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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著祖母的手,小步跑了過去,攔在潘小桃的面前。 他今年不過五歲,圓溜溜的一雙眼睛烏黑晶亮,望著潘小桃大聲道:“jiejie你不管爹爹了嗎?奶奶說,爹爹自己在縣衙里頭,很是可憐的?!?/br> 潘小桃見著潘福團(tuán)便是一陣嫌惡,這孩子聰明機(jī)靈,長得也好,可惜她卻是生不出半點(diǎn)喜歡的意思來,微微瞇起眼睛,潘小桃冷笑道:“哪個(gè)是你的jiejie,光天化日的,可莫要胡亂攀親?!?/br> 潘福團(tuán)這幾日被魯氏很是耳提面命了一番,只認(rèn)定面前這少女是家里唯一的救星,于是眨眨眼睛,立時(shí)便有大顆大顆的淚珠子玉珠滾動(dòng)般落了下來,嗚咽道:“jiejie你行行好,就把爹爹帶回家吧!奶奶說了,潘家之前對不住你,可你是爹爹的女兒,也姓潘,潘家的事兒,你就該管?!?/br> 潘小桃嫌惡地瞪了潘福團(tuán)一眼,伸手將那孩子一推,潘福團(tuán)便跌倒在地。魯氏見狀心疼不已,哭著奔上前來,咒罵道:“你這該死的短命討嫌鬼,竟敢推搡我的小孫孫?!?/br> 潘小桃聽罷連聲冷笑,卻并不和那魯氏分辯多言,只徑直往后山大步而去。 后山林里靜悄無聲,潘小桃獨(dú)自行走在林子間。今日的山林里并沒有崔長生的身影,他從今日起,便要去趙木匠那里學(xué)做木工,只盼著他能學(xué)有所成,以后也能夠養(yǎng)家糊口,賺些小錢。 潘小桃一路走一路撿柴,等著撿了一大捆兒的時(shí)候,悶在肚子里的那股子氣終于淡了。 不是一直都明白的嗎,那潘家,從娘親死后就已經(jīng)沒了她的位置,他們的心里頭壓根兒就沒有她,她又何必因著他們而傷心難過呢? 將近午時(shí),潘小桃背著高高的一摞干柴往山下走去。行至村口,卻見那棵大柳樹下,幾年未曾見過半次面的爺爺,正扶著一根拐杖,氣色甚是不好地坐在下頭的大石頭塊兒上。 潘老頭也瞧見了潘小桃,登時(shí)吹胡子瞪眼地咒罵道:“你這該死的臭丫頭,眼睛瞎了還是腿折了,還不趕緊的過來。” 就是這樣子,就是這樣子……潘小桃冷冷睨了那不斷拿著拐杖,使勁兒往地上杵的老頭子一眼,隨后垂下眼睛,徑直往村里頭走去,并不按著那潘老頭的話,往他面前走去。 潘老頭立時(shí)惱了,只是他前幾日生了大病,今日里撐著一口氣兒能走到這王家莊兒已是了不得了,卻是無法站起身來,拿了拐杖將那該死的小蹄子給好一頓狠揍。 眼見著那狠心的少女要走遠(yuǎn),潘老頭急了,便“呼哧呼哧”地喘了幾口氣兒,大聲咒罵:“你這該死的沒良心的賤人,和你那短命娘一個(gè)德行。你那娘便是沒有孝道,早早兒便被閻王爺給收了去,你這浪蹄子,也必定沒幾年好活,必定是要遭雷劈,下十八層地獄的?!?/br> 聽見那人攀扯她娘,潘小桃氣得要死,她停住了腳步,真想沖過去將那死老頭兒好一頓毒罵,可那怒火在胸腔里滾了一遭,卻被狠狠壓制住。 她是恨他們,可是也不得不承認(rèn),她的血脈里流著潘家的血。光天化日的,她若真是沖過去將那老頭子一番咒罵,只怕吐沫星子便能將她給淹死。算了,只當(dāng)自己是個(gè)耳聾的,甚也聽不見。將唇狠狠抿了抿,潘小桃將背上的柴往上顛了顛,又開始往王家走去。 潘老頭見著潘小桃停住腳步,心里一陣竊喜,只要這丫頭愿意來搭他的腔,他就有辦法叫她弄些銀子過來。 