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皮球交給旁邊蹣跚學(xué)步的小孩，“我就打個比方?！?/br>
"哪有這樣的比方，我什么時候哭過，你凈瞎說。“易辰一臉的不服氣，”你到底挨罵了沒？“

“沒有?！?/br>
易辰回想了一下剛剛的情景，張韻的確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不過你以后別這樣了?！鄙磉吋究瑩P繼續(xù)說，“要是真在罵我，你回來又有什么作用，說不定一塊兒挨罵?！?/br>
“你不要好心當(dāng)驢肝肺啊。”易辰拉著他去走旁邊的石子路，“我這是，嗯......關(guān)心則亂?！?/br>
“哦，那我謝謝你啊。”

“不用，我大度。”易辰?jīng)_他眨眨眼。

他們繞著小區(qū)走了三圈，買好西瓜以后才慢慢地往回走。

“季楷揚。”易辰突然聲音小小地叫他一聲，“我跟你說實話吧?！?/br>
“你說啊。”西瓜買了一整個，他們每人提了一半。

“我其實還挺高興的?！币壮秸f著點點頭，好像在肯定自己，“雖然感覺這么講不太好，但能繼續(xù)和你一個班，我真特別高興。就是覺得很對不起你?！?/br>
”說你傻你還真是不聰明?！凹究瑩P把自己的袋子往他面前一遞，”來吧，提著。就當(dāng)報答我了?！?/br>
“我認真的！”易辰嚷起來，“我還下了好大決心才說出來呢，保持你的嚴肅行不行？！”

”我知道，你小聲點?！凹究瑩P把手收回來，有點不好意思地低聲道，”我有說我不高興嗎？“

第十八章

“mama到底什么時候回來？”易辰看著桌上的苦瓜炒rou，感覺異常頭痛。

“昨天早上才走，哪有這么快?！?/br>
易辰長嘆一口氣，看了半天，最后還是放下了筷子，“這個阿姨的做菜風(fēng)格真是......”

“噓?！奔究瑩P抬手往下壓了壓，”人還在廚房呢?！?/br>
易辰聽話地放低了聲音，還是堅持說完了后半句，“......一言難盡?！?/br>
張韻臨走前，不放心兩個孩子天天在家吃外賣，于是請了個鐘點工每天過來做飯。這個阿姨年齡有點大了，昨天來的時候，正巧看見易辰在吃沙冰，直皺眉，說老吃這些冷飲，不健康，不養(yǎng)生。

季楷揚聽見她這句話，直覺就不太好，事實證明這一預(yù)想是對的。她做的菜，真是相當(dāng)?shù)仞B(yǎng)生。

“來，齊了?！卑⒁贪炎詈笠坏啦硕松献?，脫下圍裙，“你們哥倆慢慢吃，我明天再過來?！?/br>
“麻煩您了?！奔究瑩P把她送到電梯口，回到餐桌，易辰正對著那盤清蒸茼蒿長吁短嘆，“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給人吃的?！?/br>
“有這么夸張嗎？"季楷揚夾了一筷子，味道的確太淡。

昨天的兩頓飯以后，季楷揚就委婉地提了一下，可以適當(dāng)多加點油鹽，結(jié)果反倒被罵了一頓，說鹽吃多了發(fā)胖又致癌，他們年紀(jì)小不注意，老了才知道受罪。菜當(dāng)然也就沒有任何改變。

”你吃出來了吧！“易辰一看他的神情，立刻道，“這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她昨天是鹽放得少，今天居然連鹽都沒放！“

