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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知道的事都吐了個干凈。其實它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驅(qū)使他做事的是只既不像妖、也不全是鬼的東西,以贏魚的見識壓根沒認(rèn)出來是什么品種。只是有一點,那東西雖然法力強大,但似乎遭受了什么重創(chuàng),急需吞噬生魂補充力量,就逼它出來招搖撞騙。不過這只贏魚因為上次偷吃人類被發(fā)現(xiàn),被天師追殺得在偏遠(yuǎn)地區(qū)龜縮多年,對現(xiàn)在天師執(zhí)法的效率嚴(yán)重估計錯誤,用的方法太蠢,一下子就被逮到了。審問完這只食材預(yù)備役后,臨燭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從它身上攝取了那只幕后鬼的一縷氣息,才把滿臉呆滯的贏魚扔到一個小缸里。缸是大肚的形狀,開口渾圓,底是瓷白上染著青花,瑩瑩如玉,很有淡雅的意境,應(yīng)該也不是凡品。通體青色、生著羽翅的贏魚落入其中游動,倒也顯出了幾分意趣。小缸上什么都沒蓋,但自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在,贏魚看似悠閑地在水中游動,實際卻連水面都無法探出。安置好贏魚后,臨燭用那一縷氣息推算起幕后之人的身份。幾分鐘后,推算結(jié)果出來,臨燭眼中露出一點罕見的詫異。一旁的蘇斷見狀,緊張地揪住了狐貍背上的毛。自從回了科宣局后,臨燭的本身就又恢復(fù)了正常大小,蘇斷抱不動這么比自己還大的一坨,只能像以前用爪爪碰碰,心里總覺得有點空落落的。“很難辦嗎?”蘇斷小心地問。臨燭很快把那一縷詫異收好,淡定搖頭:“沒事,只是來源讓我有些驚訝,是從冥都地府來的。”蘇斷好奇地問:“地府?那就是鬼不是妖了?”臨燭卻再次搖頭,“確實不是妖,不過也不是鬼?!?/br>蘇斷有點暈了,試探著問:“……是人類?”臨燭眼中似乎劃過一抹輕微的笑意,很快又收斂起來,輕輕搖了搖頭,說:“不是?!?/br>見蘇斷眼中已經(jīng)轉(zhuǎn)起蚊香圈了,臨燭才解釋說:“人死為鬼,鬼死為聻,那是一只聻?!?/br>這個說法蘇斷倒是在惡補常識的時候聽說過,頓時緊張起來:“聻是不是很兇啊,會有危險嗎?”臨燭:“不成威脅。只是聻一向被鎮(zhèn)壓于地府最深的深淵獄中,這次卻不知為何出現(xiàn)在人間,看來冥都的監(jiān)管出現(xiàn)了很大的漏洞?!?/br>身為一個小職員,蘇斷倒是很有為上層擔(dān)心的憂患意識:“那要不要通知地府,讓人趕快去抓它?!”臨燭面上卻不見緊張,一副懶散辦公的樣子:“不急,先把魚吃了?!?/br>那只聻無疑是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才會落到驅(qū)使一只法力低微的贏魚辦事的地步,派出去的小弟出了事,出于謹(jǐn)慎,那只聻應(yīng)該會安分一段時間。剛剛推算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那只聻身上做了印記,要是它有什么異動,也不怕來不及阻止。再說,那只聻既然已經(jīng)進(jìn)了他的待食名單,要是讓地府的人來抓,不就是到嘴的鴨子被人截了?