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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暗衛(wèi),如今除了負責完成七皇子日常吩咐的事情,還與其兄劉柏一起訓教七皇子麾下暗衛(wèi)營的新人,十分忙碌。暗衛(wèi)不得婚配、沒有子嗣,劉松如今尚且只有一個鄧松親傳徒弟,自然看重幾分,見他問起莊府的妾侍,想起羅秦與她的淵源,不禁生疑。鄧松一看便知師父是起了疑心,也知道對方懷疑的是什么。他豈會叫師父懷疑自己的羅夫子,于是也不隱瞞,坦誠回答:“當初廖家嫌貧愛富,背信悔婚,還在外傳夫子克親的瞎話,害夫子被人非議,實在可惡至極!如今莊進實倒臺,我就想知道廖氏是個什么下場?!?/br>劉松知道他對莊進實、對廖家都有解不開的仇怨,雖然有心勸兩句,但又覺得有仇必報并非錯事,貿(mào)然勸他,反而可能叫少年生出執(zhí)念。于是,話到了嘴邊,他還是道:“莊家上下會有什么下場,自有刑部去判案,你只管好好習武,將來為殿下效命,若是能建功立業(yè),到時候什么恩、什么仇都報了?!?/br>劉松表明上沒有應徒弟的要求告訴他莊家的事,但他在幫七殿下查探蒙良和京中消息時,還是小心留意了一下這個廖姓的妾侍,誰知道竟然因此查到了不同尋常的地方。……齊璟看向自己的暗衛(wèi),臉上有一絲驚訝:“你是說,這個小妾在莊進實被押解進京之前,就被送去了莊家的別莊,后來不見了蹤跡?”“是的,殿下,據(jù)說是招主母不喜,被遣到莊子上去了,后來莊進實舉家被押解進京,因她只是莊進實兒子的妾侍,算不得莊府親眷,所以徐大人只叫蒙良的官員繼續(xù)追查,就先行離開了。”徐林益正是陛下派去萊夷半島的欽差,他與五皇子一樣得了密旨,表面上是去賑災,實則老早就開始對中部各郡展開了暗訪。此案牽涉眾多,他不可能一直在蒙良收集莊進實一個人的罪證,所以把有些事交給了隨行官員,他自己則和五皇子繼續(xù)追查旁的涉案郡縣和人員。劉松剛得到這個消息,立刻就稟報自家殿下,他考慮的是,說不定這個妾侍手上握有更多莊進實的罪證,所以才被莊家送出去躲避朝廷追蹤了。但慢慢記起上輩子一些記憶的齊璟卻知道,莊家把她送出去,恐怕不是為了藏罪證,而是保全她肚子里的孩子。莊進實這次必定會伏誅,嫡系親緣都逃不了被砍頭的命運,莊家好不容易剩這么一點香火,哪里有不偷偷保下去的道理。齊璟雖然不想對婦孺趕盡殺絕,但他知道,一個女子要想躲避朝廷追查,絕對不是這么容易的事情,莊家倒后,一定還有人在幫莊進實。這幕后的人幫著莊進實,多半不是出于什么情誼,更可能是有什么把柄落在莊進實手中,要借此威脅莊進實保守彼此的秘密。如果他們能順著這條線索,找到那個妾侍的行蹤,說不準還能查出更多涉案的人員,拔掉更多毒瘤。去打探一個妾侍的消息,原本只是少年一點睚眥必報的小心思,倒促使劉松他們誤打誤撞,找到了別的線索,實在叫人感嘆處處有峰回路轉。然而,還沒有等齊璟的人找到更多線索,被押解進京的莊進實就為了保命,主動張口把不少人牽扯進來。諸位皇子被急召進紫宸殿的時候,齊璟明顯感覺到整個殿中壓抑的氣氛,他注意到父皇身邊除了童海,一個內(nèi)官或宮女都不見,就知道事態(tài)嚴重了。還沒有等幾個皇子行禮,皇帝就將一份折子丟在了案幾上,寂靜之中突如其來的聲響立刻把眾人嚇得背后一凜。只聽陛下冷冷地道:“珩親王,過來給你的兄弟們念念,這折子上寫的是什么?!?/br>齊璟聞言,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父皇豈會平白無故叫二皇兄念什么折子?他按捺住想要看齊珩的沖動,繼續(xù)低著頭,然后就感覺到齊珩上前,取了那折子念了起來。原本,那折子是刑部審莊進實一案得的供詞,聽起來還是莊進實自己供認不諱的事項。可就這么念著念著,二皇子突然停了下來,齊璟不禁微微側頭,想用余光看看皇兄,卻聽到父皇道:“怎么不繼續(xù)念下去了?念啊……”“父皇……”那邊傳來齊珩就這樣重重跪下的聲音,齊璟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他終于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難道那莊進實的供詞里,有跟二皇子有關的內(nèi)容?這怎么可能?!仿佛要證明齊璟所想,皇帝又開口了:“好,你不念,朕來告訴他們折子里說了什么?!?/br>齊鈞把目光投向另外幾個兒子,慢慢道:“莊進實供認,他之所以在糧倉動手腳,皆是因為有珩親王授意,他才敢如此行事……至于修運河的時候死了那么多人,也是為了填補給珩親王的孝敬,才不得不克扣勞役……阿珩吶,你告訴朕,有這回事嗎?”二皇子俯下身去,惶恐地道:“父皇,絕無此事!莊進實血口噴人,兒臣冤枉,請父皇明察?!?/br>“血口噴人?那他為何誰都不冤枉,單單冤枉你呢?他進京述職的時候,可是拜訪過你珩親王府的?!?/br>“他確曾找過兒臣,但兒臣不喜他品性,遂未與之深交?!?/br>齊璟見狀,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躬身拜道:“父皇,這件事兒臣也知道一些,兒臣曾在途經(jīng)蒙良的時候,聽說了一些關于莊進實的傳聞,覺得此人不堪,所以在二皇兄面前抱怨了幾句,皇兄信我,自然不會信莊進實巧言令色?!?/br>齊珩沒有想到齊璟竟然會馬上站出來維護他,但此刻不是感念兄弟情深的時候,他非常清楚,父皇正在震怒之中,老七的話起不了作用。其實,齊璟心里也明白這個道理,但他想:只要父皇要查,一定能查到當初他護送祥瑞回京、途中救人的事,所以不如自己現(xiàn)在主動一些,和盤托出,也好及時給二皇兄澄清解圍。他相信以二皇兄的性格,絕不可能瞞著他與品德堪憂的莊進實往來,而且齊璟隱隱有種感覺,父皇應該也是不信的。否則父皇肯定會想辦法加快暗中的查訪,又怎么會馬上把事情甩在眾人面前、打草驚蛇呢。不過有這種感覺,并不一定猜得對,所以齊璟不敢有絲毫松懈。不知道是不是也因七皇子如今迅速的反應感到詫異,亦或者思考著老七說的話的真實性,皇帝沉默了一陣,才道:“珩親王冤不冤枉,要審過才知,最近老二就待在府里,莫要到處走動了?!?/br>眾人明白,這就是皇帝要求珩親王禁足、直到刑部查明真相的意思。待齊珩領了旨,陛下就再沒起說別的事情,隨后令他們幾個皇子退下了。走出紫宸殿的時候,六皇子似笑非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