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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發(fā)抖地照劉大哥說的那樣跳下車去看看有什么能燒的,可希望非常渺茫,大雨把土地灌了個透,恐怕掘地三尺都是潮濕的泥漿。。。實在無奈,抓了一大捧濕葉子回到車上鋪在塑料布上,連嘴帶手扇來扇去,等待它們干掉的過程十分漫長。。。扇到最后煩了累了,也就作罷了,對于身上的潮濕,已經(jīng)習慣了。自己抱著身體坐在車斗邊,聽著水滴一聲聲打在那發(fā)銹的鐵皮上,速度一聲比一聲緩慢。凝視那顆緩緩而落的水滴,可以看見它身上倒映出的整個世界。關注著時間流逝是一件痛苦的事,越關注,等待的時間顯得越漫長。在蔥郁樹林掩映下的天空,好像一大張被撕裂的陳年棉絮,金色的陽光突兀地從那些散落的裂縫中透出來,我望著天空,直想伸手把那片棉絮扯下來,緊攥手中,捏成一大顆棉球,然后再狠狠地拋向遠方。毫無預兆,毫無緣由,我竟突然哭起來,越哭越傷心,越哭越勾起心中壓抑的一切,越想起這些,哭地越難受,就這樣一直惡性循環(huán),那梗在喉嚨的吞不下,吐不出,越漲越大的東西用哭已經(jīng)無法發(fā)泄,我抱緊自己,把手□□頭發(fā),想要狠狠地抓緊一把,可現(xiàn)在就連這短發(fā)都抓不緊了。一切都抓不緊,一切都會離我而去,人,至少我這個人,無論經(jīng)歷多少,最終的歸宿注定是孤獨。我恨所有的一切、我恨我生在這樣的家庭,我恨我是個軟弱的男人、我恨那愚蠢透頂?shù)男叛?,可我最恨的是自己的固?zhí),為什么一定要愛你、為什么不能換個人去愛?!如果有一種方式,可以讓一切都變得好起來,可以讓家庭幸福,家人健康,可以讓你一直無憂無慮快樂地過完一生,忘掉我。如果可以讓一切都好起來,用我的生命去交換,我現(xiàn)在就有想死的沖動。甚至我開始自己騙自己了,明知那是愚蠢的想法還是想要相信、我用這條命的付出,可以對誰都不相欠、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一定會這么做。雖然我曾經(jīng)想過,怕過,怕那虛無的地獄真實存在,怕獨自死后記憶長存,要忍受永久的孤單。可被現(xiàn)世這一切沖昏的頭腦,已經(jīng)顧不得想死后的那么多了。我只知道我現(xiàn)在很想你,很矛盾,很痛苦。天漸漸暗了,一想到劉大哥可能在明天黎明到來之前不會回來了,一想到漆黑寒冷的夜,就更想你。想地快要發(fā)瘋。可就連這種痛苦竟然都是幸福的,因為這里荒無人煙,因為我自己一人,所以我可以想地瘋狂,想地這樣毫無顧忌。就讓我好好享受這點可憐的幸福吧。埋在胳膊里的臉上又刺又癢,那是咸的鹽分滲透進皮膚了。身上突然好溫暖,很柔軟。我快凍死了?快餓死了?是回光返照嗎?是個迷迷糊糊的夢?遲遲不肯抬頭,直到有只手落在我頭頂,心中的狂喜像洪流一樣瞬間灌注全身,這只手的溫柔,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不敢相信地抬起頭,背著昏黃暗沉的光,他只是一個黑影,但依舊能清晰地看到他臉上的輪廓,他的眼瞼,他的鼻梁,他反了一點光的臉頰和精巧上翹的唇角。