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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o筆復(fù)刻了一塊叫‘天涯海角’。‘天涯海角’并非真實存在的天之涯,海之角。這塊石頭上所刻的名字,也是每四年一選的大宴封禪結(jié)果出來后的排名。與上青天有所不同,天涯海角除了名字,后面還跟著一串懸賞令的賞金。絕情娘子秀玲瓏曾放話出來,但凡能殺掉排行榜上任何一名武林高手,便能領(lǐng)取相對應(yīng)的銀兩。平民百姓若無殺人的能力,可交價格不菲的報名費押注,押了誰,誰若能暗殺成功,便可得到賞金分紅。實乃吃著人血饅頭的賺錢高招。阿珺聽趙小嵐細(xì)細(xì)講解,又聽他報了明長宴的懸賞令數(shù)字,不由疑惑:“若真是如此,那朝廷為什么不動兵。你的那位明少俠后面跟著的賞金,已經(jīng)抵得上半個國庫了!”秀玲瓏慣來心狠手辣,只認(rèn)錢不認(rèn)人,明長宴位居天涯海角懸賞榜第一,賞金開出了天價,十年來從未有人成功。兩年前六大門派肅清一念君子,他失足跌落煙波江,在江湖上終于死了個干凈,押他死的賭徒和秀玲瓏大賺特賺,恐怕錢多的能在皇城外圍買十套小別院。趙小嵐捏著書:“我不知道……”陸行九冷哼一聲,低聲嘲諷:“真是豬腦子!”趙小嵐并不理會他的嘲諷,此人性格脾氣極好,極為天真,因此不恥下問:“陸兄有什么高見呢?”陸行九拍拍下擺,微微昂首,提高聲音道:“朝廷不但不會去制止,反而樂見其成!”趙小嵐問:“為何?”陸行九:“試問,江湖上殺人不眨眼,武功高強者有多少?門派壯大者,門生數(shù)千的大派有多少?大多門派訓(xùn)練有素,不可小覷,若要聯(lián)合造反,本國大軍都駐扎西北,朝廷能有多少抗衡之力。且不說能不能成功,但凡鬧這么一出,就夠皇帝頭疼!”“秀玲瓏在江湖上的做法,沒有朝廷默許,她能做得這么大嗎?榜上有名者一千,分布在各大門派之中,又都是門派的頂梁柱和佼佼者,若是自身都難保,哪兒有功夫在造反?”趙小嵐瞠目結(jié)舌,“還、還有這些名堂。”這時,山門前的小童喊道:“柳先生回來了!”一名清雋的男人提著兩壺酒,從花間走來,此人就是白鷺書院的院長:柳況。阿珺的眼神登時一片亮堂,提著裙邊就往他身邊跑。柳況道:“阿珺,你跑慢些?!?/br>阿珺舉著籃子:“我給先生帶的!還有這個,這個平安福,先生掛在脖子上,可以日日順心!”柳況笑道:“好。”他抬頭,趙小嵐等人恭恭敬敬的彎腰喊道:“柳先生!”柳況點點頭,對明長宴道:“稀客啊?!?/br>趙小嵐連忙開口:“對了!柳先生,這位是煙jiejie,前些日子說要來白鷺書院,我——”柳況腳步一頓:“煙jiejie?”明長宴臉色一變,柳況突然對趙小嵐開口:“你知道他是誰嗎?”明長宴眼神一凜,盯著柳況。趙小嵐毫無知覺,說道:“她、她就是煙jiejie啊?!?/br>柳況停頓了一下,點點頭:“嗯,對?!?/br>明長宴把手從懷瑜的腰上收回來,柳況見他的手離開了蒼生令,松了口氣。懷瑜壓低了聲音質(zhì)問他:“你為什么摸我的腰?!?/br>明長宴道:“摸摸嘛,又不會少塊rou。要不然,你摸回來?!?/br>作勢,他當(dāng)真用腰撞了一下懷瑜。懷瑜毫無準(zhǔn)備,被他撞得一歪。明長宴連忙拉他一把:“千金小姐似的,撞也撞不得?!?/br>懷瑜的眼神落在二人相握的手上:“你拉我干什么?!?/br>明長宴道:“你的為什么真的很多,天下并不是每件事情都要問清楚地。拉你是對你好,喜歡你,照顧你,這么不領(lǐng)情,以后找不到老婆。”懷瑜哼了一聲,過了會兒,又嬌氣上了:“你拉得我不舒服。”明長宴道:“不拉你了,自己走?!?/br>他把手猛地往回一抽,抽不動。懷瑜沒看他,手卻拽的死緊,不給放。人若無其事的往前走,扯得明長宴一個趔趄。“噯!慢點兒!”這回,輪到明長宴的手腕疼。二人在后面光明正大,旁若無人的拉扯,除了陸行九,竟無人覺得不對。他看看明長宴,又看看懷瑜,臉色慘白,如喪考妣。路過一處碧瓦紅墻的房屋,屋內(nèi)眾人神色緊張,低頭行走匆匆,手上統(tǒng)一抱著一摞白紙。明長宴順口一問:“這是什么地方?”柳況:“小香閣,這里就是印刷江湖日報的地方。”柳況說話,阿珺總愛問東問西,好接上他的話,恨不得他同自己說上一天一夜。“江湖日報是什么?”趙小嵐道:“你連江湖日報都不知道!”阿珺瞪道:“我又沒問你,你接什么話!柳先生,你說說,什么叫江湖日報?!?/br>柳況:“便是記錄江湖上大大小小所發(fā)生的事情,由朝廷出資,每日發(fā)行,由驛站快馬送往全國?!?/br>明長宴道:“這日報又無聊又難看,只有他的茶余閑話的板塊好看!”阿珺又問:“茶余閑話的板塊是什么?”明長宴哈哈一笑:“還能是什么,當(dāng)然是某某京都的千金小姐和某某窮書生跑啦,某某門派的門主賭博輸啦,某某俠義之士背著他老婆去窯子,諸如此類?!?/br>阿珺臉色一紅,側(cè)過頭說道:“盡說些污言穢語!”江湖日報的閑話雜談,除了這些宮闈秘事,最多的就要屬他明長宴。避如:謠傳他私下混亂的很,跟這個那個,什么娘子,什么姑娘的……不清不楚!胡七胡八亂搞,招惹良婦,不知羞恥,云云。他正想再說些自己的所見所聞,手心卻被懷瑜狠狠的捏了一下。“你經(jīng)??催@些嗎?”明長宴頓了一下,問道:“何事?“偶爾看看。怎么了?你也想看,好說呀,下次買一份咱們一起看!”懷瑜不知為何,心情不大好,道:“我看過?!?/br>明長宴見他生氣,便不說話,只在心里想:又來了又來了,又生氣了。柳況意味深長的看了二人一眼,說道:“二位的關(guān)系不錯?!?/br>懷瑜冷冷一瞥:“關(guān)你何事。”柳況一哽,剩下打趣的話又被他咽了回去。眾人一同到了半山的涼亭,阿珺走了‘行路難’,此刻已經(jīng)體力透支,段段作勢背她,她擺手不要,直說休息。趙小嵐道:“還有一點兒路就到了,咱們堅持一下。”陸行九道:“你要是上不去,干脆就在這里等著好了?!?/br>阿珺最恨別人瞧不起她,立刻反駁:“誰說我上不去的!我還能走!只是、只是停下來喝口水?!?/br>明長宴卻是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