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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回來。雨果然是沒停,直到傍晚才小了些,兩人也沒有再閑聊,各自看著書。臨睡時,門外卻突然傳來聲響,兩人互相望了望,眼里俱是疑惑。不帶他們說些什么,粗粗關(guān)上的門卻已被人推開了,來人卻是直直到了唯一一間臥房,口中還呼著什么。皇上不大的床上躺著兩名男子,均只穿著白色內(nèi)衫,面目清俊的青年愣在門口,臉色卻是漸漸蒼白了,指節(jié)深蜷著,移開了眼,淡淡道,既然皇上安好,景瀾就下山了。趙以護卻是起身下了床,找出布巾替他擦干淋濕的衣衫與頭發(fā),皺眉道,雨下這么大,還下什么山。想不到竟是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他口中的景瀾,子慕只披上了外衫,也從床上起了身,朝他笑道,以護說得不錯,山雨路滑,就在這將就一晚吧,你就與他一床,我去睡書房。說完就已關(guān)了門出去了。聽到那兩個字從青年口中熟稔脫出,景瀾眸間一暗,只勉強回他一個笑,心內(nèi)一陣翻騰,說的話更是沒有聽了。他們已經(jīng)冰釋前嫌了,這的結(jié)果一目了然,那他還站在這里干什么呢。窗外是淅瀝瀝的雨聲,青年一臉恍惚,好像神魂都被窗外的雨聲吸引了。趙以護沒看到他的不對勁,只把他拉到了床上,脫去他身上濕淋淋的衣衫,又將被褥往兩人身上蓋著,才擁著他道,今日這雨確實下的好。他這話里有兩重意思,一重是因著子慕,一重卻是因著面前的人。景瀾卻是不明白的,聽到他的話面色反倒凄然了起來,勉強笑道,皇上和蘇大人心里沒了芥蒂,是應該開心。完全解開算不上趙以護頓了頓,不過能像今天這般就已經(jīng)很好了。懷里擁著的人身上都是冰涼,趙以護又將他擁緊了些,埋首在他發(fā)間,笑道,如今我與他倒又是多了一項共通一處被他擁著的景瀾卻是翻過身對著他,打斷道,皇上身邊會一直需要景瀾的對嗎?房內(nèi)的油燈已熄了,趙以護看不見他的臉色,卻能聽見他話語里的不安,只低聲道,自然如此,景瀾不知我已是離你不開,還有不是說了沒人在時不要叫我皇上,要你叫我以護就那樣難?等了許久卻不見身旁人回答,側(cè)耳一聽,卻是他平緩的呼吸聲,竟仿佛已睡得熟了。怕是累壞了趙以護輕嘆了嘆,依舊擁著懷中人,也閉眼睡了。待聽到他睡著后略沉的呼吸聲,懷中的青年卻是將臉貼在他的面上,低低嘆息了一聲。☆、雨停心扉解書房里只有一張搖椅,子慕試著躺著睡了,卻如何也睡不著,只得起來,又點燃了油燈,準備看書。這是一本舊書了,中間還夾著殘業(yè),在他的翻閱間掉了出來。子慕已有些睡意了,揉著眼彎下身子去撿,沒想到低頭卻看見地上掛著一把鎖。他又朝地上敲了敲,卻是聽到空空的聲音。也沒有去忙著拾撿那張掉下去的殘頁了,他索性蹲了下來,拾掇起那把鎖。大約是年代已久,倒不用他去拿些其它什么,只被他扯弄幾下,這把鎖就已經(jīng)掉了。子慕摸索著地下的開口,卻只觸到滿手的塵灰,便從桌上拿來油燈,打著亮。暈黃的燈光打在地上,可以很明顯的看到鎖扣,子慕輕易的就揭開了。揭開那刻心里還有著是不是藏著什么秘密之類的想法,可打開后卻只是失笑了。里面只放著幾本書,上面有厚厚一層灰了。抱著手中既然已經(jīng)沾上灰,就不在乎沾上更多灰的想法,子慕索性把里面的書都拿了出來。把這些書往桌上一擺,當真是灰滿天了,連身上也沾上了,外面的雨一直沒停,本來有著的睡意經(jīng)過這一茬也是消磨盡了,便找來布巾擦掉這書上的灰,準備就用這幾本書將就渡這一夜了。是幾本前朝的詩集,而且恰是自己欣賞的那幾位名家,看到這里他才想起,這些書卻是他自己放的,只不過是前世的自己。而翻開這些帶著前世色彩的書,就像是在看著前世的那個自己,總歸是有些惆悵感。當年的書,如今的人,也不能不說是巧妙了。他看得很慢,也不是粗略掃過,而是從前往后仔細細細的過了,上面有一些批注,應當是自己的見解之類的,翻到尾頁時他卻是愣了愣只見那留白的書頁上,畫著只栩栩如生的兔子墨筆下的兔子一副憊懶模樣,眼睛圓睜著,蜷縮成一團,他忍不住用手去碰了,卻只觸到干燥的紙張。這是他,卻又不是他。這是前世的他與他,公子與兔子,飼主與寵物的關(guān)系。而今,公子依舊是公子,他卻是陪伴在他身邊的人,彼此明辨心意的關(guān)系。是誰先招惹誰?又或者前世而來的羈絆?這些都不重要了唯一重要的是,如今絕不是結(jié)局。天漸漸明了,雨也不知是何時停的。趙以護是第一個醒的,睜開眼便望見景瀾睡著的側(cè)臉,耳邊是他輕微的呼吸聲,而他的睡相是令人沒二話說的,一夜睡來,竟仿佛還是原來的模樣被他擁著。胳膊有些酸,不過趙以護卻是含笑的看著旁邊的青年,直至看到他睡醒,睜開還有些茫然的眼。睡得好嗎?他柔聲道。天光透過了窗,青年用手遮了遮眼睛,聽到他的話,卻是好像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抬起眼望進他帶笑的眼,趙以護卻是又摟了摟他,好像是想讓他感覺更清晰般,朗聲道,這樣在山中的日子倒真是不錯!景瀾,你昨日夜里說我會不會一直需要你,現(xiàn)在我想告訴你,我想跟你共度一生,你可愿意?懷中的人沒有答話,他只等待著,卻看到他眼角溢出的淚,心下卻是沉了起來,你不愿意?懷中人依舊不語,只將臉靠在他胸口,輕輕道,皇上說的是哪種共度?你還不懂嗎?趙以護直直的望向他,眸間幽深,像是一個漩渦,要令人深陷。青年怔怔望著,卻是心道,沒有這一眼,自己也早已深陷了。子慕從書房出來正好看到景瀾往門外走的背影,又看了看屋內(nèi),趙以護安然自若的坐著,沒有要下山的意思。他走了?你不跟他一起?我有些不明白。趙以護按著眉心,他明明對我有意,可我對他說出我的心意,他卻不是高興的樣子,反倒有幾分強顏歡笑原來你留下來是想問我。知道他坐在這里的意圖,子慕只戲謔道,有關(guān)這方面的事情,你該是比我精通得多。趙以護只回他以苦笑,朝堂之上威嚴神武的帝王,如今也表露出這樣為情而苦惱的情態(tài)。景瀾他對你的心意我都看的出來,而且能冒著大雨上到山中,這也足以說明了子慕也找著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