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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三尸門人想勸架根本拉不住她?!?/br>“你師兄比她厲害,還被她追著打?”“我也不明白他在干什么,他怕老婆,不敢還手,被打完了又不高興,每次都恨恨地說要休了她,對她沒個好臉,到她生最后一個孩子生死了又難過得不行。難過完了,第二年就娶了新老婆?!?/br>“這回我也不明白了,大人的事情我還是有許多都不懂?!背跷宓?。“那你懂不懂我說過的話不是嚇你玩的,你告訴我,我們到什么地方了?”覃中呂問道。初五從竹筐里探頭看,騾子走到了一處低矮的斷崖跟前,前面烏黑烏黑的一片空山暗影,遙遙能望見對面一片壁立千仞的山崖,巖壁直上直下。初五使勁睜大眼睛看過去,離得太遠了,也看不清巖壁中間那一道斜斷開的坡地。他知道自己只有一個時辰好活了,還是想遠遠看一眼仲崇堂和平平,哄著覃中呂繞到了這一處地方,卻也看不見。“你是真不想活了?!瘪袇卫浜咭宦?,舉起一只手。第五十二章初五呆望著覃中呂一掌拍下,本就傷得昏沉又抱著必死的決心,躲也不知道躲了。只是這一掌竟沒能拍下,一股大力忽地自前方橫掃而至,如狂風席卷,如洪水奔瀉,卻又無聲無息無跡可尋,臻于大道至簡之境。覃中呂知道厲害,倒縱出去,接連退開丈許這才凝神向前看。前方斷崖之下凌空躍上來一個身影,長眉白須,寬袍大袖飄飄如仙人。細看形容枯瘦,只有一雙眼睛精光爍爍,神采昂然。“祖爺爺……”初五細聲叫道。叫完又覺得委屈,于是哼了一聲,偏頭不跟他說話。來人正是白日里癡癡傻傻的仲祿白,現(xiàn)下全然換過一副樣子,籠著衣袖,拿出一門宗師的氣派來,穩(wěn)穩(wěn)立在斷崖邊上,問道:“丫頭,你是什么人?怎么欺負這么一個小孩子?”“你又是什么人?”覃中呂問道。“老朽仲祿白,仲家第九代主事人,也是這孩子的便宜師父?!敝俚摪咨焓殖鋈?,揉了揉初五的腦袋,初五甩著腦袋不給他揉。“我叫覃中呂,三尸門門主封不聞的師妹,你的便宜徒弟中了我的毒,你把封不聞的小兒子交給我,我給他解毒。我原本想找仲崇堂換人,既然你是主事人,你叫他把封平平換給我吧,反正你們仲家也不想要他?!瘪袇蔚馈?/br>“覃姑娘說得頗有道理。”仲祿白捋捋胡子,糊涂樣子又出來了。“哪有道理!不許換!”初五喊道。“我倒是想換,可是也得崇堂這混賬東西肯聽我的,他向來不服管教,沒辦法,老朽也拿他沒辦法?!敝俚摪讚u頭道。覃中呂聽得皺眉,再不跟他多說,雙手連彈,兩道毒煙一道追著一道襲向仲祿白面門。人在煙后欺身上來,仍是一掌拍向初五。仲祿白初時全無動作,人都隱沒到了毒煙之中。到覃中呂一掌拍出,忽然一手輕抬自毒煙中破出,后發(fā)而先至,一把刀連鞘送到了她掌下,一挑,一轉(zhuǎn),重重敲在她手腕上。覃中呂眼睜睜望著他一招一式,卻被一股渾厚無匹的力道牽制,避無可避,手腕上咔一聲脆響,斷了一截骨頭。“丫頭,白天放蛇的殺人的都是你吧,我仲家少說有兩條人命在你手上,你把解藥統(tǒng)統(tǒng)交出來,我只斷你兩只手,饒你不死如何?”