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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性一般,不僅主動提起了他,而且聽了章敦這話,似乎有了聊下去的沖動。 他的眼睛有些不屑地掃過章敦,似乎覺得他的話里隱藏了什么極為荒謬的錯誤一般:“什么叫有了他一切都會容易得多?” “沒了他還不行嗎?”卡文迪許雙手環(huán)抱胸前,站在原處,臉上帶著他這個年紀的人特有的囂張與跋扈,“當然了我不是否認他的優(yōu)秀,他是很優(yōu)秀,但是我不認為我比他差。” “他能做到的我一樣能做到。” 如果沈略的老師還活著,看見他這副模樣,恐怕也要笑著罵一句不知天高地厚。 然而非得不知天高,不知地厚,才能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撞南墻不回頭。 沈略的臉上露出個笑容來:“你能這么想,很好。” 卡文迪許卻只是嫌惡地說道:“別露出那種笑來,看上去簡直同他一模一樣! 沈略當然知道他是誰了,她有些無奈地說道:“以前的事情,還是不要提好了。” 卡文迪許哼了一聲,可又像是等著她這句話一般,他緩緩道:“冰釋前嫌?” 沈略終于笑出了聲,然而卻被卡文迪許那殺神一樣的目光瞪了回來:“冰釋前嫌?!?/br> 章敦本來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聽了沈略這些話,冷不丁發(fā)問道:“不回去了?” 沈略本來是半邊身子背對著他,聽了他這話,別過頭去看他。在章敦那個角度,正好看到她的眼睛閃著光,那是好幾年前他在她眼中見過的神采飛揚了。 沈略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露出了一個類似蒙娜麗莎的微笑那樣無解的神情,女人總有很多的方式叫男人摸不著頭腦。 她收回了手,笑著撇開了話題:“不問自取就是偷,諾亞那邊怎么可能愿意把朱諾計劃的巨細透露給你們?” 章敦看上去坦坦蕩蕩,理直氣壯,可謂是非常不要臉的模樣了:“是科汀率先單方面撕毀協(xié)議,我們向他要一點賠償也不過分吧?!?/br> 沈略很是欣賞他這種不要臉,比他平時擺出來的翩翩風度要討喜得多了。 “聽上去不錯?!鄙蚵匀缡钦f道。 章敦與卡文迪許都已然是一副放下戒備的模樣(如果忽略后者一如既往的討厭嘴臉的話),沈略站在仿制的朱諾面前,站在她好幾年前未完備的半成品面前說道:“今晚就可以調(diào)試了?!?/br> 卡文迪許揶揄道:“你看上去似乎很迫不及待?” 沈略只是笑著回敬道:“失物多年,物歸原主,還不許我高興高興,卡文迪許,你還挺霸道的嘛。” 卡文迪許的眼中似乎有什么光芒閃爍,他本該反駁的,但是他沒說話,眼中有著青年的火苗。 對于宇宙,甚至僅僅是對于這片廣袤無垠的土地,和淹沒土地的海水,人類都只是過于年輕的物種。 沈略同他們一起走出了船艙,不遠處停泊著的特修斯號上的人群看見了他們,準確的來說是看見了沈略,他們無一不發(fā)出了熱烈的喊叫,像是狂熱的教徒,像是guntang而熱烈的教堂中的燭淚,滴到手上也會傷人。 章敦意味深長地看了神略一眼,而后緩緩道:“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有這么一天,萬眾矚目,萬人簇擁?!?/br> 沈略露出了一個苦笑,如果章敦覺得自己沒有看錯的話,沈略很快轉(zhuǎn)過了臉,說出的話隨著半面風散開了,章敦聽見她輕聲道:“這樣的萬人簇擁,我覺得還不如不要的好?!?/br> 風帶走了這么一句話,神略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身,同溫熱的海風恰好錯開,她向著特修斯號上的人有些夸張地舉起了手,她揮手致意,卻不知道為何致意。 人們的叫喊聲更大了。 烈日朝陽下,像是歡送或是恭迎他們的英雄。 “明明我什么都沒有做。”神略將這句話吃進嘴里,難以出口。 特修斯號上的乘客們大部分是異能者,比于約翰那樣的控制氣流,他們的異能更加多種多樣,多姿多彩,如果有博物館陳列,那么約莫要占一個盧浮宮。 章敦同官方那邊通過氣之后,同特修斯號上的人們建立了友好關(guān)系、罱弧—就像之前和諾亞方舟號所做的一樣。 晚上的時候人們甚至吃了一頓比較豐盛的晚餐,氣氛熱鬧得像是一場嘉年華晚會。 而長風破浪號的另一面則顯得有些冷清,沈略一向是不喜歡那種嘈雜喧鬧的氛圍的,在被熱情的信徒推搡了一會兒之后,終于是跟著章敦一起走到了船的另一邊,卡文迪許已經(jīng)在那邊等了一會兒,看他們姍姍來遲,臉上也露出了不快的神色。 “享受矚目的虛榮很美妙嗎?”他看了沈略一眼。 沈略搖了搖頭,沒什么猶豫地回答:“不太美妙。” 卡文迪許也沒想到她會回答得這樣快,挑了挑眉:“虛偽?!?/br> 沈略也沒有脾氣了,只是挑了個卡文迪許的痛處講:“你自己摸著良心說說,你難道就不想長高嗎?但你會說出來嗎?” 說完后退兩步,看著章敦攔住了有些暴怒的卡文迪許。 章敦無奈道:“你們啊?!?/br> 沈略站在原處咧開了嘴,目光瞥到了遠處海面上閃爍的光芒,抬頭時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空氣和天氣都好得像是假的,頭頂?shù)男强毡人齼簳r空氣尚且清新時見過的還要璀璨。 夜幕中的繁星像是點綴在黑色天鵝絨上的鉆石,每一顆都價值連城,知你一顆也買不起。 沈略停下了步子,似乎也停下了呼吸,只是微微抬起頭看那天空。 那天空有多么古遠,她不知道。 人的一生充死也就一百年,而天空在那里看慣了多少生死,她不知道。 一百年真的很長嗎?* 她不知道。 她也不能去詢問她身邊的這兩個人,畢竟他們誰也沒有活過一百年,即便是她的老師,過世時也只有三十多歲,四十不到—— 也許波賽頓知道。 沈略的思緒飄遠了,在銀色的海面上盤旋了一會兒,又被海風載著輾轉(zhuǎn)而歸。 活一百年太長了,她只想駐足晨昏交界線的端點處,活著活死在她愛人的身旁。 “開始第一次調(diào)試。” 確認一切無誤之后,沈略才舒了一口氣一般地說出了這句話。她不知道準確的時間,也許太陽即將升起來,也許繁星才剛剛墜下。 一旁的章敦看了看手表,告訴了她:“凌晨三點,還早?!?/br> 成敗并非在此一舉,才凌晨三點,即便是錯了,也還能再來幾次。即使今天無法完成,也有明天與后天。 他們還能犯許多的錯誤,也不怕什么錯誤。 屏幕上投射出的一片蔚藍的海洋,其中停泊著的兩艘船就像是兩個相互依偎的旅人,得以在風暴中存一息安身之所。 卡文迪許在一旁緩緩道:“濕度適中,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