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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這一陣餓嗎?吃不吃?”“不?!比~尉繚大力搖頭,話也不想跟他說,轉(zhuǎn)過去背對著他氣哼哼瞪著墻。整面墻又都是蛇,看得臉都綠了,只是地窖里昏暗也看不出來他臉色。沒有燈燭,照明是鑲嵌在四下墻腳的幾處光源,綠瑩瑩的像是礦石也像是鬼火一般。“初六看那,”葉尉繚拉了拉封平平,指著一處墻腳綠光,綠光一側(cè)有三尺距離沒有木架蛇籠,砌墻的山石排布整齊,有一道近乎筆直的縫隙且比別處縫隙稍寬一些些?!跋癫幌褚坏腊甸T?就知道還有別的出入通道,覃中呂輕功再好也不會飛,鶯時小丫頭更不會,牽根繩她也爬不上去?!?/br>封平平飛身過去,仔細(xì)查看那一片山石墻面,將每一塊石頭都拍了一拍,推了一推,又延展到附近墻壁連蛇籠后面的石頭也伸手去敲打了,沒什么動靜。他雙掌齊出,全力推動那一片山石;獵刀出鞘,插入縫隙中上下左右撬動;以獵刀借力攀上去,把高處墻壁也查看了一遍;最后彎刀扔向地窖之頂,轉(zhuǎn)了幾個圈嘡啷落下來……各種法子試了個遍,整個地窖都探過來,仍是打不開任何通道。葉尉繚原地坐在地窖中心遠(yuǎn)離各籠游蛇,看著他來回忙活了足有兩個時辰,勸道:“初六,算了,那門的機關(guān)大概是從外頭打開的,又或者設(shè)在你夠不著的地方……”說到這里,他忽然停了停,從沙堆上小心跳下來。轉(zhuǎn)圈看了一圈這堆沙,這倒是地窖里頭唯一一處封平平?jīng)]敲打過的地方,當(dāng)即手足并用扒開沙子,封平平也來幫忙,不一時清理出地面,仍是凹凸不平的山石,正中一塊方形石面嵌套一個不規(guī)整的圓形。“嘿。”葉尉繚抬頭跟封平平對視一眼,笑了笑。他手捉在內(nèi)層圓形上,叫封平平捉在外層方形上,鶯時轉(zhuǎn)陶罐機關(guān)時候是內(nèi)里左旋外面右旋,這個或許也是如此。葉尉繚將圓形旋轉(zhuǎn)一圈,方形石塊竟躍升一寸高出地面,他跟封平平點頭示意,封平平捉在石面上剛剛準(zhǔn)備用力,地窖四面上下忽然咔咔響動幾聲,仿佛山石全數(shù)驚醒,地面墻壁似乎都微微動搖了一些。葉尉繚急忙捉到封平平手上按著,不讓他再轉(zhuǎn)方形石塊,怕是轉(zhuǎn)錯了。“怎么?”封平平問道。“不對勁,”葉尉繚道:“這機關(guān)轉(zhuǎn)的不對,或許整個地窖就塌了,這么多山石砸下來咱們就是兩坨rou餅。兩下開啟辦法居然不一樣,現(xiàn)在再倒著轉(zhuǎn)回去也不知道對不對,麻煩了?!?/br>葉尉繚從他手背上抽開手,撓頭思索。封平平正要放手,忽然覺得那方石一緊,脫手仍要旋過去。只得回手捉住,抬眼看著葉尉繚。葉尉繚看得也是一驚,這機關(guān)現(xiàn)在放也放不掉轉(zhuǎn)也不敢轉(zhuǎn),就把封平平卡在這里了。“倒轉(zhuǎn)試試。”葉尉繚咬牙道。“嗯?!狈馄狡綈灺暿沽Γ挥X得手上石塊仿佛有千鈞之重,紋絲不動。封平平左手搭上去,葉尉繚兩只手也都捉到他手背上,兩人一同出力,試了多次,那機關(guān)仍是堅如磐石毫不轉(zhuǎn)移,好在只要稍用力拿著它也不再旋過去。葉尉繚向后坐倒,冷哼出聲,道:“不然就拼了,讓它轉(zhuǎn)!”“別動!”