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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便知是柳文星死后,有人塞進(jìn)去的。將字條徐徐展開,眾人看到皆是齊齊吸了一口氣。“告知各位真相,此人非舒畫轉(zhuǎn)世,無須與我客氣。”幾個大字,寫的龍飛鳳舞,字里行間,盡顯邪魅張狂。作者有話要說:感恩營養(yǎng)液!比心心!第43章百鬼夜行7不是舒畫轉(zhuǎn)世?所有人都愣了。所以,他們這些日子以來,小心翼翼,只要有妖怪相關(guān)的事兒都找柳文星去震懾,還仔細(xì)提防著水杉林的問題,這些全都成了笑話嗎?哈,太諷刺了!蘇墨看著手上字條,也是神情凝重,將字條狠狠攥緊手心,幾乎把指甲都嵌進(jìn)rou里。其實,從豆豆認(rèn)主失敗那一刻起,蘇墨就知道柳文星不是舒畫轉(zhuǎn)世??蔀榱嗽娴陌参浚恢痹谀昧男亲鰮跫?。他不拆穿這些人錯誤的推論,甚至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對柳文星親近。柳文星是舒畫轉(zhuǎn)世一事不是他傳的,可他卻一直在推波助瀾。柳文星不是他殺的,卻是因他而死。手上染出藍(lán)色火焰,將這字條狠狠焚成灰燼,他起身,目光掃過在場眾人。他們神色各異,有人因被兇手如此戲弄而憤憤不平,有人因知道事實真相而面露驚訝,也有人因為如此強(qiáng)勁的對手而緊張害怕,還有人因為柳文星不是舒畫轉(zhuǎn)世而深深松了口氣。不同的面孔,不同的情感,他們眼睛里看到的,都是自私自利的世界。沒人因柳文星的死而愧疚,也無人真正在意柳文星這樣一條消逝的生命。他們在乎的,是自己的顏面和自尊,自己這條小命還能否保得住,而不是面前這個,失去了生命,活生生的人。元舒蹲下身子,輕輕握住柳文星的胳膊,眼看這人身上血液漸漸凝固,臉上都變得暗沉無光,心里好似被針刺一般痛。想拿衣袖給柳文星滿是血污的臉擦干凈,卻因為大片干涸的血跡,怎么也擦不凈。這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有人因他而死……死在他面前,汩汩地流著滿身熱血,體溫卻在一點點流失。眼淚啪嗒一聲滴落,在柳文星眼瞼。遲遲緩緩,又輕輕落落。眼淚掉落的那一瞬……一切都失了聲音。元舒捏著他寬寬長長的衣袖,幾乎捏到變形。這一刻,像是驟然被什么引爆,自柳文星身上忽的生出沖天強(qiáng)光,那光好似一顆信號彈,直直沖上云霄,在這山巒遍布的大學(xué)上空如煙花一般炸起。元舒望著沖天的火光,神色還在迷茫,和柳文星接觸的手掌,突然就被吸??!源源不斷的力量自柳文星緩緩流入他體內(nèi)。從手掌,到小臂。從小臂到胸口,最后匯入心臟。砰,砰,砰……是心臟強(qiáng)有力跳動的聲音。從未有一刻,他覺得如此有力量。隨著這血液都顫動的波光傳遍身體,身下土地也似收到共鳴,開始了一下下帶著韻律的震顫。就像是埋在地心巨大的心臟,被猛然喚醒,整個山體都迸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鼓動聲。與此同時,不遠(yuǎn)處的洞xue里,傳來咔嚓一聲細(xì)響。像是春風(fēng)拂過的二月,冰凍三尺的河,細(xì)微的碎裂聲。元舒茫然回身,便看到所有校領(lǐng)導(dǎo)面上齊齊失了顏色。蘇墨攬著他的腰,目光也直直看著面前洞xue,一聲淺笑自唇間溢出,清澈的眸子里是淺淺的欣喜與敬畏。“糟!明鏡異動!蘇墨!”有人大喊一聲,朝蘇墨看來。“快,鎮(zhèn)住明鏡,封印要開了!”其他人也紛紛開始大喊。像是印證這些人想法似的,那洞xue里發(fā)出轟隆隆的聲響,霎時間,地動山搖!金色盛光自洞xue穿出,像個巨大的探照燈,將這黑夜照得如同白晝。下一秒,銀光乍現(xiàn),原本封存在洞中的長劍,嗖一聲自洞xue穿出,帶動周圍一陣狂風(fēng)。而剛才還晴朗的天空,早已遍布烏云。電閃,雷鳴。錚,鏘兩聲過后,劍體發(fā)出陣陣嗡鳴。立在半空中的明鏡,劍身緩緩轉(zhuǎn)動,如同傲視世界的王者,靜靜巡視著眼前的江山。遠(yuǎn)處響起陣陣獅吼,伴著狼嚎。御獸學(xué)院又傳來百獸齊鳴,響徹這漆黑的夜、洶涌的天。有鷹擊長空,池魚跳躍。湖水漲落,遍地生花。天上地下,除了眼前幾位惴惴不安的校領(lǐng)導(dǎo),一片歡騰。蘇墨雙眼瞇起,唇角勾笑。手臂輕輕一揮,明鏡便乖乖到了他手上。豆豆從洞口竄出,嘴上還吊著一柄劍鞘,急匆匆朝蘇墨跑來。所有人見狀,齊齊后退一步,紛紛亮出武器,擺出開戰(zhàn)的陣仗。蘇墨嘖了一聲,將明鏡收入劍鞘,轉(zhuǎn)身看向已經(jīng)宣戰(zhàn)的諸位,問:“舒畫未曾做過半點傷害蒼生之事,你們可信?”在場所有人都臉色陰沉,顯然不聽他講話。“若我說,舒畫的死,是為保三界太平,你們可信?”當(dāng)初,舒畫神魂散的匆忙又徹底,根本來不及澄清世界對他的誤會,面前這些人,當(dāng)然更相信自己親眼見到的。“這世事已過去幾千年,但事實就是事實,你再否認(rèn)也不會有人相信!你說舒畫沒做過半點傷害蒼生的事?那上古兇獸從何而來?誰不知道,舒畫是妖的締造者!這世間哪一只妖,不是他親手造出來的?除了他,還有誰有那么大能耐,一下造出十大兇獸,為害人間!”蘇墨身形一顫,蕭索的背影,顯出幾分無力。雖然他不知道那些兇獸到底是如何成型的,但他清楚舒畫為人。當(dāng)初,他只是性格乖戾了些,舒畫都下筆為他寫下重重約束,告訴他善惡之道,告訴他什么可為,而什么不可為。那樣溫柔善良的人,怎么可能造出上古兇獸,任由它們?yōu)樗麨椋?/br>豆豆三兩下爬上他肩膀,弓著身子,炸起一身的刺:“蘇墨別和他們理論了,沒用,嘰!”千年前,他們不信的,怎么可能現(xiàn)在相信呢。蘇墨也覺出如此爭論下去,沒有什么意義,干脆攬住元舒的腰,把人抱進(jìn)懷里,湊近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別怕?!?/br>元舒正消化著身上忽然多出的力量和驚天變故,神色呆愣愣的。這會兒忽然被蘇墨攬住腰身,還有些沒太反應(yīng)過來,好一會兒才回神,仰頭看著眼前人。等下……仰頭?仰頭!元舒心神一震,仔細(xì)看著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