他站在我面前俯視,從未覺得眼前的黑影這么高過。張杰?對,是我。你、怎么在這兒?你在哪我都知道。他淡淡說著這句話,也許因為太暗了,看不清表情,突然覺得他太嚴肅了。他把我身上的衣服裹緊:穿好。隨后他蹬進車斗,從我身邊經(jīng)過時渾身散發(fā)涼意,他也已經(jīng)濕透了。他先從一個防水大背包里拿出一個酒精爐點著,然后拿出一條毛巾來遞給我:把褲子脫了。我羞愧地接過毛巾,不得不乖乖照做,心里卻很不是滋味,好像我是一個任性做錯事的孩子,把事情搞砸了最后要老爹給擦屁股的感覺。又心虛、又難為情、又慚愧、又自責、還有一點莫名其妙的惱火感覺。我換上干凈的衣服同時,他也在收拾自己,我不敢看他,怕看見他那嚴肅的臉,可還是忍不住偷看,一看嚇一跳,他靠著車斗把襯衣扯了下來,我看見他胸口上有一道血紅的劃傷??!這、這怎么弄的?!我趕緊挪過去跪在他身前急問。沒什么,在水里的不知什么東西劃的。可能是樹枝吧。他說著毫不在意地拿毛巾在自己身上粗魯?shù)貎上戮桶阉粮闪耍o接著就套上了新的襯衣、我抓住他要拉衣服的手腕說:受了傷又沾了水,發(fā)炎了怎么辦?!你等會兒!說著我拿來我的背包,在里面翻來翻去,我突然討厭自己到極點了東西永遠都亂丟亂放,著急用時怎么都找不到!終于找到消毒藥水、藥膏和創(chuàng)可貼,趕緊給他涂上。東西備地倒挺全。他到現(xiàn)在還沒給我一個笑臉,干巴巴地說。去的都是窮山惡水的地方,磕磕碰碰地多了,肯定得備著。我拿棉簽清理完傷口,抹了點兒藥,然后把創(chuàng)可貼一個一個地貼在那道長長的傷口上。盡管那傷口很刺眼,足以吸引我所有的注意力,可我望著他結實、在酒精爐旁閃著光的胸膛,還是免不了心猿意馬。。。突然發(fā)現(xiàn)我這么久都沒喝水,嘴里很干。迅速貼完最后一個創(chuàng)可貼,就想立刻轉身去把那半瓶礦泉水拿來。還沒等我把手從他胸口上挪開,他忽然緊緊擁住我,激烈又急切的吻就像浪潮,一瞬間就把我淹沒。又矛盾、又擔心、又無法抗拒,想抱緊又被僅存的理智一遍遍警告著克制,就只能沒有回應地任他擺布。他抱我跪坐在他腿上,那只手擺弄著我的下巴,進而肆意地撫上我整張臉,刮過我的眉毛,眼睛,臉頰,那副輕佻的神情好像真的在研究一件玩物一樣,充滿興趣。他在我臉上手所到之處都敏感至極,我惱羞地皺起眉毛,企圖轉過頭去,可他兩指在我下巴用力一捏,逼我看著他。眼底那雙眼睛大地可怖,他鉤鉤嘴角說:要是你自己能看看你這副臉就好了??纯此F(xiàn)在寫著什么?倔強?羞恥?依戀?還是害怕?說著他拇指刮過我的嘴唇,輕浮的笑意更甚:看看這粉嫩、嬌俏的嘴唇,每次看著都讓人特別有**。不光是我,別的男人看了也會這樣吧?就算是個直的?說著他把視線移到我眼睛上,看看,這眼神更復雜了。呵,你一定很奇怪你下定決心三番兩次地拒絕我,我為什么還窮追不舍?因為我真是太喜歡看你這張故作冷漠淡定的臉被我一步步揭穿、露出越來越多,越來越軟弱的表情來。我承認我真的很享受這個過程,太有意思了,我承認我喜歡的就是你的軟弱。就像我喜歡一只貓一樣,我就是享受寵愛你的感覺。但是你可比一只貓有趣多了。他說著手滑了下去,我憤恨地推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