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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西其實之前聽團結說起過,自家宗門從華茂山招聘來的這群員工似乎有跳槽意向,私下里總是聊起動物園如何如何。它們已經(jīng)開了靈智,衛(wèi)西殺也不能殺,吃也不能吃,其實有段時間也有跟之立軒類似的苦惱,發(fā)愁員工會不用心在崗位上工作。如今見太倉宗員工凝聚力再上一臺階,他越發(fā)覺得這次團建組織得值,因此難得好脾氣地拍了拍野雞精的肩膀,示意自己感受到了它的忠誠,對上之立軒充斥著困惑的眼神,想了想解釋道:“它以前聽說你們這待遇好,最初的求職意向是進你們動物園?!?/br>之立軒似懂非懂:“原來這位道長是學動物管理飼養(yǎng)專業(yè)的。”衛(wèi)西啊了一聲,疑惑地看向二徒弟,什么意思這是?二徒弟的表情像是已經(jīng)凍住了,半晌后才在他的目光里開口:“……你不用懂?!?/br>之立軒稀里糊涂地想了一會兒動物飼養(yǎng)管理和做道士之間的跨專業(yè)問題,最終還是被國字臉的慘叫聲拉回了現(xiàn)實,眼看自家合伙人已經(jīng)快被黑天鵝群叨出人命了,比起憤怒,終究擔心占據(jù)了上風:“衛(wèi),衛(wèi)大師,您、您看這事兒到底該怎么解決?”他腦子有點木,用盡了這一生的智商都想不到自家動物集體出走居然會是因為飼料質(zhì)量下降這種奇妙的理由。衛(wèi)西:“你還想留用它們繼續(xù)工作?”工作……之立軒聽著這個詞兒恍惚地點了點頭:“啊,動物園總得開下去……”衛(wèi)西:“也對?!?/br>之立軒被突然改變的世界觀沖擊得六神無主,這會兒把希望全寄托在了他身上:“那衛(wèi)大師……法事……”衛(wèi)西心說這同行怎么還在執(zhí)迷不悟:“做法事有什么用?你自己跟它們好好協(xié)商?!?/br>之立軒得到回答,差點跪下,衛(wèi)道長這解決方式也太科學了吧!不、不對!好像又一點也不科學!****國字臉簡直被叨成了一個傻逼,但比身體的疼痛更加難以忍受的,還有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現(xiàn)場那么多人,黑天鵝們卻只追著他攻擊,這樣離奇的舉動明顯不可能是之立軒控制的,那究竟是什么理由,到底是怎么回事?!被解救下來后他戰(zhàn)栗得幾乎站不穩(wěn),連看都不敢看那群以往從不放在眼里的動物,然而眾人明顯沒打算放過他,之立軒很快就叫來動物園保安控制住了他和夏大師,然后拎著他開始清算。那夏大師從衛(wèi)西召喚來動物起就陷入了無盡的呆滯里,如今被保安按住,猛然回過神來,立刻大叫:“松開!你們想干什么!”他的那群弟子們也都怒不可遏:“之園長,你要做什么!放開我?guī)煾?!?/br>同時還想跟國字臉求助。然而國字臉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惶惶不安地被按在凳子上,怎么可能還顧得上他們,之立軒想到這人是被合伙人請來做法的就來氣,對比衛(wèi)西,哪兒還不明白這是個騙子:“廣浩給了你多少錢?那都是動物園的公賬開支!你得一分不少地還回來!”夏大師拿錢速度一流,可遇上讓他還錢,立刻就不干了,當著弟子的面還要頑抗:“我法事都已經(jīng)做完了,理所當然拿這份酬勞,憑什么退款!”他不提還好,一提之立軒立刻想起了他的手段,更生氣了:“對,你做法事了,你還朝我們熊貓的臉上吐了白酒!”妖精員工們雖然都討厭大熊貓有后臺,但畢竟同為動物,設身處地一想全都惡心得不得了:“噫,你看他牙那么黃,一看就知道不注意口腔衛(wèi)生,還朝人家臉上吐白酒,誰知道有沒有牙結石哦。”夏大師:“……”夏大師氣壞了:“我定期洗牙,牙黃那是抽煙抽的!”衛(wèi)西想到自家宗門創(chuàng)立以來遇到的種種質(zhì)疑,記起認識的眾位大師以往閑聊時苦笑說起的玄學界現(xiàn)狀,對他的印象非常不好,朝一旁的徒弟道:“況志明說得對,就是這種江湖騙子太多,我們太倉宗這樣的正規(guī)宗門才會不被民間認可?!?/br>徒弟低頭看了他一會兒,欲言又止,只能抬手替他梳了下頭發(fā),目光掃過屋里鬼影棟棟的“員工”們。正規(guī)宗門……其實不光民間,玄學界內(nèi)部應該也是不認可的……夏大師看過他召喚動物,不敢確定這是不是障眼法,有點忌憚他,聽到這話也沒出口反駁,結果身后的那群徒弟卻不干了,七嘴八舌地嚷嚷起來:“你們說誰是騙子呢!我?guī)煾敢浑p天眼通行走世間,魑魅魍魎戰(zhàn)無不勝,怎么可能會是騙子!”衛(wèi)西:“天眼通?”夏大師的徒弟們冷笑:“這是師父生來就有的本事,天眼一開,就知道哪里有妖魔鬼怪!在鄉(xiāng)間辦白事時不看照片隔著棺材都能知道亡者的樣貌!”正是因為這一拿手本領,他才能混到如今的地步。衛(wèi)西心說那確實有點本事啊,怎么還會指著熊貓說成精呢,就聽徒弟說道:“他可能跟陸文清一樣,生來就帶著陰陽眼。”有些人因為八字過于陰弱,生來就能看見一些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比如陸文清,他八字陰氣重,從小就被鬼欺負,拿了家里給的符才改善了一些,可還是落下了心理陰影,怕鬼怕得不得了。不過這位夏大師明顯膽子比陸文清大,居然仗著陰陽眼干起了江湖騙子的營生,雖然正經(jīng)的道法什么都不會,可他能看到逝世者的魂魄,比大多數(shù)騙子要強許多,做喪事時隨便比劃兩招,胡謅幾句自己看到的,就足夠獲取主顧信任,也足夠收服徒弟的崇拜了。衛(wèi)西皺眉,掃到自己身后的員工們:“那他怎么看不到……”這些。“陰陽眼困擾太多,想看到時看得到,不想看到的時候也看得到。”徒弟道,“從小能見鬼,并不是什么好經(jīng)歷,他恐怕還是不想看到的時候多,所以找東西擋住了?!?/br>衛(wèi)西聞言定睛一看,果然發(fā)現(xiàn)夏大師胸口掛著一枚平安符模樣的淺黃色袋子,布面上紋繪了繁復的符咒。之立軒沒聽到他們的談話,半個字都不相信夏大師的那群徒弟,依舊讓保安摁著夏大師,不許他動:“什么天眼通,少胡說八道,把錢還回來再走!”夏大師的徒弟們見師父被這么對待,氣得要命,大聲嚷嚷:“師父!我們做法,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夏大師被如此信任,頗覺趕鴨子上架,他哪里真能做法給人顏色啊?充其量有雙陰陽眼而已,還頗受困擾,除了平常辦白事時能給些幫助,平常一點屁用也沒有。人哪有不怕鬼的,因此發(fā)家之后他早早就去國內(nèi)有名的道觀求來了鎮(zhèn)壓的符咒,不到萬不得已輕易不摘。動物園這趟的活兒不是白事,他又不是真的會斗法,生怕看見不干凈的東西,早早就把符咒給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