季楷揚找不出反駁的話了，桌上還有一盆菠菜豬肝湯，一份清炒蒜薹，都是易辰絕對不會沾的事物。

他去廚房看了看，榨菜和老干媽昨天都吃完了，又忘了買。易辰還在飯廳嘆氣，從上帝一直呼喚到真主阿拉。

“你安靜點兒。”季楷揚從冰箱里找出一塊鹵好的牛rou，切好之后蒸了一下，拌上香油，又加了勺醋。

他把切好的牛rou端出去，易辰已經(jīng)拿著一袋薯片在吃了。

“過來吃飯?！奔究瑮罾_椅子坐下。

易辰把薯片放在茶幾上，輕快地跑過來，直接拿起一片牛rou放進嘴里，“真的不是我夸你啊……”

“不用你夸我?！奔究瑩P直皺眉，“麻煩你去把手洗了?！?/br>
“mama為什么要找她呀？”吃過飯，他倆把剩的菜往垃圾桶里倒，還得注意度，全倒完了不真實。

“好像是孫阿姨介紹的，這個阿姨以前給她mama做過飯，說還可以。”

“孫阿姨的mama有八十歲了！她的可以和我的可以能是同一個嗎？”

“夠了啊，話越來越多了。人家八十歲的老奶奶也不見得有你啰嗦?！奔究瑩P把垃圾袋系好遞給易辰，“拿下去丟了。”

“我一會兒要給媽打電話，控訴她?！币壮蕉自陂T口換鞋，“明天的菜我們就別倒了，留在那里當(dāng)物證，咱倆就是人證?！?/br>
告狀的事，當(dāng)然只是牢sao。張韻去的地方比想象中的更偏僻，信號極其差。昨晚張韻給他們兄弟倆打了個電話，喂了半天，都只能聽見對面沙沙的聲音。好不容易聽清楚一句，轉(zhuǎn)眼又沒聲了。易辰估計她今天可能不會再打來了，結(jié)果剛回到門口，就聽見鈴聲響了起來。

”我接啦？“

“你接。”季楷揚在臥室里應(yīng)了一聲。銜接班也每天都有作業(yè)，量還不少，非常對得起它將近五位數(shù)的收費。

”......，不是，他們不在，你等等啊.....“客廳里易辰的聲音傳過來，季楷揚聽著不太對，他探出頭，”怎么了？“

易辰?jīng)_他招招手，“那邊房子的租客，找咱媽的?！?/br>
張韻帶著季楷揚搬過來以后，房子空著也沒用，就租給了一對年輕的小夫妻，打電話來的是那家的丈夫。

易辰在一旁晃來晃去聽季楷揚和他們交談，依稀聽到墓地之類的東西，也沒太弄明白。只是一旁季楷揚的眉頭越皺越深。

“你們在家是嗎？我現(xiàn)在方便過來嗎？”

“嗯，好?！?/br>
易辰看著季楷揚一言不發(fā)地擱下聽筒，拿起茶幾上的鑰匙，”你要出去嗎？我和你一起。“

“不用，你就在家里呆著。我回那邊看看，很快就回來。”季楷揚急匆匆地往門口走，”一會兒要是mama打電話過來，你別告訴她?！?/br>
他說的不清不楚，是不告訴她租客打了電話來，還是不告訴她季楷揚出去了。但易辰看看季楷揚陰沉的臉色，只得呆呆地點了點頭。

易辰在家等了將近兩個小時，都不見季楷揚的身影，聯(lián)想到季楷揚臨走的神情，他心里十分不安，每當(dāng)門口傳來任何的響動，都忍不住開門去看，但都不是季楷揚。萬幸的是，張韻一直沒有來電，他不用考慮如何撒謊。

掛鐘敲過了九點，易辰實在等不下去了，他按下來電顯示，找到剛剛播來的號碼，又打回去，卻得到季楷揚已經(jīng)離開的消息。

“他走了？什么時候？”

“快一個小時了吧。”那頭聽說人還沒回家，也有點焦急，“你趕緊找找吧，這么長時間了?！?/br>
易辰不敢耽擱，謝過對方，趕緊就出了門，半道上才想起應(yīng)該問問到底出了是什么事，但現(xiàn)在也顧不上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