然而潘小桃又繼續(xù)開始的步伐徹底擊碎了潘老頭的打算,他急了,忙推搡了一把一側(cè)靜默而立的魯氏,喝罵道:“你是死人嗎?那死丫頭要走了,你還不趕緊的把她拉過來。咱們家可是半塊兒銅板也沒了,不扒著她,等著吃風(fēng)喝沫呀!快去!”舉起拐杖給了魯氏一下子。 拐杖擊打在魯氏的小腿上,疼得魯氏直咧嘴,卻只能忍著痛意,疾步去追潘小桃。 潘小桃忽聽身后一陣“噠噠”的聲響,回頭一望,便見那往日里對自家冷漠忽視的奶奶正一臉猙獰地向她奔來,登時(shí)便明白了他們的用意,掉轉(zhuǎn)頭,潘小桃急速奔跑了起來。 不能被纏上,她雖是沒有半個(gè)銅板,也幫不了他們,可是被糾纏上,還是需要浪費(fèi)一番口舌,還是能躲開的好。 潘小桃畢竟年輕,魯氏上了歲數(shù),沒跑幾步,便跑不動(dòng)了。而潘小桃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將她甩開了一大截兒,沒法子,魯氏喘了幾口氣,只得轉(zhuǎn)過身,回了村口的大柳樹下。 潘老頭遠(yuǎn)遠(yuǎn)地把一切看在眼底,怒火在心里燃燒,可他卻是無可奈何。那王家素來不是好惹的,他也只能坐在這村口堵一堵那該死的短命丫頭,如今沒堵住,依著那丫頭的狡詐和心狠,以后必定也是堵不著了。 這可怎么辦?潘老頭發(fā)起愁來。兒子的尸身還在縣衙沒有拉回來,可他手里頭半塊兒銅板也無,又病怏怏的沒力氣,這要如何才能把兒子的尸身拉回來,入土為安呢? 午后,日頭躲進(jìn)了厚厚的云層里,半絲陽光也無。潘小桃把晾曬在院子里的被褥收了起來,又疊放整齊,放進(jìn)了木柜里。 田間的活計(jì)如今是樊氏在做,收拾完了被褥,潘小桃便坐進(jìn)柴房里,慢慢地?fù)u動(dòng)著紡車。 那個(gè)男人的事兒,她壓根兒就不想去管。可每每靜下心來,卻總想著,那男人,她畢竟是叫他一聲爹的。雖是后頭翻臉無情,可當(dāng)初的情分,卻也不能視若不見。 如今他死在外頭,尸身也不曾收殮,她雖恨他,可一想到這個(gè),也禁不住心事重重,難以心安。難道真的任由他的尸身,在縣衙的停尸房爛掉不成? 再者,細(xì)論起他身死的緣由,卻也是她一手引起的。都說人死如燈滅,便是恨,便是怨,人都死了,再去怨恨,也不過是傷的自己個(gè)兒的身子。 潘小桃左思右想,終是壓下了心里頭,不時(shí)還要翻涌而出的怨恨,心道,便想個(gè)法子,收斂了他的尸身。等著他入土為安了,也算是了結(jié)了這一世,他們之間這淺薄可憐的父女情分吧! ☆、第009章 既是打定了主意,潘小桃心里頭一合計(jì),這事兒,也只能去央求長生哥哥了。等著夜深人靜的時(shí)候,潘小桃便從稻草垛上慢慢起身,然后躡手躡腳地從柴房里頭溜了出來。 正屋里頭的燭火早已是熄滅,潘小桃抬頭瞧了眼天穹,一彎細(xì)月半掩在云層后面,暈出淡淡的冷光。趁著夜色,她悄悄地鉆進(jìn)了茅房。 茅房里臭氣熏天,潘小桃屏住呼吸,手腳利索地搬開了斜靠在外面圍墻上的幾根長竹竿,又挪開下面堆放著的草垛,赫然是一個(gè)狹窄的小洞。 潘小桃從那洞里爬了出去,又掉轉(zhuǎn)頭來,把那草垛給扯回了原位。這洞是她平日里悄悄地鑿出來的,本是為著以后逃跑做下的準(zhǔn)備,不料今日卻先一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