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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為段章吹口哨:“喲,段家的小子艷福不淺啊,這要被鹿十看到了,又要鬼哭狼嚎了?!?/br>他還沒樂夠呢,眸光一瞥就看到司年黑著臉滿眼殺氣,嚇到打顫:“誰、誰惹你了?”“你、說、呢?”小金龍不知道?。∷皇且恢粏渭兊南銧t,怎么看得懂人類的情愛游戲。在這場人與妖的博弈中,他注定只是屠夫的一個出氣筒。因?yàn)樗灸暧珠_始炸丹爐了。旁邊的手機(jī)一直在響,可司年沒有理會。一直到月上中梢,他才勉為其難地拿起手機(jī)看了一眼,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段章發(fā)來的解釋。段章是什么人,三言兩語就把來龍去脈交代了干凈,最后總結(jié)成一句話——回去之后你可以檢查,我身上只有你的氣息。誤會是解釋清楚了,可最后的總結(jié)陳詞似乎引起了另一種誤會。司年一點(diǎn)都沒被寬慰到,因?yàn)樗l(fā)現(xiàn)他根本不是懷疑段章跟別人有什么,而只是單純不喜歡那人靠他那么近。這是一種占有欲,早已脫離了挑逗的范圍。雖然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可司年到底是個雄性動物,對于這種欲望最清楚不過。司年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屈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手機(jī)屏幕,良久,發(fā)了一條語音過去:“我咬的那個印子還在?”段章同樣回了一條語音,輕笑著問:“想看?”“滾?!?/br>一聲輕喝,手機(jī)屏幕暗下,彼此卻已心照不宣。周二,段章即將返程,而鬼差那邊也終于有了新的進(jìn)展,說是已經(jīng)找到了阿吉的尸骨。消息是金玉送來的,哪怕是往生塔的鬼差也不敢隨意打擾屠夫的清靜,于是便讓金玉傳個話過來,問司年是否要親自去查驗(yàn)。彼時司年正在下棋,一手執(zhí)白一手執(zhí)黑,旁邊的烏金盤龍爐里還點(diǎn)著安神香,整個人看起來恬靜淡然。聽到消息的時候他執(zhí)子的手頓了頓,似是思考了兩秒,又輕輕在棋盤上放下,說:“找到了就找到了,你讓他們準(zhǔn)備準(zhǔn)備,帶阿吉回往生塔,擇日投胎?!?/br>金玉微怔:“阿吉的具體死因,不查了嗎?”司年反問:“查來做什么?”金玉語塞,他有時是不大明白屠夫的腦回路。一般人碰上這種事情,總會想要一探究竟,他們一開始也這么做了。可現(xiàn)在查到一半,司年卻又輕描淡寫的放下了其中最重要的一環(huán)。阿吉是個好孩子啊,他對司年那么依賴、親近,查一查總沒有什么問題。轉(zhuǎn)念一想,金玉卻又有些恍然。或許對于阿吉來說,不去想起剝魂而死的痛苦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開開心心的走。這世上的絕大多數(shù)人都做不到放下過去,遺忘有時便成了一件好事。“既然這樣,要不要給他做場法事送送他?”“你看著辦吧?!?/br>“那尸骨呢?你要去看看嗎,就在陶然亭附近?!?/br>聞言,司年回想了一遍當(dāng)初在陶然亭發(fā)生過的事情,沒記起什么特別的。不過那里距離血胡同好像不遠(yuǎn),阿吉可能就是因?yàn)槟羌率艿搅瞬啊?/br>不過阿吉的尸骨雖然在那兒,時間卻過得太久了,恐怕留不下什么當(dāng)年的痕跡。司年略作思忖,便道:“再說吧,你先去辦投胎的事兒?!?/br>“好。”金玉辦事利索,當(dāng)天夜里就給阿吉辦了一場法事。這世間的超度法事,須得有死者生前留下的東西為媒介,效果才會好,現(xiàn)在有了尸骨,一切辦起來就方便多了。司年看著不在意,但法事開始的時候,他還是出現(xiàn)在了陶然亭公園里。彼時已是子夜,幽靜的公園里只剩下了鬼影子,半絲人氣也無。便是這些鬼影子也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靜靜地藏在角落里看一群妖怪聚眾做法。在妖界漫長的歷史中,妖怪們從來不是人類戲文里被“降服”的存在。降妖除魔只是一個族群對另一個族群出于本能的征服欲,是某種英雄幻想,那些曾經(jīng)赫赫有名的大俠、道長里頭,指不定就混了多少妖怪。妖怪不是邪祟,拿起桃木劍也能舞得虎虎生風(fēng)。司年卻有些嫌棄,抱臂靠在水榭的紅柱上,問:“他們是在跳大神嗎?”金玉耐心解釋:“你知道的,時代不同了,現(xiàn)在辦個法事都能網(wǎng)上接單,儀式的過程當(dāng)然也要與時俱進(jìn)。主要是神都不在了,沒人再管他們跳得到底好不好看。”理是這個理,可這跳得實(shí)在太丑。司年可不能忍受這種荼毒,這要換成他被人這么超度,投胎路上都走得不安生。得生生氣活過來,一腳踹翻祭壇。好在今晚阿吉沒過來,無論是金玉和司年都沒有把這事兒告訴他的意思。既然已經(jīng)決定讓他開開心心毫無負(fù)擔(dān)地走,那就干脆什么都不說。司年抬頭看了看星星寥落的夜空,估摸著此時鬼差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梨亭,便遙對著祭壇的位置點(diǎn)了一根安神香,親手插在土里。金玉輕聲的詢問在身后響起:“真的不去送他嗎?”司年沒有回答,抄起手站在水榭旁,眉目慵懶,滿身清冷。他討厭送別。一切形式上的。又站了一會兒,司年就離開了。他沒急著回家,慢悠悠地走在空曠無人的馬路上,看影子在路燈下變戲法。如果手里再拿一瓶酒,那他就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都市落寞文藝男青年,渾身上下都寫滿了煽情的故事。這種人,尤其是長得像司年那么好看的人,最受女鬼和女妖們的青睞。可今晚司年沒遇到任何一個攔路的采花賊,倒是碰上了剛從國外回來的某個小朋友。黑色轎車在前面停下,又倒回來一些,打開車窗露出段章的臉。晚風(fēng)吹著他的頭發(fā)有些凌亂,黑夜的陰影打在他英挺的鼻梁上,領(lǐng)口半敞著,像第一次見面那樣冷漠又性感。“這么晚還在外面?”司年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瞳孔里,那絲冷漠便又沒了,轉(zhuǎn)而氤氳起一股炙熱來。司年沒說話,極其自然地拉開車門上去,大爺似的靠在后車座上:“這不就回了嗎?”段章莞爾。開車的秦特助目不斜視,不聽、不看、不知道,才是一個合格的特助應(yīng)該有的素養(yǎng)。可車子剛到嵐苑門口,司年的電話就響了。“阿吉從梨亭逃跑了,鬼差沒攔??!”金玉聲音急促,應(yīng)該是在跑動中打通了這個電話,“我法事剛做完呢,cao!”司年瞇起眼:“您cao誰呢?”金玉:“……現(xiàn)在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嗎!”阿吉不能離開梨樹太遠(yuǎn),而且沒有鬼差在旁看護(hù),很有可能會出事。要知道他這樣的生魂對于其他的鬼來說,可是大補(bǔ)的東西。“嘖?!彼灸陹炝穗娫挘膊还苘囎诱谛旭傊?,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