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
顯然不是什么好消息。“怎么了?”這會兒他也顧不上一旁虎視眈眈的臧十一。“左眼保不住了?!贬t(yī)生對這個年輕人的印象不錯。送來的小貓一看就是大街上備受欺凌的流浪貓,一般人舍不得花大價錢去救一只受傷這么嚴重的流浪動物。涂攸點點頭。看到小貓左眼時他就知道眼球肯定留不下來,他以前見過那些所謂“頑皮小孩”凌虐幼貓的手段,殘酷到難以想象。對于小貓而言,摘除已經(jīng)沒有什么用的眼球比留著要好,強行留下反而還有讓另一只眼睛感染的可能。但醫(yī)生的表情并沒有好轉(zhuǎn),反而更難看了。“右眼......”猶豫了一會兒,醫(yī)生還是開口,“它的右眼在送來之前就已經(jīng)沒有了?!?/br>涂攸沒反應過來:“你說什么?”方才小貓的右眼一直是緊緊閉著的,從外面看不出來什么異樣。和幾乎脫落在外的左眼球相比甚至能算得上完好。“眼球應該是被人......”醫(yī)生略過了最可怕的一部分,“現(xiàn)在眼眶里面已經(jīng)感染了,我來問問您還要繼續(xù)治嗎?”右眼已經(jīng)完全失去,現(xiàn)在又要做手術摘除左眼球,再加上異常麻煩的后期感染治療和身上其他的傷,總共算下來需要花費不少錢。而即使治好了,這只小貓也成了一只什么都看不見的瘸腿貓,還有隨時病情反復的可能。之后的投入難以估計。醫(yī)生并不想放棄這個可憐的小家伙,但他認為涂攸有權(quán)知道這些情況。插在兜里的手猛地攥緊,涂攸緩了兩秒,壓著嗓音說:“治?!?/br>醫(yī)生松了口氣,沖涂攸點點頭,又回手術室去了。走廊里只剩下了涂攸和臧十一。涂攸對著墻雙手插兜,指甲全部掐進掌心里,站到腿有些麻才發(fā)現(xiàn)身后還有個人。“臧先生?!毙那橐粓F糟,他也顧不上害怕臧十一,潦草地點了點頭,“我......”“明天還錢。”臧十一還是冷冰冰的表情,把涂攸剛才塞回來的錢往旁邊的椅子上一放,拎著孤零零的勺子頭也不回地走掉了。涂攸還沒來得及說話,走廊里就已經(jīng)看不見對方的影兒。他伸手去拎紙袋,一攤手才發(fā)現(xiàn)手心里全是血痕。又等了好長一段時間,直至凌晨,手術終于做完了。小貓的眼睛上蒙了紗布,受傷的耳朵也被上了藥包裹起來。先前傷口猙獰的后腿被仔細清理過。大概是打了麻藥的緣故,它乖乖地趴在墊子上一動不動。“還好臟器沒受傷?!贬t(yī)生累得滿頭大汗,“這幾天不能洗澡,藥在家里自己換就行。記得過兩天帶來復查。”涂攸認真地聽著。臧十一留下來的錢正好夠手術和藥的費用,等到小貓迷迷糊糊有意識之后,涂攸就帶著它離開了。一心全撲在小貓身上,他并沒有注意值班護士們的竊竊私語。按理說小貓應該放在貓包里帶回去,但一抱進去它就開始不停地發(fā)抖,同時嘴里低低地叫著。那聲音又輕又軟,嗚嗚咽咽的,比起“喵”來聽上去更像是帶著顫音的“咩”。叫的同時,它努力撐著沒什么氣力的腿挪動。眼睛看不見,它只能茫然地伸著爪子到處亂夠。一會兒叫聲就逐漸變得凄厲。涂攸趕快把它抱起來。被抱起來的時候小貓還是抖得很厲害,用沒有受傷的前爪拼命地去扒涂攸的手,沒幾下就劃了好幾道血印。“不怕不怕。”除了做手術被剃掉的毛外,小貓身上剩下的地方還是臟兮兮的。但涂攸一點也不嫌棄,用另一只手輕輕地撫摸著它的小腦瓜,“現(xiàn)在帶你回家。”來回摸了好幾遍,大概體力已經(jīng)耗盡,小貓終于不叫了。它把頭擱在涂攸手心里,身體蜷成一小團。涂攸就這樣一路小心翼翼地把小貓抱了回去。一開門,在家里餓得半死的大王徹底傻眼了:“這就是你給我買的零食?”一只病懨懨的貓和一兜子藥?“廚房里還有一套新廚具?!蓖控苕?zhèn)定。雖說醫(yī)生叮囑不能給小貓洗澡,但妖怪有妖怪的本事。跑上跑下借了一圈東西之后,涂攸終于把小貓弄干凈了。他倒不是嫌棄小家伙臟,每天都要換藥,萬一身上有寄生蟲進到傷口里就不好了。收拾整齊后涂攸才看出來這只小貓原本的顏色,小家伙的毛色和糯米糍一樣。但身上卻遠沒有糯米糍那么飽滿。“怎么這么瘦啊......”大王放下啃了一半的鍋鏟,坐在沙發(fā)上看涂攸把小貓放在剛拾掇好的籃子里。大概對新環(huán)境很是不適應,小貓縮在籃子的一角一動不動。纏著繃帶的腦袋緊緊埋在兩只前爪之間。看著小家伙支棱起的脊骨,涂攸沒說話。“不過你放心!”還沒搞清楚什么狀況的大王哧溜一下從沙發(fā)上滑下來,四爪并用地爬上籃子,湊在小貓完整的那只耳朵邊大聲喊,“有我大王一口飯就不會餓著你!”這一喊出事了。安靜窩在籃子里的小貓驚恐地抬頭,身子猛地立起,拖著受傷的后腿直接就想往籃子外頭蹦。“沒事沒事,這是哥哥?!蓖控B忙捧住它,在腦門上親了好幾下,“別害怕,哥哥不會欺負你的?!?/br>小貓凄厲地叫了一聲,爪子沒輕重地撓了涂攸兩下,身體掙扎著還想往外躥。“對不起對不起!”瞅著涂攸的手直接往下滴血,大王也嚇壞了,“你別撓店長?。∷眯陌涯銕Щ貋砟阍趺催€撓他!都是我的錯!要撓你找我撓!”大王一連嚎了好幾嗓子,小貓才安靜下來。在涂攸的手里又開始發(fā)抖,爪子倒是不撓人了,一個勁兒地朝籃子的方向伸。涂攸只能把它重新放回籃子里去。大王十分有眼色地叼來棉球和酒精。“為啥我感覺它已經(jīng)有靈識了呢?”不敢再高聲說話,大王跳到涂攸的肩膀上,一邊盯著他消毒傷口一邊問,“這氣息不像沒開化的???”涂攸沒說話。眼前瘦骨嶙峋的小家伙確實隱隱開了靈識,按理說開靈識的小崽子已經(jīng)能學會人類的語言了。但別說人類的語言,這只小貓連本族的話都不會說,只會發(fā)出不連貫的叫聲。涂攸知道這是為什么。隔壁小區(qū)前兩年有個人類的小孩被家庭虐待,警方拘捕父母的時候孩子完全不會說話。醫(yī)生說是受到了太大的驚嚇,從內(nèi)心抗拒同外界交流。從小貓傷痕累累的身體上,他大概能想象到這個還沒成年的幼崽經(jīng)歷了什么。“給它取個名字吧?!蓖控鼑@了口氣。取名是建立親密關系的第一步,這還是他和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