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8
溜起一整條蘋果皮,稱贊,“這皮都沒斷,你好厲害哦?!?/br>安嘉謙虛,“哪里哪里?!?/br>謝風坐在涼亭的矮欄桿上,雙腿像小孩子一樣在空中晃來晃去的,咬著一塊火龍果和安嘉閑聊“常誠在我們班看上個小丫頭,現(xiàn)在跟這兒可勁兒倒貼呢?!?/br>安嘉本來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涼亭里樹樁樣子的小凳子上,見狀也站起來和謝風坐在一塊,搶過謝風剛拿起來的一塊獼猴桃,一本正經(jīng)道,“是嗎,別給小姑娘分心了吧,這節(jié)骨眼上的?!?/br>“盒里還那么多呢,非搶我的,你是小孩兒?還隔鍋香?”謝風看了他一眼,又拿了一塊塞到嘴里,“我看還行吧,常誠也沒特別過分,不過我得敲打敲打他,一定要做好失戀的準備?!?/br>安嘉笑著問他,“為什么?人還沒追到手呢?!?/br>謝風有點不堪回首的樣子,“別提了,就常誠那個直球選手,竟然相信網(wǎng)上營銷號的雞湯,還想搞明白女生的心思?就這當初還教我呢……”話一脫口,他就趕緊閉了嘴。cao,一順嘴就給說出來當初請常誠給自己出主意哄安嘉的破事了。安嘉很能抓重點,“教你?教你什么?”謝風含含糊糊地,想要蒙混過關,“沒什么……”安嘉追問,“到底什么?話別說一半啊?!?/br>“真沒啥……”“真的?”“真的?!?/br>“那我可自己問常誠去了?!?/br>“哎,別別別,我說我說?!笨浚侨柍U\,指不定那孫子為了報仇說出什么呢,還不如自己交代了,謝風清了清嗓子,“就是之前,那個,我惹你生氣那次?!?/br>“嗯?我什么時候生氣了?”“就……就我第一回親你那次?!?/br>“嗯……”安嘉想起來那晚自己因為謝風一句話,就在被窩里輾轉反側的胡思亂想,現(xiàn)在看起來還挺好笑的,他就笑了出來,“那不是生氣,是我自己有點事沒想通?!?/br>“啥?不是因為我隨隨便便就親你你就生氣了?”“……不是?!卑布魏喼辈恢勒f他什么好,“我巴不得你多親幾下呢?!?/br>“那是什么事沒想通?。俊?/br>“你還記得你說了什么嗎?”“……我忘了……”安嘉嘆了口氣,“好吧,我再問你一遍?!卑布无D頭看著謝風認真道,“要是我想和你過日子了怎么辦?”謝風看著安嘉的眼睛,“過就過唄,咱倆一塊過?!?/br>安嘉的肩膀垮了下來,“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嗎?”謝風點頭,“知道啊。”安嘉語氣里帶上了一抹黯然,低頭看著地面,“我就是看你這么隨口說說的樣子,才覺得你一點都沒有認真,你現(xiàn)在還是這么說?!?/br>謝風覺得安嘉的思維又跑偏了,他板正安嘉的肩膀,“不是,你聽我說,你覺得我不夠認真?”安嘉被迫直直地撞進他的眸子,只聽見謝風說:“我當時是覺得,照這么下去咱倆最后在一塊過日子,不是水到渠成的嗎?十八年了安嘉,咱倆都在一塊十八年了,以后幾十年還在一塊多正常啊是不是,我就覺得這個事沒什么好說的,板上釘釘了,就像吃了飯會不餓,人被殺就會死一樣,特自然一件事,就順口說了,沒想到你會覺得我不認真?!?/br>安嘉愣了,他一直覺得,謝風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是不認真對待他們的感情,這才知道原來這就是他的愛,不如自己濃烈,卻平淡自然,反倒是自己多慮了。安嘉心頭涌上百種情愫,半晌才開口道,“那你……”謝風看著安嘉開合的兩片唇,心癢的不行,無奈人多又親不到,只好調(diào)戲兩把,過過嘴癮,“什么?你說我還壁咚你?那是常誠教的……我以為那時候是你覺得我瞎,看不到你的付出,生我的氣呢,常誠就跟我說不管怎么著,先抱再親,什么難搞的對象都給拿下了?!?/br>說著他還有點得意,“你看,這不是拿下了?”安嘉想,雖然倆人的誤會解開了,但是還是有種想吐槽的感覺是怎么回事……安嘉覺得還是要解釋一些別的,“對了,當時我把手機關了,來學校之前都沒開,你給我發(fā)的信息,我過了一周才看見,但那時候已經(jīng)沒事了……”謝風:“……好吧,以后要是真吵架了,不許關手機?!?/br>安嘉莫名有點愧疚:“我是不是很不好哄啊……”謝風戲謔,“沒有啊,啥都不用說,只管抱著一個勁兒往死里親就成,好哄得很?!?/br>安嘉的耳根頓時紅了,“你……”面對謝風突如其來的撩,他總是招架不住。謝風玩著安嘉的手,勾起一側唇角,露出一個笑,“要真到了需要往死里親的地步,你可別哭啊,我不會心軟的?!?/br>下午的時候,陳凜和陳然回來了,陳然前段時間因為倒春寒,哮喘突然犯了,陳凜就請假去照顧他了。謝風當時還奇怪就算陳然生病了不應該是家里人去照顧嗎?怎么會讓陳凜正上著課就請假去醫(yī)院?常誠告訴他,原來陳凜和陳然是自己住的,從小父親就去世了,中學的時候,mama再婚,倆兄弟不愿意跟著mama去新的家庭,就從那時開始倆人就一直住在原來的房子里。謝風這才知道這兄弟倆的身世,單從表面上看陳凜那副整天前呼后擁的“社會哥”形象和陳然天生的溫潤的氣質(zhì),還真的猜不出他們有這樣的家庭。常誠說這個沒多少人知道,他也是上次在網(wǎng)吧玩脫了,去了他們家里才知道的。謝風感慨了一會兒,中學時候就獨立生活,換了他,養(yǎng)活自己都成問題,真是打心底佩服這倆人。謝風站起來給提了一兜藥的陳然讓位,陳然沖他笑了笑,坐了下來,謝風主動和陳然說著現(xiàn)在老師講到哪里了。陳然把東西放好了就垂著眼睛聽著,嘴唇還有點蒼白,他笑了笑,小聲道,“嗯,我在醫(yī)院和老師復習的進度差不多?!?/br>謝風看著講臺上揮舞著三角尺的數(shù)學老師,“在醫(yī)院也學習啊?”“嗯,陳凜坐那沒事,把我轉悠得眼暈,還拽著他也學了兩天?!?/br>“大炮也能安心坐下來學習?”“只要我說了他就會?!标惾环鴷?。謝風感嘆:大炮啊大炮,弟控毀一生啊,這被拿捏的死死的。后來謝風拿過這個和陳凜開玩笑,當時已經(jīng)是暑假了,一伙人出來吃散伙飯,喝高了六七個人就半夜坐在馬路牙子上吹牛。陳凜點著了一根煙,在明滅的暗紅色的紅光里伸開了兩條長腿,語氣里是不易察覺的寵溺,“他的病是一輩子的,不能吹涼風,不能情緒激動,我只能順著他,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反正都是為我好,不愿意又能怎么辦?不是我沒脾氣,就是不敢,萬一有個好歹,我可就這么一個弟弟。”謝風那時候想,也許所有的愛,所有的讓步,都出于這么一句看似輕飄飄的“我不敢”吧。距高考還有68天。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