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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道娼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5

分卷閱讀55

    抬頭只見星辰滿天時,廟外傳來腳步聲。

謝晚成也不隱藏,在那人踏進(jìn)破廟時揚(yáng)聲道,“赫老兄,”接著擦亮火折子,來人果然一手好易容,相貌丑陋得不忍直視,“在下謝晚成,文無隅的師兄?!?/br>
赫平章聽他自報家門,邁開步子走到草垛旁大喇喇往下一躺,“有何貴干?”

謝晚成淺笑,走近前說道,“無隅有點(diǎn)麻煩?!?/br>
“聽說了?!焙掌秸抡Z氣淡極,顯然對此事漠不關(guān)心。

“我想請老兄幫個忙?!敝x晚成對他的態(tài)度不加計較,有求于人腰桿不能太直。

赫平章掃他一眼,輕哼,“你若想劫牢我勸你趁早打住,只怕人救不出反倒害他死得更快?!?/br>
謝晚成一愣,隨即問,“無隅的事你都知道?”

“不知,拿人錢財于人消災(zāi),沒什么好問的,而且他只付我一次行動的錢,肯定不是為了今天救他自己?!?/br>
“你知道他想救誰?”

“一對老夫婦?!?/br>
“那你要如何才肯幫忙劫牢?”

“簡單,給錢就是,不過我可不保證一定成功,無論救不救得成都得收錢?!?/br>
謝晚成重重嘆氣,他哪里不知劫牢絕非明智之舉。

赫平章皺巴的臉皮居然露出絲許善意,“如今能救他的只有那位王爺?!?/br>
謝晚成聞言不禁冷哼,王爺已知文無隅身份,眼下自身難保,何談救人,何必救他。

“我得走了。”忽然赫平章迅速站起吹滅火折子,匆忙丟下一句便沒了人影。

謝晚成呆愣住一會兒,聽見外頭有人賊聲賊氣得呼喚,“平兄,平兄,你在嗎?”

來著是誰他沒興趣打照面,一個飛身躍過矮墻,繞到破廟后悄然離去。

第52章

晨露沾濕青衫,薄霧氤氳半遮,天盡處紅霞似綺河如帶。

日將出。

謝晚成駐足遙望,嘆息,這一夜不知文無隅是否安好。

忽聞一陣馬蹄聲,漸近。

謝晚成退至道旁,冤家路窄,來者竟是連齊。

見是他,連齊放緩馬速停在丈外。

“上哪去?”

謝晚成踱近,這緊要關(guān)頭不留守京城反而奔走他方,令人好奇。

“你打哪來?”連齊端坐馬背淡淡回問。

“我孤家寡人一個,露宿野外是常事,你家王爺大難臨頭,你何故出城?”

“不消你問?!边B齊牽動韁繩踢了下馬鐙。

謝晚成橫眉,大跨一步拽住馬轡,

“因?yàn)槟慵彝鯛?,無隅此刻生死未卜,你給我說句實(shí)話,他預(yù)備怎么救無隅?還是根本不打算救?”

“王爺自有籌謀?!?/br>
連齊說罷雙腳踹馬腹,無奈謝晚成抓得緊,馬象征性抬了幾步仍在原地。

連齊有些不悅,卻還是耐著性子,

“你不妨再翻一次墻自己去問王爺,我不過是聽命行事,不該問的絕不問?!?/br>
兩人對峙了會兒,謝晚成松手后退,連齊打馬,如箭離弦。

一陣疾風(fēng)呼嘯。

謝晚成目送連齊策馬消失在曠野,絲絲縷縷的涼風(fēng),撫發(fā)絲,卷衣角,隱約帶了點(diǎn)苦澀的味道。

懷敬王一案平靜月余后竟驚動皇城禁軍,府外好熱鬧的民眾傾情演繹了‘樹倒猢猻散’,一夜之間全跑沒了影,連只麻雀都不敢歇腳。

文無隅被禁軍羈押已經(jīng)一天一夜,淵澄還是懶在西廂院,還是沒事兒人一樣。

天朗氣清,惠風(fēng)和暢。

卻無法游目騁懷娛樂愉心,午后,肖何又領(lǐng)禁軍直闖王府,“煩請王爺隨下官走一趟?!?/br>
淵澄并不意外,一貫的倜儻,掛著淺淡笑意起身掃掃衣袂,伸手一請走進(jìn)禁軍隊列。

