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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說道:“那天北北跟我說了,電視臺有活動,所以沒回?!?。 秦元媽愣了一下:“是嗎?這樣也不好,又是電視臺工作的,最容易出作風(fēng)問題?!?/br> “講完了?”楚堯媽舌頭把牙舔了一遍,輕咳一聲,一勾手搭上秦元媽的肩膀,一邊往樓道走一邊說道,“江海跟陳玲一走,北北這姑娘算是托付給我們了,咱們當(dāng)時怎么保證的?那是當(dāng)著全市軍警的面保證的,以后北北我們來教我們來養(yǎng)。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作為江海跟陳玲多年的朋友同事,我不會在這件事上扯謊,我可以說,對北北,我是最上心的,你說是不是?” 秦元媽:“對,大家有目共睹,你對北北是真掏心窩子?!?/br> “對,你也承認(rèn),江北北是我姚蘭教育的,所以我今天挑明了跟你說,我覺得我教育的很好,北北在我心里比我兒子都強(qiáng),我以后到地下碰見江海跟陳玲了,我能拍拍胸脯跟他們講,你女兒我教的特好,我姚蘭半點(diǎn)沒愧對你們,我敢說這句話。北北是在咱們眼皮子底下長起來的,養(yǎng)好北北,是我們拼死應(yīng)該做的,要是沒能養(yǎng)好,讓街坊們說三道四,那該謝罪的是我們,是我們沒盡好責(zé)任,讓人家寶貝女兒當(dāng)人話柄。” 秦元媽半晌無話。 “何況我不瞎,北北好不好,我心里特清楚。小姑娘品行端正事業(yè)優(yōu)秀,沒殺人沒放火,遵紀(jì)守法,這么好一姑娘,輪到那些人來指點(diǎn)?當(dāng)初養(yǎng)孩子的時候,那群說閑話的人干啥去了?現(xiàn)在捕風(fēng)捉影瞎猜平白說姑娘閑話,這不就是在說我姚蘭無能把姑娘養(yǎng)壞了嗎?這是打我臉。跟你講meimei,人心都齷齪,人姑娘家做錯什么了?不就是周圍男孩子多嗎?那是她的錯?還有,咱們這些男孩子也都是好孩子,是北北的親人,是她哥,別人不懂,咱能不知道?這么講吧,往后你要是聽見哪個說北北,別跟他們啰嗦,上去一巴掌嗑他們臉上,能耐了,舌頭都嚼到二單元來了?!?/br> 秦元媽說:“就是、都是閑的?!?/br> “行了,我回了?!?/br> “哎哎,我也回了,元兒他爸今天說想吃炸魚,還得給他炸,煩死了……” 楚媽關(guān)上門,轉(zhuǎn)著腦袋活動筋骨:“好久沒做這種工作了?!?/br> 楚爸一臉不開心道:“有時間就敲敲你兒子,給外人費(fèi)什么口舌?!?/br> “嗬,美人,你兒子磨磨唧唧不都遺傳你?要教你教去,我反正是帶不起來?!?/br> “……那你想想別的辦法?!?/br> 楚媽還真想了想:“我得找時間敲敲北北,我感覺丫頭比小子更容易開竅。哎,搞笑呢,不是說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很開放嗎?怎么我身邊的年輕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靦腆的要死?” 二十九號是個晴朗的周日,清晨,楚堯剛發(fā)動車子,被唐西周叫住。 “堯兒,值班嗎?帶我一程,我車大哥開走了。”他拉開門鉆進(jìn)來,搓手哈氣,“喲,這天,凍死人,天氣預(yù)報(bào)說周三有雪。” “你也值班?” “年底了,忙得要死?!碧莆髦芟瞪习踩珟?,從口袋里掏出根煙,點(diǎn)燃,打開窗子,皺著眉看著外面。 