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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忍受不住了。認真看完鳳綺交給他的種種證據(jù),花了數(shù)日的時間仔細分析、重復研究后,楚恬終于確定自己的父親才是那投靠敵人,殺害許淵,應該被萬夫所指的叛徒。當時心中涌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仇恨。他恨這個人背叛了地球,恨這個人欺騙了大家,恨這個人佯裝無辜那么多年,恨這個人殺死了自己最崇拜的英雄。他恨。沒有理由不恨。包庇掩護的念頭根本就沒有冒出來過,從頭到尾想著的都是該如何找出證據(jù),還許淵一個清白。以及該怎么讓對方當著所有人的面謝罪,讓他接受應該承受的懲罰。心疼、痛苦、無法接受,以及纏綿在骨髓上的深深的傷心難過,是在那之后才緩緩冒出來的。他喜歡自己的父親,也喜歡叔叔許淵。當二者被擺在只能選擇其一的天秤上時,不管拋棄哪一方,痛都是一樣的深。沉默多日,最后還是內(nèi)心的正義,慫恿著他做出了最終判斷。他要去尋找證據(jù),去還叔叔一個清白。這是他身為楚恬之前,身為一個人應該做的事。即便他是那么的愛自己的父親。……手中拿著禮物,楚恬跟在管家身后來到了一扇房門面前。這里是裝著許淵生前遺物的儲藏室,里面擺放著的大部分都是價值不菲的寶貴珍藏?;蛟S是因為物品珍貴的原因吧,楚琛并沒有將他們?nèi)间N毀干凈。而是全都統(tǒng)一放進了這個地方,眼不見心不煩。今天是楚琛的生日,同時也是許淵的“生日”。據(jù)說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許淵,八歲那年第一次遇見和父母一同出門選購生日禮物的楚琛、人生徹底得到改變的那一天定下來的。所以之前許淵和楚琛的生日都是一起過的,楚恬送出去的禮物,也一直都是準備的雙份。這些年雖然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但習慣仍舊保留了下來。今天自然也是如此。知道楚恬這個習慣的除他之外總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最近兩年一直擔當他貼身保鏢一職的大師兄程諾,一個是為了打開儲藏室大門,所以必須得到他幫助同意的管家周叔。二人都知道楚恬對許淵的感情,也理解楚恬不希望楚琛難過、所以極力在楚琛面前表現(xiàn)出已經(jīng)徹底忘記許淵的故作堅強。所以都很愿意在這一天配合楚恬,瞞過楚琛,讓他來到這里抒發(fā)一下這些年隱藏在心中的對許淵的思念。為楚恬打開儲藏室的大門,告訴楚恬接下來一個小時的時間這里都不會有人經(jīng)過。楚恬拿著生日禮物謝過了管家,然后道:“我想和叔叔單獨相處一會兒?!?/br>管家心領(lǐng)神會,識趣地站在了儲藏室門口,沒有跟進去:“是,少爺?!?/br>大門關(guān)上,室內(nèi)一片漆黑。抬手打開墻上的燈,楚恬看著面前的種種物品,似乎每一個都能讓他回想起當初許淵與他在一起時的畫面,鼻子無法控制的有些酸澀。他覺得很抱歉,自己這些年竟然就這樣將許淵故意忘在了腦后。他覺得很愧疚,自己竟然就這樣相信了別人的話語,而沒有選擇相信許淵。他覺得很痛苦,他很想看到當年親愛的叔叔能夠再次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然后跟他說一聲對不起,我很想你。在這沒有任何外人的獨立空間中,楚恬終于忍耐不住內(nèi)心的情緒,崩潰地蹲下.身來,蜷縮著小小的身體,腦海中回憶著許淵的音容笑貌,然后泣不成聲。不知過了多久,如斷線珍珠般不同落下的眼淚漸漸停下。再次抬起頭時,楚恬的眼中充滿了毅然決然。將禮物放在了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不起眼的角落,然后伸手取出放在口袋里的工具,牢牢抓在手中,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這是言澈交給他的檢測工具。只要將它貼在一個物品上,等待上幾秒鐘的時間,就能檢驗出這個物品是否帶有與蟲族有關(guān)的痕跡。如果有關(guān),楚恬需要將這個東西帶回去交給言澈他們研究分析。說不定里面就有楚琛和外星人聯(lián)系的線索存在。cao作著工具,小心翼翼將芯片貼上去的時候,說實話楚恬心情很微妙。一邊希望檢驗結(jié)果是“有關(guān)”,這樣他就能順利找到證據(jù),證明許淵的清白。一邊又希望檢驗結(jié)果最好不要是“有關(guān)”,這樣說不定楚琛可能在真的是無辜的、是正確的,這樣他已經(jīng)體驗過一次的痛苦就不用再去體驗第二次了。然而還不等楚恬徹底理清心中的想法,抉擇出一個準確的念頭,三秒鐘的時間過去。工具發(fā)出顯目的紅光,用事實告訴楚恬,結(jié)果到底如何。心臟開始無法克制的抽疼起來。果然,楚琛和蟲族有聯(lián)系……深呼一口氣,指尖有些顫抖。楚恬收起工具,將芯片貼向了下一個目標。紅光、紅光、依舊是紅光。用了整整二十分鐘的時間,檢查完了屋內(nèi)所有的物品,除開他這些年帶來的四個禮物之外,全部都檢查出了蟲族的痕跡。楚恬終于徹底確定,眼前這些物品,統(tǒng)統(tǒng)都是楚琛用來和蟲族聯(lián)系的“證據(jù)”。看著個別幾個空缺出來的位置,和上面消失不見的許淵遺物,楚恬瞬間想明白了這些東西和前段時間怪物襲擊地球之間的聯(lián)系。大腦被殘酷的事實沖擊得有些眩暈,身體一個搖晃,腳步踉蹌險些站立不住。“少爺。”通訊那頭忽然傳來了管家的聲音:“時間快到了。”“……知道了。”聲音無力的回復了一句,楚恬左右看了看,找到了一個可以隨身攜帶走的東西,隨手放進了口袋。走出門,他道:“父親現(xiàn)在在哪兒?”“家主現(xiàn)在正在貴賓室招待客人。”“我想回房休息一下,別讓他問起我,也別讓他知道我剛剛到這里來了?!?/br>簡短的交代了一句,楚恬步履匆忙地趕回房間,轉(zhuǎn)身仔細關(guān)好了房門。拿出擺在一旁的行李箱,取出一個同樣是從言澈那里拿來的專門用來收放“證據(jù)”的盒子,楚恬將東西小心裝了進去。放好之后結(jié)束了漫長的尋證過程,楚恬坐在椅子上眼神閃動不定,盯著箱子忍不住去思考接下來自己會怎樣、父親又會怎樣,想著想著,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呼吸急促,額頭汗水不停往下冒,已經(jīng)持續(xù)這種狀態(tài)不知道多長的時間了。連忙抬起衣袖手忙腳亂擦去額頭的汗水,用力拍了拍臉頰,告訴自己千萬要冷靜。眼角余光看到不遠處的床頭,魔怔一般楚恬默默注視了好久,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然后一步步走了過去。掀開被子,抬起床墊,夠長胳膊在床底下摸索著尋找,楚恬抓住一個相框,將東西拿了出來。里面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