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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 沈略沖著她微微一笑:“我回來了?!?/br> 聽到了她的這句話,盧娜的臉上露出了真切的欣喜的神采,她正想上前來,卻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這里劍拔弩張的氛圍。 盧娜蹙眉看向約翰:“你這是做什么?” 約翰抬起的手沒有放下的意思:“她是個怪物?!?/br> 盧娜幾乎有些憤怒地朝著他喊道:“她是受到了神的庇佑?!?/br> 氣氛忽然有些凝重,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而聽者各自在心中做出了考量。他們的目光在約翰身上停了停,最終回到了沈略的身上。 人群里第一個人喊道:“約翰,放下你的槍吧,還有什么能比現(xiàn)在的情況更加糟糕了嗎?就算她的身份再可疑,就不能拋卻你的偏見嗎?” 約翰的臉幾乎都黑了。 沈略站在原處不動,望著槍口不動,她想要說出的也是最讓約翰難以忍受的話:“為什么這么害怕?就因為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約翰開了槍。 沈略就等著他這一槍,她清楚地看見子彈在自己的眼前停下,時間倏忽停止,沈略伸手撥開了子彈,下一秒子彈便從她的發(fā)側(cè)穿過,射穿了堆積在那里的木質(zhì)酒桶。 落到眾人眼中,看見的便是沈略毫發(fā)無損地站著,而且她的臉上甚至沒有任何恐懼。 這就是波賽頓給予她的庇佑,在他的疆域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傷害到她。 沈略等待的就是這個在眾人眼中算是神跡的事情發(fā)生,正如最絕望的病人寧愿求神拜佛也不愿寄托于科學(xué)的治療方法,在絕境中的人們,你同他們說什么科技使人進步,也是行不通的。 這個事實沈略在諾亞方舟號上已經(jīng)感受過一遍了,在船上大半都是科研者的情況下,都寧愿相信神諭與預(yù)言,更何況是這群從世界各處潦草組成的經(jīng)歷與生活都各不相同的異能者團隊了。 沈略看著他們的眼中露出了希望的光芒與無限的信任,她聽見有人高叫著,吵吵嚷嚷。沈略少有受到萬人簇?fù)淼臅r刻,于時有些不知所措。 但她依然要做出一副自然而然的模樣,后退了一步,用著勝利者的眼神看向約翰:“你輸了?!?/br> 約翰終于是笑了起來,他拋開了槍,目光不動地望向約翰:“是嗎?你以為你贏了罷了,你以為真的能跳出這個循環(huán)嗎?” “他們每個人,都還是照舊要死的,能活到最后的也只有我一個罷了?!?/br> 他用著最惡毒的言辭詛咒著,審判者所有人的命運。終于,他身邊的人站了起來,給了他一拳,為首的矮胖子終于是將他踩在了腳下,一邊用鳥槍的槍口抵住了約翰的額頭:“少說兩句吧?你還真的想害死我們?” 約翰幾乎是放棄了掙扎一般地靠在地上笑得喘不過氣來:“是啊,是我解開了兩艘船之間的連接,我讀過了那本航海日志,我知道會發(fā)生什么?!?/br> 人群沸騰了起來,每個人的眼中都有著憤怒與絕望,似乎想要在下一秒就把他撕碎。 她聽見有人說“我還沒有找到我媽,她上了另一艘船。” 她聽見有人說“殺了他?!?/br> 沈略深呼吸一口氣,出聲道:“先把他放到一邊去,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最重要的是解決這個問題?!?/br> 有人聽她說話,也有人只是跪著哭泣。 她只能做出一個虛無縹緲的保證:“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 幸而她的話終于起了作用。 沈略同馮對坐著,盧娜坐在沈略的身旁,整個房間里只有他們?nèi)齻€人。 沈略率先打破了沉默:“想要跳出死循環(huán)的唯一方法,是打破這個循環(huán)?!?/br> 馮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太樂觀地說道:“可你剛才說過了,一切都會再發(fā)生,不論過程如何。” 沈略看向他:“如果當(dāng)年是船員約翰害死了船上的所有人,那么有一個辦法……” 她說到這里的時候,忽然有些說不下去了。 邊上始終沒有說話的盧娜這個時候終于有了反應(yīng),她抬起有些疲憊的黑色眼眸看向?qū)γ娴鸟T:“我明白了。” 馮沒有說話,但是沈略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懂了自己的意思。 既然有一個罪魁禍?zhǔn)?,那么只要這個罪魁禍?zhǔn)姿懒耍磺芯筒粫l(fā)生了。 于是這就變成了一道十分傳統(tǒng)的電車難題。 一群無辜的人被綁在了電車的軌道上,一輛失控的電車朝他們駛來,幸而你可以拉動一個拉桿,讓電車開向另一個只綁著一人的軌道,而且此人罪大惡極。 換做你,你是否會拉動拉桿? 沈略不再說話。 然而片刻之后,外頭傳來了sao亂的聲響。有人在拍門,盧娜遲疑了一下,最終起身去打開了門。 那個沈略見過的娃娃臉小醫(yī)生滿手鮮血地跑了進來,他似乎喜歡整潔,穿的是淺色衣服,此時胸襟上有一大片血跡,但很顯然,那不是他的血。 他略顯稚嫩的臉上透出一絲興奮的惶恐,他像是沈略最親近的信徒一般望向她:“我們殺死了他?!?/br> 沈略睜大了眼睛:“誰?” 還能是誰。 憤怒的人群想要撕碎那個罪魁禍?zhǔn)祝詈笏麄冋娴淖隽?,憤怒的人群變成了失控的人群,成了活躍的火山,隨時等待著下一次爆發(fā)。 第46章 昨日重現(xiàn)(1) 直到很久以后的沈略也沒有弄明白, 究竟一個人到了絕境的時候, 身體里迸發(fā)出的力量與滅絕人性究竟能到何種地步。 沈略本來是坐在椅子上的,身上穿著的是波賽頓不知道哪里給她找來的衣服, 娃娃臉小醫(yī)生一身污血的走上了前來, 最后一步的時候像是跌了一跤一樣摔倒在了沈略的身邊。 一邊本來有些呆愣的盧娜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 以為他出了什么事, 正想要上去扶住他, 卻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跌倒了。 他只是跪下了, 他虔誠地伸出雙手,像是抓住一道光一般抓住了沈略的群裾,卻始終不敢抬頭去看她。 他幾乎有些固執(zhí)地將手上的污血擦到了沈略的裙角上, 幸虧裙子是深色的,是以難以看清。沈略對著這些身外之物沒有什么上心的, 所以并未生氣。 她盡力出聲安撫著小醫(yī)生的情緒。而小醫(yī)生像是醞釀好情緒了一般,緩緩緩緩地抬起了頭, 將臉朝向了沈略。 少年人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 被蓋在了過長的亂發(fā)下面。 門微開著, 一群人在外面探頭探腦,卻不敢進來, 而這位小醫(yī)生似乎是被派進來的代表。 他的眼神熾熱明亮,卻并非那種深刻的愛意, 那是一種無比信任的眼神,像極了古老部落的巫師們向著日月祈福時的樣子。 沈略沉默了片刻,一時間竟然想不出問些什么, 因為眼前的景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