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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y面男人點了點頭,看了我一眼就朝門口走去。 “等等!”我忙叫住他,待他回身時,我的聲音不自覺小了幾分:“藥我也喝了。你總該告訴我你是誰,這兒是哪兒吧?” 銀面男人卻不答反問:“你自己不記得嗎?” “我?……”我昏過去的時候,好像還在來福樓…… 我一驚:“來福樓失火了?!” 他沒有回答,似是默認,我更著急了:“單目,那單目呢?” “現(xiàn)在才想起這個人嗎?” “他怎么了?” 銀面男人冷聲道:“你既然醒了,怎么不自己去看看?” 我腦袋里嗡得一聲,忽然覺著惶恐。 銀面男人的銀發(fā)和面具都泛著冰涼的冷光,尤其那雙寒湛湛的藍眸似會發(fā)出穿人心房的利器,讓任何人在他的面前都如墜冰窟。我想,這個人前世一定是個雪人,沒有沐浴過溫暖的陽光,今世才會成為這樣一個冰人吧! 跟著銀面男人來到另一間房,才發(fā)現(xiàn)屋里還有另外兩個人。一個身形彪悍滿臉胡渣,另一個眉目清俊一股書卷氣。兩人我都有映像,就是那日在渡蟻河邊打趣我和單目的庫若和‘七爺’了。 剛踏進房間時,那個絡腮胡子就先沖過來,指著我粗聲粗氣地吼道:“單目獨個去酒樓是你叫得?神秘個奶奶!其實你早就準備好了在那兒等他吧?——” “庫若!”絡腮胡子被坐在床邊的七爺喝住了,他只淡淡掃了我一眼,就對銀面男人道:“藥喝下去已經一個時辰了,卻還不見醒?!?/br> 銀面男人走到床邊,一只手搭在單目腕間,似是給他把脈。 “七爺不必擔心,他的氣息已經平穩(wěn)。” “那為何還不見醒?” 銀面男人突然轉頭看了我一眼,然后七爺和大胡子也順著看過來。 “將軍的傷已無大礙。只是出事前,將軍飲用過□□物,□□未得發(fā)泄,加之護救這位姑娘時過于緊張,因此精神緊繃,才未轉醒。” “你這女人!既然要他上你,干嗎又要他性命?——”絡腮胡子又朝我大吼起來,縱然我想辯解,但望著床上的單目,說不愧疚是假的,與其這樣,還不如叫他罵一罵。 “庫若!”七爺又喝了一聲,絡腮胡子才極不情愿地住了嘴,但我瞧見他仍狠狠地瞪著我,聲音我聽不見了,但那厚厚的嘴唇還在不停地張合,想必仍然在罵吧。 七爺繼續(xù)問銀面男人:“接下來該怎么辦?” “知由便解,即可?!?/br> 銀面男人說完,朝七爺抬了抬手就要走,臨出門時他那一眼看得我又一個哆嗦。 “韓大館主,”七爺突然叫住臨出門的銀面男人,后者回過頭。七爺?shù)溃骸岸氖挛液鼙福緛碇幌胱屗ゾ茦菐г?,沒想到……” “霜兒的傷已經沒事了,七爺不必自責。”我感覺冰冷的視線又投在了我的身上,銀面男人的話好像是對我說的:“要怪只怪霜兒命不好,走在路上也能被屋瓦砸中……” 心下一沉,銀面男人的話果真是對我說的!仔細回味,話里似乎還透著一股威脅。若說小女娃的事是我有意為之,但來福樓下那個男人被砸卻真不是我故意的!我記起那個乞丐被他打過一掌之后再也沒有站起來,忽而有些緊張。我忙轉身,想跟銀面男人解釋一下??伤f完話后朝七爺拱了拱手,就轉身就走了。看似不追究責任,實則他已將兩筆賬算在一起,等著什么時候再給我一掌罷? 我望著銀面男人離開的地方發(fā)呆,又被絡腮胡子的大嗓門拉回:“七爺,韓館主的話是什么意思?單目這小子到底什么時候能醒?” 七爺沒有回答絡腮胡子的話,反而從懷中掏出一方黃帕包裹的東西,遞到他的面前:“你再替我去看看冬霜,若他醒了,把這個交給他。記著別讓韓大館主發(fā)現(xiàn)了?!?/br> “七爺!”絡腮胡子突然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憤懣地瞪著七爺:“我只關心單目這小子啥時能醒!不是情況特殊,連這兒我都不來!你怎么還讓我去看你的兔兒!” “那你在這兒站著,單目就能醒過來嗎?” “七爺——” “去不去?”七爺?shù)恼Z氣慢慢變得生硬,連我這個旁觀者也感受到絡腮胡子逐漸承受的壓迫感。 果然,縱然吃了蒼蠅,絡腮胡子還是咬牙將它吞下去了。 他極不情愿地接過黃帕,領了命就朝門口走,經過我身邊的時候用極低地聲音對我吼道:“單目沒被你弄死不甘心吧?你還有臉站在這里!” 絡腮胡子的怨氣似乎都發(fā)在了我的身上,出奇的是我竟然絲毫不憤怒。雖然沒走近看看單目的傷勢,但知道他已經沒事了,眼下絡腮胡子也這樣說,我覺得自己確實該走了。 “那我跟你一起走吧。” 絡腮胡子愣了一下,我轉身先走,腳還沒跨出門檻,身后卻傳來七爺?shù)穆曇簟?/br> “石姑娘留步?!?/br> 章之三十三 我回身,發(fā)現(xiàn)七爺朝絡腮胡子使了個‘還不快去’的眼色后,絡腮胡子憤憤地看了我一眼,終于離開了。然后七爺又對我道:“既然來了,石姑娘何不看看單目再走?” “他不是沒事了么……”說話時有些心虛,但我還是朝床邊走近了些。 然而,當看見躺在床上的單目,雙眼都纏上白色的紗布時,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幸好被一只手及時扶住。 我緊張地抓著七爺?shù)氖?,感覺渾身都在冒冷汗:“他,他的眼睛……” “沒錯,他傷得就是眼睛?!?/br> “那,那他,他……會不會……” “石姑娘以為呢?” 我見七爺面容平靜,這才從驚嚇中清醒過來。 銀面男人不是說了么,他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所以他的眼睛也不會有事,他不會失明的…… “石姑娘沒有要說的?” “說什么?”我將手心的汗蹭在衣服上,不明所以地看著七爺。 “你為何會在來福樓?單目為何會被別人下藥?還有,那場大火,又是怎么回事?” 一連串的問話從他白齒紅唇中蹦出,砸在我腦門上嗡嗡作響。 “我只是偶然碰見他的,你問的問題,我真的不知道??!” “你說偶然?” 我忙點頭,所幸他沒有繼續(xù)追問,但比起追問,他的沉默更讓人感到沉重。 半晌,他卻又問了一個高難度的問題:“你到底是不是周王府的人?” 我一愣,納悶他怎么突然問起這個。想到與周吉錦之間的荒唐事,就覺得鬧心,這次出來就是為了避開‘周王爺女人’這個尷尬身份的,如今又被邀請國質疑,這樣很讓我受傷。本想一口否認,擺脫那一身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