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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份,怕嚇到他們,到時候表演一個當空墜落,砸了方淮安的腦袋。可就在司年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的時候,飛鳥們忽然四散驚飛。他睜開眼來,便瞧見一個年輕的漂亮女人朝他走過來。明明是在炎熱的海邊,她卻穿著一條黑色的裙子,烏黑的長發(fā)也散在肩頭,順滑得像是綢緞。但最讓人注意的是她的眼睛,漂亮得像琉璃珠,帶著一股特殊的沉靜之感。“司年大人?!彼f起話來,聲音也沉靜得像是林間落下的雨滴。司年淡淡的應了一聲,仍舊躺著沒起來。女子站在他身側,垂眸微笑:“季家昨天接到貼子,不知道您也到了珠海。今天特地準備了接風宴,讓我過來接您。我叫季情?!?/br>季情,司年從金玉口中聽過這個名字,季家這一代唯一的子嗣。季家的妖怪跟傅西棠一樣,也是草木,但他們是很少見的生長在苗疆的黑仙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遠離故土跑到了海濱。他們在這里生根,卻又與其他的妖怪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神秘且孤僻。倒是季家經營的醫(yī)藥公司在人類社會打響了名氣,畢竟黑仙花本就有治病的奇效。不過季家怎樣都跟司年沒關系,他只想拿到骨笛罷了。不管季家派過來的人是誰,只要能解決問題,他都不在意。但正在沖浪的方淮安就不那么淡定了,他遠遠看到司年跟一個長頭發(fā)的女人說話,心想是哪個不要命的敢挖阿章的墻角,一個分神就被浪打了。司年看著他的狼狽樣兒,想起段章,道:“不了,我還在等人,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吧?!?/br>季情微怔,隨即又想到這位的身份,將各種心緒壓回心底,道:“大人,季家與四九城一向沒有什么來往,不知道大人這次找上我們,是有什么事?”司年開門見山:“聽說一周后的拍賣會上出現了一支骨笛,你們對它很感興趣,但它是他族的遺物,現在他們找上了我,想要物歸原主。”季情似是沒料到竟會是這件事,看著司年有些失神。司年推了推墨鏡,稍稍坐起神來,又拿起飲料喝了一口,道:“如果我想要,骨笛必定會在我的手上。所以你想清楚,你們想要骨笛的理由到底是什么,我只聽一次。”第59章大海段章到的時候,季情還在。方淮安看著終于現身的大忙人,剛想吐槽,就被他的一身精英打扮吸引了:“我說兄弟,這是海邊,你怎么不回去換身衣服就來了?”段章沒理會這個毫無營養(yǎng)的問題,眸光看向司年,問:“那邊怎么回事?”“有人跟他搭訕,我沒有立場阻止,也不好去偷聽啊,不道德不是?”方淮安搭上了段章的肩,笑得痞里痞氣的:“不過我給你打聽過了,那好像是季家的女兒,季家你知道嗎?就是開古昭堂的那家,賣中藥的,各地都有連鎖,名氣還挺大?!?/br>方淮安其實沒料到出來沖個浪都能碰到這種人物,但看樣子對方就是沖司年來的,于是又多嘴問道:“他倆以前認識嗎?”段章沒回答,冷冷地瞥了一眼方淮安搭著他的手。方淮安突然意識到什么,立馬收回來,說:“我可是個堅定的異性戀?!?/br>段章:“放心,看不上你?!?/br>方淮安氣結,交友不慎說的是誰?說的就是他。不過他緊接著又意識到一件事,打趣道:“我說你不會是火急火燎趕過來捉jian,所以才沒來得及換衣服吧?”段章佩服他的想象,心疼他的智商,古井無波地看著他,道:“我是因為背上破相了,不下水,所以沒必要換衣服,懂嗎?”說罷,段章便朝司年那邊走去,留方淮安一個人在那兒做理解。好半晌,方淮安忽然醍醐灌頂,明白了“背上破相”是什么意思,然后破口而出一句長長的:“cao——”另一邊,司年注意到了姍姍來遲的某人,轉頭看著還在怔然出神的季情,道:“收一收吧,他會吃醋。”季情一時沒明白這句話的前后關系,看到段章,又聯(lián)系起她打聽到的消息才明白過來。她眨了眨眼,縈繞眼底的那股子傷感便都收了起來,重新恢復平靜。“大人,我能說的就只有這些了。那只骨笛既然是他族的東西,理應歸還,但它對我們也同樣重要,希望大人能成全。日后如果有什么用得上季家的,季家一定不會推辭?!?/br>“這些話你應該跟南玻說,而不是我?!?/br>司年依舊神色淡然,哪怕聽了季情的故事,也沒有多少動容的樣子。這時,段章到了,氣氛便頓時微妙起來。季情幾乎是在他出現的那一瞬間就感覺到了自己的多余,因為屬于大妖的威壓在那一刻全數收斂,而段章的氣息卻毫無阻礙地與他相容。“終于忙完了?”在季情面前,司年也不裝作跟他不認識的樣子了,麻煩。“臨時出了點事,剛剛才結束。”段章說完,這才看向季情,兩人點頭示意,禮貌卻又疏離。季情認得他,盛光的副總,最近一段時間是本地商圈話題的中心。另外,她雖然不怎么上那個妖怪論壇,但也耳聞過一些事情,不得不說,段章不管在人妖兩界都很有名。又待了兩分鐘,季情便識相地退場,不在這里礙事。段章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思量,卻什么都沒說,只神色自然地在司年身邊坐下。司年道:“怎么不問?”段章:“我在等你告訴我?!?/br>“她來給我講了一個故事?!彼灸隂]想瞞著段章,也不故意借這個讓段章吃醋。他一次性把骨笛的事情說了,又道:“現在這事兒倒有點難辦,我最近一定是心太軟了,才會接這個差事?!?/br>段章想說其實你一直都心軟,但怕說了出來,又會錯過今晚的房卡,于是把笑意憋在心里,說:“如果你真這么為難,不如我把它拍下來?!?/br>司年挑眉:“你?”段章:“把它拍下來放在藝術館里展出,誰都能看得到。紀念的意義不在于擁有,而在于存在,不是嗎?”司年真沒想到還有這種解決辦法,但這樣折中的辦法在他們外人看來雖好,兩邊卻都不一定會接受。季情的故事,其實也不復雜,之所以讓司年動搖,是因為它是南玻那個故事的后半部。南玻那一族雖然實力強大,但只是千千萬萬海妖中的一支,人丁本就不怎么興旺。在那動蕩的幾十年里,族中長老為了保存血脈,將十幾個能化形的少年送到了岸上,讓他們遠離殺戮,去尋找最后的安身之所。可岸上又哪里太平呢?這群少年背井離鄉(xiāng),兜兜轉轉走遍了大半個中國,途中遭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