路過電視臺時,唐西周吐出口煙,忽然笑道:“堯兒,怎么不出擊?” “嗯?” “嗯什么,北北?!?/br> “能看出來嗎?”楚堯忽然露出笑容,輕聲道,“……我怕掌握不好分寸,嚇到她?!?/br> “哎呀,別考慮這么多,當(dāng)一回楞頭小子是能要你命嗎?” “北北不一樣?!背蚩聪蛱莆髦埽?,“她想得多,顧慮也多,我怕太直白,她會躲我。” “你再慢點(diǎn),二哥可是要推秦元了啊!” “你不會的?!背蛘f,“二哥也能看出來吧,三哥不靠譜。” 唐西周:“可把你給自信的,人秦元是轉(zhuǎn)不過這個彎兒,什么時候他想明白了,比你可快多了。” “二哥?!背蛟掍h一轉(zhuǎn),“跟你說件事?!?/br> “講?!碧莆髦芷藷?,關(guān)上窗戶。 “萬圣節(jié)那天,我媽在上陽路胡同口看見你跟大哥了?!?/br> 唐西周一身冷汗。 “她回來問我,我沒說?!背虻?,“但她知道了,她跟我說,你跟大哥的微信頭像是情侶頭像……” 楚堯奇怪地問唐西周:“你倆是有別的微信號嗎?我沒看出來你倆用情侶頭像……不知道我媽怎么發(fā)現(xiàn)的?!?/br> 唐西周仰躺在座上,抹了把臉,感嘆道:“你媽是行家,蝙蝠俠跟超人……你不懂,你媽真是行家,防不勝防……” 他以為老一輩不會知道蝙蝠俠跟超人的隱性情侶搭配,哪里想到,楚堯媽博學(xué)多才,見多識廣,連這種CP都知道。 “二哥你別太擔(dān)心……”楚堯道,“我媽知道利害,不會跟別人講?!?/br> “沒事,堯兒,我信阿姨?!?/br> 沉默片刻后,楚堯說: “二哥,一輩子也不長,再堅(jiān)持幾年,就挺過去了。” “用你說?!碧莆髦苄Φ脿N爛,“原話還給你,一輩子不長,抓緊時間吧。” “感情的事……”楚堯溫聲道,“急不得,急了,就沒辦法給她最好的?!?/br> 晚上下班,楚堯匆匆趕到國家劇院,還是遲到了。 他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燈光已經(jīng)熄滅了,幕布緩緩拉開,音樂響起。 楚堯?yàn)鹾诘难墼诤诎抵袑ふ抑北保枧_上的燈光緩緩從觀眾席流淌而過時,他看到了江北北的身影。 來了就好。 楚堯笑了笑,將視線移向舞臺,芭蕾舞蹈演員在臺上輕盈旋轉(zhuǎn)著。 楚堯看著他們,陷入了回憶。 江北北五歲時,父母殉職,局里有人捐款,也有學(xué)校主動提出,愿意免去學(xué)雜費(fèi)接收江北北,因而江北北求學(xué)路還算順暢。 但也僅限如此。 江北北讀小學(xué)三年級時,楚堯讀中學(xué),兩所學(xué)校離得不遠(yuǎn),中間有所市文化宮,每到周五放學(xué),好多家長會把孩子送到文化宮學(xué)習(xí)特長。 那天,他去文化宮咨詢繪畫班收費(fèi)情況,在走廊盡頭見到了趴在芭蕾舞興趣班窗外,一臉向往的江北北。 那天,楚堯才想起,江北北也會有興趣愛好,也希望學(xué)特長,也希望有父母接送,雖然她從未對誰說過。 江北北太懂事了,懂事的讓人心疼。 那天,楚堯回去問爸媽:“咱家經(jīng)濟(jì)條件怎么樣?” 楚媽:“還行啊,你想干什么?” “我問了文化宮的芭蕾舞班,現(xiàn)在每周兩節(jié)課,一課時五十塊,假期班每月十二節(jié)課五百,鞋子衣服要自己買,還有接送,你們周六周日會輪休吧?” 楚媽:“……你想學(xué)芭蕾?你不是要學(xué)畫畫嗎?還用我們接送?” “是北北?!背蛘f,“我在文化宮看到她了,雖然她沒說,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