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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知道的?”景熾結(jié)結(jié)巴巴問。在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秦兮歪了歪頭疑惑不解道:“他們在說啊,你們沒聽到嗎?”第17章器語(二)門外小水池中突然傳來一聲蛙叫,“呱”地一聲嚇得眾人皆是一抖。四周除了風(fēng)聲蛙聲哪還有其他聲音?景熾不自在地搓了搓自己手臂,勉強(qiáng)笑道:“你別開玩笑了,這哪里有聲音?”“就是有嘛,”秦兮認(rèn)真道,還略有些胖乎乎的手一一指過那些掛著的武器,“它們都在說啊?!?/br>眾人不由自主地隨著他的動作看向了那些武器。兵器自身帶著的森冷似乎隔著空氣傳到了他們身上,讓他們不由自主地一個哆嗦。“行了,我就說不應(yīng)該帶他來這種地方吧,”景熾搓著手臂抱怨,隨后伸手去拉秦兮的手,“走,我?guī)闳ネ?,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讓他自己解決去?!?/br>秦兮一邊被拉著走一邊委委屈屈地嘟囔:“我真的沒說謊啊,明明它們都在說話?!?/br>他被帶著在章瀾城大街上晃悠了一圈,別說一個人影了,愣是連聲音都聽不到,整個章瀾城活像是座死城,把景熾弄得渾身不自在,逛了沒多久就回去了。為了迎接他們的到來城主府特地擺了一桌豐盛的宴席,等他倆回來時就差不多可以開宴了,奈何這些菜肴雖種類多,味道卻只是泛泛,秦兮著實(shí)是不怎么想吃,咬著筷子無精打采的。“怎么?”帝天吞了一口干硬的面,余光瞥到他,這才察覺了他這一頓似乎都沒怎么動筷子,于是低聲問了一句。秦兮正咬著筷子望著盤子發(fā)呆,聽到帝天說話才茫茫然地回過神:“怎么了?”“問你怎么了,怎么不吃?”秦兮“哦”了一聲,苦兮兮道:“不好吃?!?/br>他看著帝天夾了一筷子又干又硬的菜,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不由得好奇道:“這個好吃嗎?”帝天好半天沒說話,喉結(jié)上下動了好幾下,似乎費(fèi)勁了千辛萬苦才咽了下去,最后他才中肯地評價道:“比起這玩意你還是吃面吧?!?/br>“啊……”秦兮咬著筷子雙眼放空,食欲全無,“這些都不好吃,不想吃了?!?/br>帝天深有同感,然而礙著面子還是多少吃了點(diǎn)。見秦兮著實(shí)不想吃,他只能悄悄道:“等夜里我去給你燒點(diǎn)好的?!?/br>聞言秦兮眼睛立刻亮了,猛地抱住帝天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大口,沾了帝天一臉的口水。“嘿嘿嘿,”秦兮興高采烈,“大哥你真好?!?/br>這兩人在犄角旮旯里狼狽為jian商量著夜里偷溜廚房開小灶,可苦了軒昊和景熾兩個,盡管這些菜著實(shí)是難吃的要命,一口下去讓人恨不得連腸子都扒拉出來,然而他們畢竟還要臉,被章瀾城城主夾了菜當(dāng)著人家的面又不好意思不吃,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尤其是軒昊,吃得臉上的笑都要裂了。好不容易熬過了這生不如死的一餐,城主府里的奴仆也按著命令整理好了帝天要的那些東西。從這幾日的案件情況到徐宅的歷史林林總總加起來有厚厚的好幾疊,沒一宿估計是看不完了。夜色還沒暗下來,天邊的火燒云堆在一起,把整個天色都染上了楓紅。趁著天色還沒暗下來,帝天讓章瀾城城主先帶著他去看一看這幾日死去的女子的尸身。秦兮鬧著也要去,被景熾捂著嘴拖走了。