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歇會兒，我先上去了。”說完就扭頭出了吳曼的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發(fā)現(xiàn)方家榮也回來了。

    “老二怎么樣？”他問。

    “骨頭沒斷，都是皮外傷?！蓖粜∩较肫鹌岷诘男∠锢锞枰粓F爛布一樣坐在那兒的畫面，心頭就是一股火氣，“他說他是在找一個叫孫吉的男孩，和我們上次一樣，孫吉的父母說他應該在螢火蟲網(wǎng)吧，老二就找過去，結果人剛找到就被一群男孩拉到胡同里揍了一頓?！?/br>
    她氣得狠狠一拍桌子：“等會兒那個李建我審，你們誰也別跟我搶?！?/br>
    “我主審，你在旁邊看著?！笔Y東川從辦公室走出來。

    汪小山跳起來：“不行！”

    “不行也得行?！笔Y東川瞥了她一眼，“來不來？不來我自己審。”

    汪小山咬了咬牙，最后還是收拾收拾東西，換好警服。

    “嘎吱——”

    門推開，蔣東川和汪小山走進去。

    坐在對面的少年歪著腦袋，聽見開門聲眼珠動了動，嘴角掛著諷刺的笑。

    “膽子不小，敢打警察？”

    汪小山冷眼看著他。

    李建的表情有些茫然：“是嗎，他是警察嗎？我們不知道?！彼f，“那個男的一進來就要找小吉，我們怎么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不知道好人壞人，所以先揍一頓再說是吧。”她說，“你知道襲警是什么罪嗎？”

    “我再說一遍，我不知道他是警察?！崩罱ㄓ悬c不耐煩，“我說警察哥哥jiejie，你們找我回來到底是什么事，我meimei的案子還沒找到兇手呢，你們很閑是不是？”

    汪小山剛想繼續(xù)說話，蔣東川那邊塞過來一張紙條，上面是男人龍飛鳳舞的字——我審。

    “李建，咱們上次見過，還記得嗎？”蔣東川問。

    李建翻了個白眼：“當然，這才過了一天?！?/br>
    蔣東川：“我記得咱們上次聊得還算愉快，今天不高興？”

    “誰被帶到抓到公安局都不會高興吧?！崩罱ㄕf，“哦對了，你們不帶我過來我還沒想起來，我爸呢？不是說昨天就放回去嗎，怎么好幾天了還沒回家？”

    “你爸幾天都沒回家，現(xiàn)在才想起來？”蔣東川問。

    “哼?！崩罱ㄆ沧欤拔野筒坏盟换貋?，就知道管這管那......說實話，有的時候我還挺羨慕我meimei的，我爸也不管她，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蔣東川頓了一下：“今天跟你一打人的幾個都是什么人？”

    李建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骸安徽J識。”

    “剛才你還叫他‘小吉’，現(xiàn)在就不認識了？”蔣東川說。

    李建表情僵了一下：“哦，小吉認識，其他人不認識?！?/br>
    “好。”蔣東川繼續(xù)問，“小吉有個朋友叫趙義龍，認識嗎？”

    “沒聽說過?！崩罱ㄕf。

    另一邊同一個房間，李華和方家榮在審孫吉。

    不比李建的吊兒郎當，孫吉更像個普通十六歲少年，坐在審訊室里，整個人緊張的手腳發(fā)抖，在開著空調的房間里竟然也冷汗頻頻。

    方家榮黑著臉問了他幾個普通問題，他剛開始還哆哆嗦嗦，眼神回避，但后來被方家榮一拍桌子就擊潰了心理防線。

    二十分鐘以后，李華和方家榮從審訊室出來。

    “咚咚?！?/br>
    李華敲響隔壁的門。

    汪小山來給他開門。

    “什么情況？”

    “這小子很滑，蔣東川正問他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分散他的注意力。”汪小山說，“你那邊呢？”

    李華攤手：“結束了?！?/br>
    “什么？”汪小山眉頭一皺，“這么快?！?/br>
    “那小子不經嚇，師傅拍拍桌子他就全禿嚕出來了?！彼f，“他那邊給的供詞的重點我都寫在這張紙上了，你拿進去吧?！?/br>
    遞給她的時候他還善意地提醒她：“看之前有點心理準備?！?/br>
    汪小山接過那張紙掃了一遍，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看到最后，千言萬語化成一個字。

    “cao?！?/br>
    作者有話要說：　　好的好的！二更來了?。?！

    第34章 舊事重提（16）

    “蔣隊長。”

    汪小山站在門口, 表情嚴肅，“出來一下。”

    蔣東川起身準備出去, 轉身的瞬間，余光看到李建的嘴角似乎微微翹起, 露出一個略得意的笑容。

    “怎么了？”

    “孫吉那邊審完了，口供在這里?！?/br>
    蔣東川伸手想接那張紙，抽了兩下沒抽動, 皺著眉抬頭看向對面的女孩。

    汪小山抓著紙沒松手：“剛才張局打電話過來，說要咱們先暫停一切調查行動，這個案子得轉回南信路派出所。他的原話是, ‘反正證據(jù)你們也找的差不多了, 就把案子轉給人家，讓下面的基層人員也練練手。’”

    “呵?！笔Y東川冷哼一聲, “好的不靈壞的靈，本來是為了套話編的瞎話，現(xiàn)在竟然成真了。”

    “我看這老張現(xiàn)在是為了抱大腿臉都不要了?！蓖粜∩降哪樕膊缓每?，她抬頭問, “現(xiàn)在怎么辦？”

    “怎么辦？”蔣東川手上一用力，從她手中抽出那張紙, “該怎么辦怎么辦。他不是說證據(jù)差不多了嗎？咱們就直接把兇手擺在他面前, 看他還能說什么?！?/br>
    他頓了一下，挑眉道：“再說了，我們抓李建回來是因為他毆打警務人員，可不是因為什么兇殺案?！?/br>
    嗯, 可以說是十分不要臉了。

    汪小山看著男人一臉平靜地說出這句話的樣子，忍不住想起了當年的王隊。

    說起作風，他和王隊是在太不一樣了。

    如果說整個中隊是一個大家庭，那么王隊就像是一位嚴父。她永遠不會忘記，是王隊把她從派出所的冷板凳上撈起來，是他教給她作為一個警察應該掌握的技巧，在她迷茫的時候點醒她，在她覺得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給她力量，拉她重新站起來。

    蔣東川則更像是帶著家里孩子大鬧天宮的混蛋哥哥。

    不同于王隊的在隊里絕對的話語權，這個看似冷臉不好說話的男人其實會聽進每個人的意見，面對她明顯的針對也從來不往心里去，在他們想搞個大新聞的時候，就像現(xiàn)在，他會很自然的說，“去做吧”。他來了以后，他們做許多事甚至從沒考慮過后果，因為有了這個男人，似乎這并不是他們應該擔心的事。

    這大概也是一種安全感吧。

    蔣東川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汪小山：“還愣在那兒？再拖一會兒老張就來了。”

    汪小山回過神，趕緊跟上。

    李建很聰明。

    他知道孫吉并不是一個守口如瓶的人，那次殺人的沖動來的很突然，他沒有時間一個個去挑選像樣的伙伴，可和趙義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