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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佛了?!?/br>司年和段章對視一眼,看來這又是一個被相親逼瘋的,還受傷不小。作為已經(jīng)脫單的人,實在不是很能理解單身鹿的痛苦。段章倒是很歡迎鹿十的到來,因為當電燈泡湊成一對的時候,就可以選擇同類項消除。“阿吉,你要看好他,讓他不要再做壞事,好嗎?”“好的,阿吉可以的!”看,就是這么簡單。為了賦予阿吉以更重大的責(zé)任感,以上對話是段章悄悄跟阿吉說的,屬于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但是這棟房子里的任何動靜都瞞不過司年,他聽到了,卻沒說什么。這幾天段章雖然跟他住一個屋,但因為有阿吉在,所以什么都沒做。小男朋友看起來挺委屈的,望著他的眼神總是欲言又止。可今晚司年還是沒有讓他如愿,懶懶散散地躺在樓頂花園的躺椅上,又跟他聊起了鹿十。不過這可不能怪司年,話題是段章先挑起來的。“你跟鹿十的關(guān)系看起來很好?!?/br>“你哪只眼睛看出來的?”“兩只眼睛都看到了?!?/br>“那我給你挖了?”屠夫日常挖眼恐嚇,段章早就習(xí)以為常,把牛奶放在旁邊的小茶幾上,神色自然地坐到了他身旁。司年往旁邊讓了讓,給他挪出一個位置來,躺椅夠大,坐兩個人也綽綽有余。不過兇還是要兇的:“你吃這個醋,就是在質(zhì)疑我的品味?!?/br>段章莞爾,他靠著躺椅的扶手,一邊說話一邊握著司年的手,摩挲著他掌心的紋路和圓潤的指尖。他總喜歡做這樣的動作,仿佛把玩的不是戀人的手而是某樣藝術(shù)品。司年有時會拍開他的手,有時也會縱容他,譬如此時此刻。他渾身發(fā)懶,也就任由段章去了。“我有個疑惑,你們妖界的排名是怎么排的?我聽說過幾個名字,可其中卻沒有你?!倍握碌?。“你這是在為我打抱不平嗎?”司年挑眉。“我只是覺得好奇,如果商四都只能行四,那第一是誰?天帝嗎?”“天帝才不會搞這些無聊的玩意兒?!?/br>司年知道段章指的是什么,在舊年的四九城里,甚至是四九城外,不了解詳情的人都以為大妖們以實力排行。但其實這只是誤傳。“會有這個排行,僅僅是因為他們的名字里恰好都有一個數(shù)字,或是數(shù)字的諧音罷了,叫起來順口?!彼灸暾勂鹜聲r,心里還是覺得有點不爽,因為他不在這個排行里的唯一原因是他跟商四撞了。最早被這么叫的當然是商四那個老不死,大家都叫他四爺,輩分小的就喊他四爺爺,于是其他妖也沿襲了這個叫法。無淮子行五,有人叫他道爺,也有人叫他五爺,司年覺得他應(yīng)該祖籍五道口。西區(qū)原先那位行六,因為名字里有個“陸”字,所以大家都叫他六爺,本名反而無人知曉。都廣之野的鳳凰行九,名叫九歌,因為輩分小,所以都叫他小九子。鹿十行十,這純粹就是一個打醬油的。司年的“司”諧音是四,他初來北京時,還有妖怪暗地里管他叫“小四爺”。屠夫聽聞后只有一個反應(yīng)——小你大爺呢。這大概是他跟商四互看不爽的最初的原因。簡而言之,這所謂的排行只是一張簡單的親友列表。如果單純按照武力值來排,司年應(yīng)該排在無淮子之前,鹿十得擠出百名開外。段章不禁好奇:“他真的這么不禁打嗎?我聽金玉說,他也是鎮(zhèn)守一方的大妖怪。”司年道:“他在蜀中守陣,最大的原因在于他的出身,就像無淮子之于鶴京。鶴與鹿一族一向是好朋友,鶴京矗立于碧海之畔,而白鹿隱居在山林之中。當年我還在鶴京的時候他曾跟著長輩來京中拜訪,一群白鹿里就他仙氣兒最重,結(jié)果別的同伴都在參加春華集會,他在秘密兜售人間淘來的春宮圖。”“他沒被發(fā)現(xiàn)嗎?”“沒有,因為我也在。”司年有沒有躁動的青春期呢,也有。在整個鶴京傳承了上萬年的愛美傳統(tǒng)的影響下,司年是一個極端的顏控,他從不以外貌去評判別人,但美就是美,丑就是丑,而他對不如自己長得美的異性或者同性產(chǎn)生不了任何興趣。有人說有趣的靈魂和好看的皮囊不可兼得,可司年也沒有碰上多有趣的靈魂,于是他的整個青春期,都是自己坐在樹上看風(fēng)景。這其實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直到有一天,鹿十賣春宮圖賣到了他家門口,他的原話是這樣的:“這位樹上的仙子,要圖嗎?”司年還以為他賣的是普通的畫,直接拒絕了。鹿十好一通解釋,用了一大堆暗語和莫名其妙的形容詞,成功引起了司年的興趣,于是他接過來一看——人類長得真丑啊,身材也不好。司年以極大的毅力保持著鎮(zhèn)定,目光再度掃過鹿十時,已經(jīng)飽含深意。他隨即給鹿十指了條明路,讓鹿十把畫賣給無淮子。無淮子那時還沒當?shù)朗?,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鶴京太子,給太子看春宮圖是件很刺激的事。圣潔如鶴京,也是時候接受一點世俗文化的洗禮了。最終,無淮子和鹿十成為了朋友。司年其實不是很懂他倆到底臭味相投在哪個方面,因為無淮子最后當了道士,除了喜歡倒賣丹藥、街頭算命,內(nèi)心看起來也沒有那么污黃。鹿十則一直自稱是司年的朋友,扯著司年的虎皮嚇唬過很多妖,否則他一定活不到今天就被打死了。段章不曾想過他還有這樣的一段少年時光,聽起來像發(fā)生在陽光明媚的午后,叫人忍不住會心一笑。他雖然有所嫉妒,可他又很慶幸,司年還有這樣的回憶。“這么說來,你是三個人里唯一一個脫單的?”“小朋友,你看待問題的角度很清奇啊?!?/br>司年聽他這么一說,也才反應(yīng)過來。無淮子貴為太子卻把一生都奉獻給了他的修道事業(yè),鹿十向往情愛卻因深山守陣成了脫單困難戶,反而是司年,竟然正兒八經(jīng)的跟一個人類談起了戀愛。真是造化弄人。兩人說著說著,就躺到了一起。段章從背后抱著司年,什么都不做,只是躺著就很愜意。但段章畢竟是人類,即便是夏天的夜晚,在外頭躺一個晚上也會著涼,于是十點半司年就跟著他回房了。可見同居真的是件很麻煩的事情。翌日清晨,阿吉蹦蹦跳跳地跟段章匯報任務(wù)。他看了鹿十整整一夜,連鹿十上了幾趟廁所都知道,然后又一一匯報給段章。段章對鹿十的私生活沒什么興趣,但還是表彰了阿吉的卓越表現(xiàn),讓他今晚再接再厲。鹿十跟司年抱怨:“你家小孩兒干嘛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