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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dān)憂得不行,馬不停蹄就從扶桑趕過來看他。 還特意摘了一箱枇杷給他送過來。 出發(fā)前,賀清時突然想起昨天霍初雪的話,他折回房間找了只大紙袋裝了整整一袋枇杷,打算去醫(yī)院順 便拿給她。 他將滿滿一袋枇杷放進(jìn)后備箱。 貴叔看到他的動作,沖他比劃,“給霍小姐的?” 他點頭,“嗯?!?/br> 貴叔憨厚一笑,“霍小姐很好。” 老人家實誠,性子直,很少聽到他夸人。倒是真沒想到他會破天荒地說霍初雪好,兩人籠統(tǒng)也才見了兩 面。 賀清時不禁莞爾,“怎么好了?” 貴叔:“人好?!?/br> 賀清時:“……” 他心想還真是個熨帖的答案! 賀清時帶病還送他去高鐵站,貴叔很過意不去。他沖他打手語,“我可以自己坐車去車站的,您生著病 犯不著送我。” 賀清時笑了笑,“我等下還要去醫(yī)院輸液,順路的。” 貴叔語重心長地對他說:“少爺,少夫人已經(jīng)離開十年了,您不能守著那棵枇杷樹過一輩子。我了解您的 性子,您不是那種會留陌生人在家里吃飯的人?!?/br> 十年了,太久了。久到人身體里的細(xì)胞早就已經(jīng)更換了一遍。而他那顆心也已經(jīng)沉浸了十年。 他握住方向盤的那只手不自覺緊了緊,扭頭看向貴叔,唇型動了動,“您想說什么?” 插入書簽 更多動 態(tài)>> 貴叔比劃手語,“少爺,你看外頭樹木都發(fā)芽了?!?/br> —— 送貴叔上車后,賀清時再開車去醫(yī)院。 車子剛駛離高鐵站,放在褲袋里的手機就嗞嗞嗞震動了兩下,有新短信進(jìn)來。 他趕緊掏出手機,短信是霍初雪發(fā)來的。 霍初雪:「賀先生,你今天還要去醫(yī)院輸液嗎?」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有一章。 第68章 番外(9) 收到霍初雪這條信息的時候, 賀清時的車子剛好遇到紅燈,他適時停在路口。 車窗押了一條窄縫,早春微涼的風(fēng)透過車窗飄進(jìn)來,帶來絲絲春天的氣息。 他轉(zhuǎn)頭看向窗外,道路兩旁的梧桐樹已經(jīng)抽綠, 枝頭綠意盎然。 春生,這真是一個適合生命滋長的季節(jié)。 可惜卻不適合他這種在時間無涯中沉寂許久的人。他很清楚枯木是沒有春天的。 他低頭敲了敲手機屏幕。 賀清時:「今天不用輸液?!?/br> 十字路口, 紅燈很快轉(zhuǎn)到綠燈。他重新啟動車子,黑色小車隱在無數(shù)車流里徐徐往前開。 繞過這個路口, 對面就是C大醫(yī)學(xué)院附屬第一醫(yī)院。鎏金的招牌在刺眼的陽光下熠熠發(fā)光。 車子停在醫(yī)院的地下車庫,后備箱里那袋枇杷他沒有拿。 —— 去了輸液室,值班的小護士很快就來給賀清時輸液了。 剛輸上液,手機便震了震,霍初雪的信息回復(fù)過來了。 霍初雪:「那你在家好好休息。(笑臉)」 信息后面還特意附帶了一個笑臉, 很像她笑起來的樣子。 他盯著那條信息看了很久,最后合上手機。 —— 下午和同事交接班后, 霍初雪像往常一樣下班回家。今天她要回父母家吃晚飯。 父親打電話來催了好幾次讓她抽空回家吃飯,只是科室里忙得不可開交, 她三番五次都放了父母鴿子。 今天好不容易抽出了時間。 路過輸液室時, 她想起賀清時的情況有些不放心。他看上去感冒挺嚴(yán)重的, 照理說不該就打一天點滴。 她特意繞進(jìn)輸液室問了當(dāng)值的小護士。 小護士翻了翻登記簿, 說:“他今天來輸液了, 這會兒估計剛打完呢?!?/br> 霍初雪:“……” 霍初雪一聽覺得奇怪了,“他說他今天不用輸液, 是不是弄錯了啊?” “錯不了,林醫(yī)生給他開了三天的藥,今天是第二天,明天還有一天?!?/br> 霍初雪抬頭往偌大的輸液室瞟了一眼,就看到那人蜷縮著身子靠在椅子上睡著了,像是一只大貓。 好家伙!這人明擺著是在躲自己嘛! 憋了一肚子氣,她踩著高跟鞋氣鼓鼓地走到他身邊。 賀清時歪著腦袋睡得很沉,雙目微闔,面容瞧著有幾分憔悴。一點都沒察覺到她走近他。 他這睡相和那天在別墅后院里簡直如出一轍,只是悄悄顯得有些病態(tài),沒什么精氣神。 一看到他這張臉時,霍初雪一肚子的氣頓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母親說過喜歡一個人總有撞入心扉的那一瞬。就好比現(xiàn)在,她看到他平靜安詳?shù)乃?,心里突然充滿了 莫名的感動。 她覺得依到父親的性子他鐵定會爆炸的。 吊瓶里的藥水已經(jīng)輸完了,只剩輸液管里幾滴晶瑩剔透的液體,這眼看著就要回血了??蛇@人卻還睡得 酣熟,毫無意識,還是在人來人往的醫(yī)院,他是得有多大心,才放任自己這樣睡死過去。 她抬起手臂,將輸液器調(diào)到底,藥水不再流動。 許是她的這個動作不夠輕,驚擾到了賀清時,他猛然間就醒了過來。 他不是自然清醒,而是倏然驚醒。咋一醒過來那刻,他瞳孔放大,表情哀傷,像是剛做了噩夢。 “你做噩夢了?”她站在他身側(cè),柔聲問道。 賀清時是被霍初雪的聲音拉回現(xiàn)實的,剛從噩夢中驚醒,他整個人都有些怔腫。霍初雪就站在他身側(cè), 眼神平靜地望著他。 “霍醫(yī)生?”他明顯是沒想到她會出現(xiàn)在輸液室,眼里飄過一絲詫異,但更多的是慌亂和不知所措。畢 竟不久前他剛告訴她自己今天不來醫(yī)院輸液??蛇@會兒兩人就在醫(yī)院碰面了。這波臉打的略疼! 她勾了勾唇,似笑非笑,“不是說今天不來輸液么?” 賀清時:“……” 她這話一說,賀清時當(dāng)場就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發(fā)疼,老臉無處擱置,臊得不行。 “咳咳咳……”他猛地咳嗽了兩下,老臉漲的通紅。 她細(xì)細(xì)盯著他看,調(diào)侃,“感冒嚴(yán)重了?這怎么都咳上了啊!” 賀清時:“……” “咳咳咳……”賀清時這下咳得更厲害了。 她俯下/身,柔順的長發(fā)垂下來,有幾根發(fā)絲掃到他臉頰,癢癢的。 這個動作來的突然,他毫無防備,本能地往后一縮。 她不禁蹙眉,直接摁住他手背,命令式的口吻,“別動,我給你拔針!” 兩人離得近,她身上淡淡的、若有似無的清香糾纏著他的鼻息。屬于女孩子特有的馨香,思緒似乎都開 始發(fā)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