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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時拉出內(nèi)衫的袖子非得讓秀才也給他寫幾個字。秀才想了想,寫了句晚晴風歇故人回,算命先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看著姑娘們都是題四個字,他的七個字,就心情很不錯。如此玉兔金烏輪替升落,日子倒還過得去。算命先生覺得就算不記得姓甚名誰打哪兒來也無妨了。反正秀才給他起了個名兒,叫益衡。但算命先生總想著法兒的跟秀才換名字,他說秀才的名字好聽。秀才便叫淮玉。紙醉秦淮的淮,溫潤如玉的玉。算命先生兩眼幽怨:以后我叫淮玉,你叫益衡。秀才:我不會算命。算命先生:難道我就會了么?秀才:你給王員外的母親做法事時,挺像的。算命先生:算命跟名字有關(guān)系?秀才:有的,你不知,南斗益算星君是算命人的佑護神,你重他一個益字,想必他天上有知,會格外保佑你。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益衡不知怎的打第一眼看見秀才淮玉就覺得他好像就應該神不知鬼不覺的失憶,然后睡到他家門口。淮玉沖他一笑,他就覺得,他們是不是見過,或者,他失憶前,他們是不是有什么關(guān)系,比如**之類的。當然,益衡自然不會跟淮玉說這些,只會有意無意的**淮玉。前些日子益衡在街上撿了條流浪狗,領(lǐng)回來洗干凈養(yǎng)在院里,自此就光明正大賴在淮玉家里,晚上也爭淮玉的床,原因無他,算命先生鄭重其事曰:沾上狗毛就渾身起疹,嚴重了要羊癲瘋。遂,那條狗就獨占了一個院子,淮玉看著益衡在他床上打滾撲騰扯被子就恨不得趁夜黑風高拿刀宰了那只流浪狗。益衡生怕淮玉順嘴一句你去睡書房吧,遂吃過飯火急火燎地洗了碗就裹被子睡了。淮玉在院子里喂了喂養(yǎng)的一只畫眉鳥,又去隔壁喂了喂益衡養(yǎng)的那只狗,還去街上買了驅(qū)蚊香,方才點了燭子,準備睡覺。益衡本就裝睡裝的渾身疼。聽著淮玉窸窸窣窣洗過澡脫衣服的聲兒渾身就又酸又疼。半晌,沒聲兒了,燭子也熄了。益衡側(cè)身,就著一室月色,看見淮玉睡在地上。益衡躡手躡腳的爬起來,蹭到淮玉的地鋪上,以手支額看了看淮玉月光下既溫潤又似雕刻的臉。舔了舔嘴唇,靠過去輕輕在他臉上碰了一下。你若想睡地上,我就去睡床了?;从裾f這話的時候還閉著眼一動不動。益衡委實嚇得不輕:你,你醒了?你什么時候,醒的?淮玉睜開眼:你沒親我的時候。益衡咳了一聲,支支吾吾:我,你,這個,那個淮玉嘆道:去床上睡覺。益衡聽了這話就跟被施了咒也似乖乖爬上床去睡了。此后,益衡只覺得淮玉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只在他睡著時偷偷看看偷偷親一下。只是,益衡素來心思不敏,從不曾見淮玉看他時神情哀憐且無奈。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坑鳥~~嘗試新文風~~希望妹子們看得開森~~mua~~☆、第二章說起算命先生喪命,倒是讓人扼腕。鎮(zhèn)上有個美人兒,其實也算不上多美,頂多算是細皮白凈,身段婀娜。美人兒看上了秀才。有個土豪看上了美人兒。兔兒會跑鳥兒會飛人會缺心眼兒,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多常見不過的事兒。這日美人兒在淮玉的攤兒前看他畫畫兒,笑的花枝亂顫,土豪正打旁邊走,見狀就怒火中燒,順手在街邊一賣竹篾器的攤兒上抄了根面杖就朝淮玉去了,土豪身邊還有三五個跟班兒,見狀也抄家伙去了。真真的百無一用是書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筆桿子打不過搟面杖。算命先生益衡眼瞅著一根面杖朝秀才劈頭蓋臉的砸下去,想都沒想就來了個英雄救美。誰知道益衡混不吝自家性命,但凡救人,好歹瞅準位置不是?他倒實誠,那一杖下去,正對著他后腦勺。淮玉抱住他,皺眉道:你若不死,我便依你,此生與你生同衾死同xue,可好?益衡咧嘴笑了一下,一個字兒沒說出來就閉眼了。這場英雄救美端的是感天動地,美人是救了,英雄也舍身成仁了自益衡死了后,全鎮(zhèn)人都再沒見過秀才。只是下葬這日,鎮(zhèn)上來了兩個頂頂富貴的公子,一個穿月白衫子長著一雙丹鳳眼,斜飛入鬢,似笑非笑,看著就紈绔,另一個看著斯斯文文的,倒像個官人。兩人就在鎮(zhèn)頭那破酒棚里坐著,邊喝酒邊看算命先生的喪事儀仗打鎮(zhèn)頭過。那紈绔叫那官人七哥,那官人叫那紈绔十弟。兩人說話奇怪,沒人聽得懂。紈绔:幾天沒見怎么就又死了。老二也忒狠了。官人:二哥也不是故意的。紈绔:放屁,他就是故意的,明知道兩人八字不合還拉扯不清。老二人呢?這邊人都要埋了他也沉得住氣?官人:他多久沒回去了,公務都推成山,光靠判官哪行?肯定回去辦公了,你等著吧,今兒晚上他鐵定回這兒。蠢蛋,竟然把老子活埋了,他祖宗的!算命先生益衡邊罵邊從墳里往外爬。扒開最后一層土,先把腦袋伸出去,頭頂上月亮又大又圓,真是個適合詐尸的好夜。憋了半天氣兒,益衡吐了吐嘴里的土渣子,正待繼續(xù)往外爬,頭頂上忽的暗了,抬頭看,挪過來四只眼。在他臉上看了看開始說話。是白日里那兩個公子。當然,益衡沒見過。官人先開口:出來了。紈绔:嗯,看見了。官人:還跟以前一樣傻。紈绔:嗯,看出來了。官人:那怎么辦?還入輪回道么?紈绔:就是不想讓他入輪回才專門趕在范無救之前收了他的魂魄。都輪十回了,好不容易最后一次成人形了,再輪回萬一又投個豬胎、蛐蛐兒胎什么的,不定還得等幾百年。官人:投了蛐蛐兒胎也挺好,你不記得三百年前他做蛐蛐兒那回咱拎著他去跟人斗,還贏了幾兩銀子。紈绔:那你也得記得他做雀兒那回還沒出殼就給蛇吃了。官人:哎,要不問老君要個金丹喂他吃吃得了。紈绔:放屁,老君那個糊涂蛋,上回孟姑娘要去凡間走一趟問他要個美容丹,他手一抖給了個變化神丹,孟姑娘現(xiàn)在還是鯉魚模樣在三途河里游呢,橋頭等著喝湯過橋輪回的人都在逮魚。益衡一邊默默扒土一邊扎著耳朵聽了會兒,等最后一只腳從墳里拔出來時,他就覺得,這倆人腦子有病。益衡涮涮嗓子:咳咳,兄臺,挪挪您貴腳,踩著我墳頭了,別擋了我輪回的道兒。穿著月白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