬到下一輪!”“為何!”“不為何。有幾個似乎是傷的太重,剩下的,就……”隔間沒了聲響,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