章瀾城城主一腦門汗,見這小祖宗總算是被帶走了,這才連連點(diǎn)頭稱是,不過出發(fā)之前還是提議道:“小少君你還是先去加件外衣吧?!?/br>帝天剛開始還不明白為什么,直到到了存放尸體的地方才明白為什么——為防尸臭,女子的尸身都被放置在了城主府地窖之中,又用法術(shù)造冰棺封存,一踏入地窖撲面而來的冷氣吹的人寒毛聳立。冰棺四周置有數(shù)十盞明燈,圍成一個“正”字,明燈外側(cè)則放置著兩個大香爐,里面也不知道加了什么,熏得整個地窖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裊裊而上的煙和冰棺的冷氣交雜在一起,模糊了冰棺中幾位少女的死相,勉強(qiáng)給眾人做個了緩沖。“小少君,你最好做個心理準(zhǔn)備?!遍_棺前章瀾城城主還是沒忍住多了嘴。帝天一挑眉,示意他開館。綠光從章瀾城城主指尖一閃,隨后飛到冰棺兩側(cè)繞了一圈,冰棺似乎被無形的手抬了起來,棺蓋緩緩地打開了。“……”帝天眼角抽了兩下,差點(diǎn)沒連隔夜飯都吐出來。只見冰棺里八個少女并排躺著,頭顱尚且完好,脖頸以下到腰部以上卻是全被掏了個空,連一個多余的零件都沒剩下,只剩下一層薄薄的背部皮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連住了下半身。也不知道在死前幾人到底看到了什么,這么殘忍的死法居然面上還帶著微笑,平白讓地窖內(nèi)又冷了幾分。明燈照著她們姣好的面容,慘白慘白的,滲人得很,連眼角位置上相差無幾的淚痣都似乎泛出了一種詭異感。等等,這幾人都有淚痣?帝天的目光一一從幾個少女微笑的臉上劃過,發(fā)現(xiàn)在左眼眼角處八人都有淚痣。“這是不是殺人者的評判標(biāo)準(zhǔn)?”帝天思索。一旁的章瀾城城主半捂著眼睛,唉聲嘆氣愁眉苦臉:“屬下就說吧,這死相委實(shí)是有點(diǎn)嚇人,第一次看到嚇跑了幾個新來的,現(xiàn)在那幾個都還躺著,每天夜半就鬼哭狼嚎,真是造孽啊。唉,小少君還有你其他吩咐嗎?”帝天讓他把棺蓋重新蓋上,隨后就自個走了。秦兮悶悶不樂地坐在池塘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拿石子砸在水面上,這一轉(zhuǎn)眼就看到他,立刻叫嚷著“大哥”飛速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腰。軒昊和景熾都沒反應(yīng)過來。“大哥我餓了?!鼻刭庑÷曕洁?。“我去給你做?!钡厶祀S手揉揉他的頭,見天色也不早了等會兒還要去徐宅守夜,于是干脆地帶著秦兮加上軒昊和景熾偷偷溜到了伙房,利索地下了四碗面——他其他都不會,就煮面還算是可以。秦兮呼嚕嚕地吃完了,拍拍小肚子一本滿足。“沒想到小少君還有這手藝?!避庩怀韵鄡?yōu)雅地干完了一碗面,夸贊道。連一直和帝天不對盤的景熾都難得夸了一句:“也就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吧?!?/br>四人做賊似得吃完面,把碗洗了后就溜了。第18章器語(三)子夜,徐宅。偌大的府邸死寂一片,只有大門口掛著的燈籠發(fā)出微光和清輝月色一同落在朱紅大門口。借著這些微的清光,坐在門口的帝天慢慢翻著手里的一大摞徐宅老舊歷史,看著倒是頗為悠閑。秦兮悄悄地從白墻后探出一個頭,一雙水藍(lán)色的眼睛隔著一段距離望向帝天,好一會兒見他沒反應(yīng)才躡手躡腳地貼著墻往前走了幾步,動作嫻熟一看就是個梁上君子的好苗子。跟在他后面的景熾翻了個白眼,和軒昊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