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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老婆又想解剖我[末世]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8

分卷閱讀38

    往前追了上去,見了天日,遠遠看見盧娜已經(jīng)登上了特修斯號。

    “別上那艘船?!鄙蚵愿谒麄兩砗螅行┢D難地追了上來,她的氣還沒喘過來,這話就已經(jīng)脫口而出。

    馮的臉看上去陰沉萬分,他咬著牙扭過頭來,咬肌微微顫動。他狠狠地瞪了沈略一眼:“是你嗎,你在搞鬼?”

    沈略手里還拿著個扳手,這時候幾乎要脫手而出往他頭上砸了,她冷聲回答:“我是為了你們好?!?/br>
    盧娜站在扶手處回過頭來:“你究竟知道了什么,盡管說出來,我相信你?!?/br>
    沈略在心里發(fā)出一聲嗤笑,只是閉著嘴看向那艘幽靈船,盧娜沒能得到她的回應(yīng),躊躇了一會兒便背過身去走上了特修斯號。

    沈略沉默了兩秒,終于邁出了一步,一起跟了上去。

    馮的個子高大,走得更是匆忙,沈略追上來時已經(jīng)不見了他的人影,她只能是跟在盧娜身后。

    盧娜見她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樣,輕聲道:“你為什么要發(fā)出這種警告?是有什么人——或者是什么東西,要你傳話給我們嗎?”

    沈略自然不想把波賽頓說給他們聽的。

    于這電光火石之間,沈略忽然想起了那天在連接著長風破浪號與諾亞方舟號的橋梁上,賽琳娜那具有煽動性的字句。

    那些字句在沈略舌尖打了轉(zhuǎn),她糾結(jié)了幾秒鐘,終于沒有什么障礙地說出了口:“是的。”

    盧娜終于停住了步子,她張大了眼睛看向沈略,磕磕絆絆地問道:“你那句……‘是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最開始是她問的,可是這會兒猶豫的也是她,因為沈略的回答太過直接明了了。盧娜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聽錯了,然而那兩個字雖是輕飄飄入耳的,卻依舊在她腦海中炸開千萬煙花。

    沈略隨著她的動作站定,抬起眼睛同盧娜對視,是心理學中最普通的騙術(shù),足以令人信任:“他讓我告訴你,你們不該來這里。”

    盧娜沉默兩秒鐘之后,有些艱難地開口道:“他是誰?”

    沈略完全相信盧娜已經(jīng)被自己唬住了,這也是正常的,畢竟沈略的身份在她那里是未知的,她的出現(xiàn)幾乎可以算得上唐突了。

    沈略的臉上掛上了最可親的笑容:“我不能說他的名字,但他確實存在?!?/br>
    她站在原處,可以看見盧娜垂在身側(cè)的一手微微攥緊。然而下一秒,盧娜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給沈略留下一個倉皇的背影。

    沈略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終于還是沒有什么選擇地往前走去。

    船艙已經(jīng)被清理過了,沈略可以從那些剝落的壁紙上看見昔日上流社會們自在奢靡的生活景狀。

    紅酒,長裙,珠寶,這些美的不美的,只需要一場暴風雨便可以灰飛煙滅。

    只是那燈光依舊昏暗。

    她獨自站在轉(zhuǎn)角,正好站在那一盞昏暗的燈下,那慘淡的光線將她整個人都勾勒得有些慘淡,像是個半透明的幽靈。

    以至于有兩人抬著一個擔架和她撞上的時候,都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

    兩人身后的馮跟了上來,他的眉頭緊鎖著,見到了沈略,那眉心間的紋路變得更加深刻了。

    他開口第一句話便是:“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略覺得他是在問預(yù)言的事情,但又不太確定,輕聲問:“什么?”

    馮有些抓狂地看著她,大聲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他被燒死了,就像你剛才的那句警告一樣,船上有詛咒?”

    沈略將目光移到了那擔架上,百步蓋著的是一團微微隆起的人形。

    沈略遲疑了一下:“被燒死?”她甚至沒有看到什么煙霧,沒有聞到什么煙味,鼻尖只有一股皮rou的焦臭味。

    她這句話問出來是她自己也不確定的,畢竟波賽頓是條人魚,他是曾經(jīng)制造過一起暴風雨,但怎么可能平地起火?

    馮不痛不癢地回答道:“我想你知道得最清楚?!?/br>
    沈略皺起眉頭看向擔架:“你要把他抬到哪里去?”

    馮笑了:“當然是扔到海里去了,難道放在船上等著他腐臭爛掉嗎?”

    他這話音剛落,那百布下的人形猛然動了一下,四周的人都愣了一下,然而那團人形隨即又靜止了下來。

    這種事情算得上正?,F(xiàn)象,時常在火化過程中出現(xiàn),由于肌rou被火灼烤萎縮,尸體坐起來,造成一種詐尸的錯覺。

    然而下一秒,沈略便聽見了一個虛弱的□□聲,在那百布之下傳來,像是什么從地獄里發(fā)出的極為恐怖的嘆息。

    沈略張大了眼睛看向馮:“他還活著?!?/br>
    按理說火災(zāi)中死去的人,喉嚨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徹底燒傷了的,怎么可能發(fā)出聲音,然而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透露出一種詭異來,沈略這個時候也難以用什么常理來解釋眼前的事情了。

    馮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瞬間的訝異,他高聲叫了一聲醫(yī)生的名字,一個看上去十分業(yè)余的,像是被強行頂上去的娃娃臉醫(yī)生便跑了過來,一臉緊張地看向了馮。

    馮告訴那個娃娃臉:“安德烈還活著?!?/br>
    那個娃娃臉一臉詫異,因為極不自信而吞吞吐吐道:“這,這怎么可能呢?!”

    是啊,這怎么可能呢?

    沈略站在原處,那個娃娃臉顯然也看見了她,目光在她身上膽怯地劃過。沉默著走上前一步,向著沈略說:“你先回避一下吧?!?/br>
    沈略一動不動地在原處:“我沒關(guān)系?!?/br>
    娃娃臉遲疑了一下,終于是一把掀開了塊百布,百布底下露出一個已經(jīng)不太能辨認出人形的東西,他的皮膚已經(jīng)被徹底地燒焦了,然而他仍然努力地張開了嘴,艱難地發(fā)出了啊啊的聲響,似乎想用這樣的方式提醒著旁人,這個人還活著。

    沈略還沒有什么反應(yīng),那娃娃臉已經(jīng)迅速地將百布蓋回了擔架上,抬起一只手捂著嘴背過了身去,一副已經(jīng)要吐出來的樣子。

    借著他這個動作,沈略瞥見了那個娃娃臉手上拿著一本冊子,長得同她在船長室里找到的那本航海日志十分相似。

    沈略出聲問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娃娃臉臉色難看地抬起頭來,將目光轉(zhuǎn)到了她的身上,忍著嘔吐的欲望回答道:“之前他手里拿著的東西?!?/br>
    那本航海日志沒有任何損壞,很難想象不久之前拿著它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沈略上前一步,向著那個娃娃臉伸出了手:“給我看看行嗎?”

    娃娃臉遲疑了一下,微微轉(zhuǎn)過頭去看馮的臉色。見馮沒有阻止的意思,終于是伸手把那本冊子塞到了沈略手中。

    實際上,他也實在是不想再拿著了。

    沈略接過那本航海日志,迅速地翻動到了某一頁。馮冷眼旁觀,實在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有目的地尋找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