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筋骨，像個老大爺，顫悠悠走了。

    宋朗想了想，拍了張空車位，發(fā)了個朋友圈，并提醒秦元看：“業(yè)精于勤荒于睡?！?/br>
    而在二樓，楚媽起床后，隔老遠朝垃圾桶里扔?xùn)|西，垃圾碰到垃圾桶后，發(fā)出咣當(dāng)一聲脆響。

    這聲音聽著都不對，楚媽拍桌：“是誰？垃圾桶又不套袋子！楚揚，是不是你！”

    楚爸在臥室幽幽回答：“胡扯，我昨晚睡前剛換的袋子?！?/br>
    有多年辦案經(jīng)驗的楚媽立刻想到了楚堯：“一定是楚無常！嘿，臭小子，又借倒垃圾出去搭話！”

    楚爸懶懶翻了個身，點評：“手段不行。”

    手段不行的楚堯，把車開到了新修的一條路上停下，和江北北交換位置。

    坐好后，江北北正視著前方，說：“堯哥，你就穿了件毛衣出來呀?！?/br>
    “……”楚堯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穿外套。

    早上聽到江北北開門的聲音，太著急了，拎起垃圾袋就下樓，外套都忘了穿。

    楚堯看向江北北，正搜尋著借口，忽然發(fā)現(xiàn)，江北北羽絨服里面是睡衣。

    這姑娘下樓也急。

    “冷嗎？”楚堯墨黑的眼看著她。

    江北北蚊哼一般答：“車上不冷。”

    不僅不冷，因為他坐身邊，她緊張到滿身汗。

    “慢慢開，試試看。”楚堯說，“附近有家早餐店，我們?nèi)ツ抢锍燥垺！?/br>
    讓江北北試試看的結(jié)果就是，緊張到方向總打反，剎車踩太急，方向回太快。

    總而言之，看起來，江北北的車技……稀爛。

    明明之前不這樣的。

    江北北小聲說：“堯哥，那個……如果我一個小時后才能讓你吃上早飯，你有意見嗎？”

    楚堯微笑：“不敢有意見?！?/br>
    江北北又道：“堯哥，我要說我之前在駕校時是優(yōu)等生，你相信嗎？”

    “相信?！背蛘f，“你考科二時，西周發(fā)過視頻，我見過……”

    江北北高中畢業(yè)那年學(xué)的車，學(xué)生時代最長的那個假期，楚堯在外地實踐，沒能親眼看到她在唐西周的亂鼓勵下，稱霸駕校的光榮歷史。

    “要是你不在車上……我會比現(xiàn)在稍微好點。”江北北說道。

    楚堯問：“為什么？”

    “因為車上有你，我緊張。”江北北找著合適的詞，慢吞吞說，“你在，我總惦記著你沒見過我開車最牛的時候，就想表演給你看，但又不敢……我怕你覺得我冒失，會更不放心……”

    好半晌，她聽見楚堯說：“我閉上眼睛不看你，你還緊張嗎？”

    江北北迅速瞥了他一眼，楚堯還當(dāng)真閉上了眼。

    江北北說：“……堯哥，要不你睡一覺？”

    楚堯：“那我就要緊張了?！?/br>
    又過了一陣，遇上了紅燈，江北北小心停好車，楚堯睜開眼睛，問她：“北北，誰在車上，你不會緊張？”

    江北北很快就回答了這個問題：“大喵。”

    楚堯：“……”莫名心里就釋然了，也不知道咋回事。

    江北北終于把車緩慢移動到了早餐店，楚堯說：“你穿的少，別出來了，吃什么我去拿?！?/br>
    江北北：“堯哥，你穿的才少吧！”

    “我不冷。”

    “豆?jié){就行，有油條了就來一根?！?/br>
    楚堯關(guān)門離開，江北北攤開自己，長長舒了口氣。

    剛剛有好幾次，她差點當(dāng)著楚堯面罵出來，憋得她累死了。

    就剛剛還遇到一個闖紅燈的小電驢，那句孫子你不長眼嗎幾乎脫口而出，又被她死命給咽了，憋出一聲嘿來。

    還好不是狗叫，她欣慰極了。

    江北北偏過頭看向門口排隊買飯的楚堯，笑了。

    此刻，心情如天氣一樣晴朗，內(nèi)心似車內(nèi)一樣溫暖。

    吃飯，接著開車，江北北本想把車開到適合約會的地點，或者跟楚堯一起看場電影，但一想到自己蓬頭垢面沒化妝，羽絨服套小睡衣，楚堯只穿著毛衣，這個想法就灰飛煙滅了。

    老老實實回家，灰頭土臉上樓，門口分手，各進家門。

    看手機，好幾個未接，全是秦元。

    江北北回了個電話。

    秦元接到電話，幽怨道：“北北，你拋棄我?！?/br>
    “我哪里敢！”

    “明天我預(yù)定了。”

    江北北：“哈哈哈哈……三哥，你起得來嗎？”

    “小瞧三哥是不是？”

    “不不不……”江北北道，“但是明天不行啊，我明天值班，我們有個商場周末消費調(diào)查要做。”

    “那我現(xiàn)在下樓，咱再出去開一圈?！?/br>
    江北北嗷嗷道：“不，打死都不去了！”

    何況跟秦元一起，更緊張好嗎？只要跟他之間的距離小于三米，她腦海里就浮現(xiàn)出秦元媽的臉，并附帶六個字：江北北狐貍精。

    這種不美好的體驗，她才不要呢！

    秦元撒嬌：“答應(yīng)我，不然我哭給你看?！?/br>
    “三哥，你猜怎么著，我還挺想看你哭?！苯北逼ぶ幌驴砷_心了。

    秦元輕笑起來，最終讓步：“走吧，跟三哥到四兒店里坐坐，喝杯奶茶。三哥有話想跟你說，你把三哥單獨撇過去，三哥心里堵得慌。”

    江北北妥協(xié)了。

    到四哥的店里聊天，起碼不是單獨跟誰一起約會，聊聊也好。

    江北北如此想著，可到了地方，她萬萬沒想到，秦元開口就是表白。

    “北北，我要追你?！?/br>
    江北北正嘬著奶茶，秦元一句話砸過來，奶茶懸在了吸管半截處，江北北覺得自己現(xiàn)在像只鳥，嘴巴一定是尖的，兩腮一定是凹的，總的來說，整個人一定是囧的。

    江北北松開吸管，抬起頭，秦元比往常正經(jīng)了些，臉上表情很嚴肅，眼神很熱切。

    “三哥，你是……怎么看上我的呢？”

    “你挺好的?！鼻卦f道，“三哥累了，找尋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最合適的其實就在身邊?！?/br>
    宋朗叉著腰站在江北北身后，皺眉聽著。

    秦元依然注視著江北北，開口：“北北，你知道委屈的感覺嗎？其實，車是我單獨想送你的，最后成了哥哥送meimei的禮物。我不想這樣，我想男人送女人，你明白這個區(qū)別嗎？”

    宋朗也看向江北北。

    江北北委婉道：“三哥，從高考結(jié)束那天起，我就覺得不舒服。那天你mama恭喜我，說以后就是大姑娘了，上學(xué)工作找男友，聽起來應(yīng)該是開心事對吧？但我不舒服。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嗎？就從那天起，我得和你們保持距離，我不能像以前那樣跟你們打鬧，其實這個時間要再早一點，從三哥你開始工作那年，我就知道，咱們之間有距離感了?！?/br>
    江北北說：“我不知道你聽沒聽懂，三哥，最理想的，是這輩子，我們都是兄妹。但現(xiàn)實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