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1
” 第一次,岑霏露出發(fā)怔的神情,臉上有愕然,有吃驚,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在對上她眸子時竟立刻低下了頭去,口齒有些不伶俐道:“公主……公主說笑吧?!闭f完,不自然地咳了兩聲。 一時間,心里有些痛快,又一時,心里又有些對自我的嘲諷。痛快什么呢?這是小女人對心上人慣用的伎倆吧,就像當初何青儀誤以為她與霍錚相好時而故意和鐘楚接近,讓霍錚心中吃味一般……那個時候,自己的心中也是吃味,也是不舒服的,鐘楚也如此說:答應何青儀,順便也是讓她吃一下醋。 他想了想有關(guān)這消息的詳細內(nèi)容,又繼續(xù)道:“宣華公主自搬入宮中后原本就少出門,上次落水后更是每日閉門不出,應是受了風寒,所以引起了皇上的重視?!?/br> 銀面衛(wèi)回道:“這倒不知,或許是別有心思,雖然每天閉門不出,可卻聽說每天都召了太樂署的伶人至朝暉軒,在臥房中一待就是一整天,到底是為何不出門,也只有公主自己知道了。” 還以為誰都會吃醋么?恐怕所有人會他都不會吧,一個岑霏,又算得了什么? 意識到大閣領略不同于之前的態(tài)度,似乎對這消息較之前的關(guān)注,報備的人又接著說道:“有些藥還是極為珍貴,專為皇上準備的藥?!?/br> 銀面衛(wèi)慌忙回答:“宣華公主與男人的糾纏向來就多,那吹塤的伶人只是個小教頭,除得長得可以,背景十分簡單并無可疑之處,屬下以為這樣的消息并不足以上報,所以……” “是?!便y面衛(wèi)退身至門口,才轉(zhuǎn)身,便聽身后輕而冷的聲音傳來:“等等?!?/br> 岑霏奏完最后的曲子,不以為意地輕笑道:“宮中清閑,自然要聊些趣事來渡日。” 宣華意外地看向她,只見她著急道:“公主,他來了。”在她還愣著時,玉竹忙指向門外,“門外,橫梁上,有圖案。” “應是剛剛才刻上的,剛才奴婢出門是好像看見了一抹黑影,意外之下抬頭,這才看到了橫梁上的這個?!?/br> 岑霏在她的呵斥下沉默下來,隨后又看向她,終是開口道:“公主,臣雖自小無父母,可臣卻知道世間最不該有芥蒂的便是子女父母。”8400407 宣華忍不住地笑,朝外喚道:“玉竹--” 銀面衛(wèi)立刻答道:“伶人是自宣華公主落水后每日去朝暉軒的,好像是教公主吹塤,至于那伶人的官職姓名……屬下亦不知?!?/br> 誰要她的關(guān)心,誰要她的憐憫,她不把她當母親,自己也沒有把她當母親,她何必做這些事? “這暗號什么時候有的?”關(guān)了門,宣華立刻問。 岑霏沒有立刻拿起塤,而是靜坐了片刻,吹起第一聲。一聲、二聲……她不曾聽過,卻似聽見忘憂曲一般緩緩趨散心中陰云。 抬頭,見岑霏正看著自己。 宣華看著眼前的湯碗,怔怔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 無要事,她是不愿見他的,她也曾不只一次地說過,讓他沒事不要擅闖朝暉軒,他再去,無非就是得來她一陣厭煩的神情與目光。而這……不知從何時起,他不愿看到。 是,何至嚴懲到哪里去?可是她的身休明明不如以前,她明明就體虛,受不得一點寒涼…… 那樣的眼神,讓她莫名地覺得不安,竟是逃避似的立刻垂下了眼簾。 岑霏神情默然,一會兒才說道:“不如昨日?!?/br> 宣華吃驚又不敢相信,立刻問:“為何?” “臣……臣是受涼了……”岑霏說著,有些局促地從椅上起來,說道:“那臣……先告退了?!痹捦?,未待她回話便急退了兩步,轉(zhuǎn)身離去。 隔了一日,宣華才找機會到事先約定的地方。竟然真的蓋了座竹屋,竟然已經(jīng)蓋完。zfkr。 岑霏看向桌上塤譜旁放著的個青花的瓷碗,那是不久前玉竹送來的,讓她喝她卻說熱了先放放,讓玉竹先出去,然而直到現(xiàn)在里面湯料都要冷了她還沒喝一口。淡淡的聲音,岑霏說道:“因為這神芝紅棗湯。這湯極為珍貴,公主卻將它放冷了不喝。” 朝暉軒內(nèi),宣華與岑霏在臥房內(nèi)的圓桌相鄰而坐,兩個面前放著塤譜,宣華手捧著塤,對著譜子吹完最后的曲調(diào),抬頭來看向岑霏。 “嗯,下去吧?!辩婋x陌回,低下頭去繼續(xù)看手上似從別處傳來密封著的信。 玉竹進來,她便吩咐道:“待會把昨天那瓶枇杷蜜給岑先生送去?!?/br> 宣華點點頭,轉(zhuǎn)身回里邊,口中說道:“你先去吧。” “太樂署?伶人?先前怎么沒報與我?”鐘離陌立刻說道。 “是?!庇裰癫坏貌蛔衩讼拢懦鋈ヒ粫?,卻立刻又跑了進來,連門都沒敲。 如果玉竹沒看錯,那也就是說:剛剛,他來過了?是才來一會兒,還是早已到來,一直在橫梁上?或者,就算不是一直在,刻那圖案時岑霏應該還沒走吧,那聽力那么好的他是不是聽到了她對岑霏說的那句話?那句……有關(guān)男寵的話? “你……”宣華立刻看向他,口中回道:“我對母皇會有什么芥蒂,先生休得胡言!” “下去詳查?!辩婋x陌發(fā)話道。 “大閣領?!便y面衛(wèi)回過聲,低頭道:“大閣領還有何吩咐?” “是,屬下立刻去辦?!?/br> 那夜的血腥彌漫,那夜的光火沖天,那夜的殺戮叫喊……還有那個傷她至深的男人,那個她只在夢里見到過的孩子,那鉆心蝕骨的痛…… 幾乎是立刻就想去朝暉軒,可理智又馬上回來。這有什么好去的?她的母親風流,她也遺傳到了風流,這有什么?她吹塤,她召伶人入臥房,這又有什么?他去朝暉軒,又是為什么? 有的時候,她會叫他岑霏。那個時候,他不是太樂署的伶人,不是來教她塤的,只是那個夜里能在暗處陪伴她,能深知她笑容底下的心,以一首曲子的寬慰她的人。 宣華又笑道:“我可不愛說笑。今天就學到這兒了,不如先生先回去吧,回去想想,然后回答我……若讓先生做我的男寵,先生是愿意還是不愿意。”說完,她又狀似關(guān)心道:“對了,先生受涼了么,怎么咳起來了?” 岑霏搖搖頭,“臣也不知,臣記事時便在教坊,里面有孤兒,有父母本就是樂籍的,也有被父母賣入教坊的,自己若是不知,教坊不會透露身世,所以臣也不知自己哪種。然而對于臣的父母,此生應該是不會見到了,臣有時也會覺得有憾。世間最幸,莫過于父母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