其實按照他一貫的習(xí)慣,為了保險起見,在發(fā)現(xiàn)食物的第一時間就會立即趕去吃掉,這次卻不一樣。說來也怪,自從遇到這只小旱魃,他胃囊中整日不知休止翻滾著的食欲忽然平靜了許多,甚至難得地對食物生出了放養(yǎng)的耐心。……贏魚在小缸中待了三天,期間臨燭找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喂養(yǎng)它,養(yǎng)的連蘇斷都能用rou眼看出這魚腰身粗壯了好幾圈、鱗片和羽翅上泛起油亮的光澤,狀態(tài)非常好。第四天早上,臨燭往缸里看了一眼,說:“差不多了?!本蜕焓制岚虬掩A魚從水里撈了起來。贏魚照舊嘎嘎大叫,大概是臨死了,還破罐子破摔地扭著青色的身軀,張開長滿鋒利牙齒的大口想咬臨燭的手腕,被臨燭順手在樹上砸了一下,發(fā)出榔頭砸石頭一樣的一聲悶響,就翻著白眼暈了過去。蘇斷默默把自己往狐貍身后藏了一下:“……”不知道為什么,腦殼忽然有點痛痛。雖然暈的很粗暴,不過對于注定要進(jìn)鍋的贏魚而言,在暈厥中被宰殺或許是痛苦最輕的一種死法了。這一頓飯臨燭選擇在院子中做,料理架和燒烤架都撐在一顆高大的桃花樹下。臨燭院子中或許設(shè)了什么法陣,花樹開的很隨意,院子外都是萬物凋零的秋天了,院子里這一樹桃花卻像個小姑娘一樣,剛開始羞答答地吐蕊。雖然臨燭看上去十分高冷不食人間煙火,完全不像是會做飯的男人,但他處理贏魚的手法卻異常熟練,只用了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利落地把魚鱗、翅膀上的毛以及內(nèi)臟處理好了。燒烤架的炭火還在不急不緩地升溫,臨燭把贏魚整個收拾干凈后,將翅膀切下串好,放在一旁浸泡備用,先處理魚身。其實也用不著什么復(fù)雜的步驟,燉魚貴在一個鮮字,加的味道太多,反而會本末倒置,失去最原本而珍貴的味道。臨燭先在燉鍋中加入水、少量青色蔥段和嫩黃姜片,開大火,然后在等待水開的時間里,把魚身在煎鍋內(nèi)稍稍煎了幾分鐘,等到青色的魚身表面泛起微黃,就拎著魚尾巴,把它放進(jìn)了水已經(jīng)咕嘟咕嘟涌動的鍋中,蓋上鍋蓋,大火燜著。這時候,燒烤架中炭火已經(jīng)燒的紅彤彤,火苗時不時從上面躥出,已經(jīng)可以用了,臨燭就把旁邊的一對翅膀抹上少量油放在架子上烤,時不時加點油和醬汁,翅膀也很快被烤出屬于贏魚本身的油脂,混著深色醬汁一起落在炭火中,發(fā)出輕微的噼啪聲。沒過多久,就有一股又香又鮮嫩的味道從烤翅上飄出來,晃晃悠悠在蘇斷鼻尖轉(zhuǎn)了一圈。大約是因為食材特殊,蘇斷總覺得這對烤翅膀聞起來有一種奇異的誘惑力,讓他口水直流。蘇斷坐在小板凳上看臨燭做飯,感覺自己都快餓得輕飄飄變成一灘土豆泥了,情不自禁地靠上了旁邊蹲著比他坐著還高一些的白狐的溫?zé)嵘碥|。白狐身體僵了一下,不過到底也沒有動,蹲坐在那里乖乖當(dāng)他的靠枕。燉鍋內(nèi)的水很快再次沸騰,臨燭把火轉(zhuǎn)到中火,等到烤架上的翅膀表皮被火苗舔舐得焦香酥脆時,魚湯也燉好了。臨燭把鍋蓋掀開,鍋里原本的清水已經(jīng)變成了近乎乳白的顏色,湯上零星飄著清脆的蔥段和嫩黃的姜片,魚身被燉的松而不散,淡青色的魚皮輕薄的近乎透明,隱約可以看出下面包裹著的雪白細(xì)膩的魚rou。第172章你看起來很好吃不得不說,燉熟后的贏魚要比嘎嘎大叫的贏魚看起來順眼多了。青色的魚皮纖薄,魚身浸泡在乳白的濃湯之中,只露出撅起的頭和翹起的尾,如同一塊上好的青玉雕塑一般,閃著晶瑩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