一個脆甜的聲息從墻后傳來,兇巴巴吼道:“就你多事!”語聲一畢,適才封平平敲打無數(shù)次的那一塊墻面果然從縫隙處分開來,轟隆隆轉(zhuǎn)動向外再向一側(cè)挪動出去,露出一道尺余寬的入口,入口之后黑洞洞一條通道,腳下綠瑩瑩的光照出一路向上的石階。鶯時就站在墻壁開口處再不進一步,雙手叉腰,氣鼓鼓地罵道:“關(guān)你們進來是讓你們好好反省反省,不要老是給我?guī)煾刚衣闊?,你們在下面干什么不好?喂喂蛇不成嗎?非要亂動機關(guān),現(xiàn)在一松手整個地窖就毀了!你們死了不要緊,蛇們怎么辦!”“怪我們?你不關(guān)我們蛇們不就沒有危險了?”葉尉繚奇道。“怪你!就你整天沒事找事!”鶯時怒道。“哼哼,”葉尉繚不怒反笑,低聲快快說道:“初六,換手,捉住她!”封平平抽手起來,葉尉繚緊跟著抓住方石,封平平閃身到了鶯時跟前,彎刀一劃,鶯時閉著眼睛大喊起來:“殺了我你們也出不去!早晚還是死在這里!”“捉!是捉,不是殺!”葉尉繚也跟著喊。“哼!”封平平道。封平平翻手收刀,伸手去捉鶯時脖子,提著她就跟提小羊羔一樣拖進地窖。鶯時手臂亂揮,兩腳亂踢,捉著封平平往他手上抓了好幾道,跟著雙掌對拍,在他眼前蕩起一團灰煙。封平平哪管她做什么,筆直地把她提到了葉尉繚跟前。“……你,你到底是不是活人呀?”鶯時又驚又懼,奇道:“我在你身上少說下了七八種毒物,毒煙還是我?guī)煾感轮频模阍趺匆稽c反應(yīng)都沒有?”“他可是你師兄,班門弄斧了吧?”葉尉繚人還蹲著捉著石頭,笑得倒得意。“我才是我?guī)煾傅恼?jīng)弟子!”鶯時怒道。“好了好了,正經(jīng)弟子,”葉尉繚抬頭看看地窖頂上,道:“你現(xiàn)在也跟我們一樣在地窖下頭了,說出來怎么出去吧,不然就一起當(dāng)rou餅?”“呸?!柄L時十分嫌棄地啐一口,道:“我可不是來放你的,我是來放蛇的?!?/br>“是是蛇比我們要緊,為了蛇,你也說說怎么轉(zhuǎn)這個機關(guān)吧?”“這地窖里原本關(guān)著一個仆婦,專責(zé)喂蛇,后來師父把她殺了,”鶯時說到這里,甜甜一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死在儀山那個蛇房的人是誰嗎?告訴你了?!?/br>葉尉繚跟封平平對看一眼,難怪那無頭尸首跟覃中呂一樣味道,也是日夜同蛇和藥材相處。鶯時接著說道:“后來只好我自己下來喂蛇,有時師父也喂,還是比先前麻煩。我兩個過了不到一個月的清凈日子,你們就鬧出許多事情,現(xiàn)在師父行蹤泄露也不想要這個蛇房了,交代我過來放了蛇,毀去地窖……你們不過是提早幫了我一個忙,地窖早晚是要塌的,塌下來壓不壓你們我才不管?!?/br>“你不管,信不信我讓初六用彎刀劃花你的臉?他的彎刀專門剝皮,能把你一張面皮都剝下來還保你不死?!比~尉繚陰惻惻笑道。“我不怕你,”鶯時歪著頭,笑道:“因為你怕蛇?!?/br>說完她兩根手指搭在唇邊,打了一聲悠長唿哨,連番轉(zhuǎn)折,帶著許多花式變換。封平平忙伸手捂住她嘴,被她咬在虎口,下死力氣咬了一串牙印。仍是慢了一步,幾條細(xì)蛇已經(jīng)探頭出籠緩緩游下,幾段枯木上盤的蛇順著石隙游到了四散的沙堆,還有粗過木籠間隙的大蛇也在舒展身軀盤上干枝,噼啪連聲斷開了木籠。鶯時這一聲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