仲祿白揮刀輕指,高聲問道。“不如何?!瘪袇螐娮哉f道,斷骨的手垂在身側(cè)微微發(fā)著抖,另一只手搭上腰間竹筒。“丫頭真不好說話,看來老朽今日不得不以老欺小,打殺了你再搶走你的解藥?!敝俚摪走B鞘刀劃過一周,看似極慢,悠悠然敲向覃中呂另一只手。“咻——”覃中呂唿哨聲起,就手掀開了竹筒蓋子。一道黑影快逾閃電從竹筒中飛出,夜色掩映下極難分辨,一瞬便到了仲祿白身前,仲祿白心知有異,抽刀出鞘,再不復(fù)慢悠悠的氣度,刀鋒如疾風,迅捷無倫地向那一道細細黑影斬下,黑影竟有靈性一般,避刀而走,繞著他身形團團轉(zhuǎn)圈。仲祿白刀鋒緊跟而去,追斬在黑影之后,繞身數(shù)匝。那黑影始終不能近身反而被他追得四下亂轉(zhuǎn),游動得也漸漸慢了些,看得出是一條小蛇,不足兩尺,通體黑色,甚是奇詭。仲祿白更不敢大意,始終緊盯著,一刀更比一刀緊迫一定要把它斬斷。覃中呂趁著他同黑蛇纏斗已經(jīng)遠遠逃開去,回頭見他始終不倒,怕他當真斬了黑蛇,兩指搭在唇邊,長聲唿哨。黑蛇忽忽退開,再不繞著仲祿白打轉(zhuǎn)。仲祿白正要追上去,卻聽見身后初五大聲慘叫,忙轉(zhuǎn)頭看去。騾背上一只筐子里數(shù)條游蛇緣筐而上,頂開了蓋子纏向初五,一條已經(jīng)咬到他胳膊上,初五掙扎著想要爬出筐子。那頭騾子卻也被爬出筐的蛇給咬了,四蹄一掀往前猛躥,兩只前蹄已經(jīng)踏了空,帶著還沒爬出筐的初五摔出了斷崖外頭。仲祿白再顧不上追斬覃中呂,飛身而前,一腳輕點在崖邊,凌空躍出去一把撈住筐子里的初五,再一腳蹬到騾背上,擰身躍回,抱著初五掛在山崖巖壁之間,聽著那騾子連聲哀鳴,連同一筐蛇嘩啦啦墜下。低頭看看懷里,初五胳膊上還纏著一條蛇,緊閉著眼睛趴在他身前,到底暈過去了。仲祿白把蛇揪開,看看他渾身蛇咬的毒掌打的摔的碰的都快沒塊好皮了,嘆了口氣,搭手探探他脈息,脈象兇險,竟有些斷續(xù)。仲祿白封了他幾處xue道,一手貼在胸口,一手貼在背心,將自身真氣渡過去幫他調(diào)息御毒,小兒體弱,也不敢一氣硬逼毒物出來,只得緩緩運功先護住他心脈。行氣數(shù)回,聽得他呼吸略略平緩,不再是似有似無的短促氣息。仲祿白這才稍安心些,在這巖壁上掛著總是不成,得找個清凈地方給他療傷。一只手還是貼著他背心,另一只手把他抱穩(wěn)在懷里,帶著他往山崖下頭接連縱躍而下。仲祿白于山中道路無不熟稔,夜色中飛身而過如履平地,到了山腳下頭,穿過一片密林,一道流水,一座山谷,一處山巖交錯的坡地,眼前便是直上直下壁立千仞的高高山崖。仲祿白抱著初五,沿崖壁縱身而上,看似平整如刀削斧鑿的巖石,總能被他找到落腳著手的淺淺凹處,就以一只手攀著,兩只腳踩著,一路乘風一般飛升而上。“原來,你真的是飛上去的?!背跷迮吭谒缟?,輕聲說道。“醒了?”仲祿白問道。“祖爺爺,你不是來抓我們的吧?!背跷宓?。“小孩子別問那么多?!敝俚摪灼^蹭蹭他腦袋,再連躍數(shù)下,旋身而上輕飄飄落下,到了半山懸空的那一處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