肖何陰沉下臉,這位懷敬王官場之中從來喜怒不形于色,好惡不言于表,論誰也無分親疏遠(yuǎn)近,骨里是個冷傲之人,但私下如何百無禁忌如何性烈如火不是沒有耳聞。

然現(xiàn)下那位所謂最寵的文公子被禁軍不留情面得羈押在獄,竟不見半分脾氣,當(dāng)真那位文公子就只是個玩物而已還是故作鎮(zhèn)定,稍后即見分曉。

如此作想緊隨隊列后的肖何,覷了眼淵澄背影,閃過一瞬冷笑。

老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從文公子這rou身仿佛刀山上涮過幾番的慘樣可見,他的主人已難成氣候,沒人懼怕是否會有興師問罪的一天。

淵澄的眼神掃了一下文無隅,垂眼的瞬間倏現(xiàn)一絲戾氣,此番折磨可與他在自己手里所受相較,肖何身處禁軍首領(lǐng)多年,手段也非尋常。

歇了幾個時辰又是一頓拷打,文無隅此刻仍有氣兒,緩緩抬眼皮,王爺一臉寡淡,似乎還笑了笑,于是也勾動嘴皮回應(yīng)。

肖何來回掃看二人,以為文無隅嘴唇微微翕動欲張口,等了一會,見他只是無聲掛拉下頭,才對淵澄道,

“王爺沒什么要說的?”

淵澄嚴(yán)正道,“肖大人的刑訊手段,就連大理寺和刑部都得甘拜下風(fēng)。”他走近幾步,伸出手指摩挲文無隅胸口鞭痕周圍的勉強(qiáng)稱得上完好的皮膚,如同欣賞一件古玩,

“每道傷口深淺一轍,既讓人痛不欲生又不會因流血過多傷及性命?!?/br>
肖何從那平和又不失鄭重的口氣中聽出幾分淡諷,可王爺?shù)纳袂榉置髡?jīng)得無以加復(fù),他琢磨不透,便單刀直入道,

“朝野皆知王爺去歲生辰遣散府中所有小倌,將這位文公子收為專房獨(dú)寵,足見王爺喜愛之深,可想而知,他對王爺必然頗為了解,”肖何說著掃了眼慘兮兮的文無隅,“按照常理即便是瑣事也能敷衍幾句,可他半句也不肯說。”

半句也不肯說?明明招了該招的,文無隅這時又費(fèi)力得抬了下眼皮,可要張口十足辛苦事,只好半闔眼作罷。

淵澄極淡地掠去一眼。

肖何不管王爺是否信他所言,接著憐惜地看了看文無隅,語氣戲謔卻故作憂傷之色,“三千佳麗不敵文公子一人,到頭來仍是棄之如敝履,可憐文公子拳拳深情錯付了?!彼D(zhuǎn)目望向淵澄,“難道王爺明修棧道騙過了所有人?”

這肖何可非莽夫一個,竟能從中想到這一層。文無隅暗暗贊了句。

忽聞王爺輕促的噗嗤一聲,笑了,

“肖統(tǒng)領(lǐng)袖藏乾坤,只做個禁軍統(tǒng)領(lǐng)未免屈才了,你方才的臆想若編排成文,必定買者如潮,名揚(yáng)四海指日可待?!?/br>
赤裸裸的諷刺,就是半死不活的文公子也兩肩微微顫動了幾下以示笑意,肖何臉色遽變,颯然轉(zhuǎn)身,手一抬,侍衛(wèi)懷捧一木匣走近文無隅面前。

“看來文公子不過是文公子,那么無論如何施刑,王爺也決計不會皺一下眉吧?”

肖何笑臉僵冷,揭開木匣,兩排銀針冷光幽幽,長短粗細(xì)不一,最細(xì)有如毫毛,最長則七寸余。

文無隅悄摸摸瞥了眼,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