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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斷有些狼狽地喘著氣,眼里帶著尚未消退的水光,在燈光昏暗的樹后像是月下盈盈閃光的澄澈湖面,帶著點兒可憐的意味,不過,倒是也沒有避開江忱幫他擦脖子的手。江忱垂著眼,安靜地幫他把脖頸擦得干干凈,確保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后,又幫蘇斷整了整皺起來的領(lǐng)口和被蹭歪的小領(lǐng)結(jié)。整個過程中,江忱一直沒有說話。江忱的指尖最后在小領(lǐng)結(jié)上按了按,忽然開口問:“……斷斷討厭哥哥了嗎?”聲音中帶著殘留的啞意,和做了壞事后才遲遲涌上來的惶恐。他等了太久了,也忍了太久了,人的忍耐總是有界限的,即使是圣人也不可能年復(fù)一日地一忍再忍,更何況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圣人。本來只是擔(dān)心蘇斷在會場里悶成小蘑菇,想帶著人出來安靜地待一會兒的,卻不知什么時候生出了綺麗的試探心思,試探之后又被蘇斷過于乖順的態(tài)度刺激得失去理智,做出了更加過分的事。欲望一旦出了閘,要想再將其關(guān)回去,就成了一件異常困難的事。安靜了一會兒,蘇斷才回答了這個問題,聲音小的像蚊子哼哼一樣,不過吐字倒是很清晰,清潤地在這個樹后昏暗的小小的空間里響起:“不討厭?!?/br>忽然間,從小少年仍未褪去微紅的臉色上領(lǐng)悟到了什么,江忱眼底劃過一抹近乎荒誕的亢奮,啞聲說:“哥哥想親斷斷?!?/br>蘇斷沒有說話,只是用腦袋磕了磕他硬得像是石塊一般的肩膀。江忱伸手固定住他的后腦,指尖插入柔軟的黑發(fā)中,臉越湊越近,最終徹底沒有了間隙。唇瓣緊貼,呼吸交纏融合,舌尖從張開的縫隙中探出,去到了另一對溫軟的唇瓣后造訪。這一次,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屬于情人之間的吻。【叮,治愈目標(biāo)江忱治愈值上漲1點,目前治愈目標(biāo)的總治愈值為60,請宿主再接再厲!】……宴會場中,剛剛在樓上和自己小姐妹聊完天,花式炫耀了一番自己家的兩個崽崽后,蘇母心滿意足地下樓,想看看江忱的情況如何了。結(jié)果在會場中轉(zhuǎn)了一圈,都沒找到江忱的人影。不僅是江忱,就連蘇斷也跟著消失了。兩個孩子一向形影不離,八成是一起溜的。揮手招來一個下人,蘇母問:“看到兩位少爺了嗎?”下人說:“兩位少爺都出去了,應(yīng)該是去花園散心了?!?/br>蘇母又問:“離開多久了?”下人想了想:“大概十五分鐘?!?/br>蘇母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讓下人繼續(xù)工作。她向著會場門口走去,準(zhǔn)備把兩只偷溜的崽崽逮回來。江忱不是貪玩的人,肯定是為了帶蘇斷散心才出去的,蘇母閉著眼睛都能猜出來。不過也是趕巧了,她剛走到花園門口,就見一大一小兩只牽著手從花園里走回來了。兩只崽崽看著整整齊齊,但不知道為什么,蘇母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太對勁,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樣。對著兩人打量了一圈之后,蘇母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微微挑眉:“斷斷,臉怎么這么紅?”第141章給我摸一下蘇斷呆了一下,咽咽口水,小聲回答說:“……可能,是熱的吧?!?/br>神態(tài)非常心虛,說話磕磕巴巴,就差在臉上寫上“我在說謊”四個大字了,簡直不打自招。江忱:“……”蘇母:“……”行吧。她兒子都長這么大了,連說個謊都還這么磕磕巴巴的,真是讓人發(fā)愁。冷酷地?zé)o視兒子緊張的眼神,蘇母湊近了些,鼻尖微動,在兒子身上嗅到了一縷不尋常的刺激味道,敏銳地問:“你喝酒了?”雖然那股味道很淡,但蘇母還是能輕易聞得出來,那是酒液的氣味。蘇斷支支吾吾:“嗯……”他沒有喝,但是江忱喝了之后,又親了他,四舍五入一下,大約也就相當(dāng)于他喝了吧……蘇母見他一副做了壞事不敢吭聲的樣子,捏捏他的臉頰,輕聲訓(xùn)斥:“你才多大?就學(xué)著你哥哥喝酒?!?/br>蘇斷老老實實地回答:“十六了?!?/br>蘇母“……”了一下,又問:“喝了多少?”蘇斷小聲說:“一小口?!?/br>不算舔他嘴角蛋糕屑的那次,江忱只正經(jīng)親了他一口。蘇母將手收回來,挽挽自己鬢角落下的碎發(fā),看著臉頰紅撲撲的兒子,覺得好氣又好笑:“一小口臉就紅成這樣,你這上臉的有點兒嚴(yán)重啊,蘇斷斷同學(xué)?!?/br>一旁聽了半晌的江忱忽然開口,輕聲替蘇斷解釋道:“蘇阿姨,斷斷確實只喝了一點兒,而且度數(shù)很低,我看著他,不會有事的?!?/br>蘇斷聞言,立刻小雞一樣點頭“嗯嗯”兩聲,表示對江忱的話很贊同。蘇母:“……”江忱這架勢簡直跟老母雞護崽一樣,她才問了兩句,就忍不住開始維護了,要是讓別人看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要把小雞的叼走的那只惡毒老鷹呢。蘇母不知道第多少次囑咐江忱:“阿忱,別總慣著他,他已經(jīng)長大了,應(yīng)該獨立一點兒,不能整天跟在你身后給你添麻煩,你還有自己的事要忙呢?!闭f完又轉(zhuǎn)向蘇斷:“斷斷來跟mama過來,去廚房讓阿姨給你煮點醒酒湯喝。”江忱聞言倏然握緊了蘇斷的手腕,過了幾秒才放松力道,溫和卻堅持地對蘇母說:“沒事的,阿姨,我不覺得這是麻煩?!?/br>說完松開蘇斷的手,輕拍他的背,垂眼溫聲叮囑:“去吧,喝點醒酒湯,你今天累了,早點兒休息?!?/br>蘇斷點點頭,乖乖跟著蘇母走了。聽到江忱“固執(zhí)”的表態(tài),蘇母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也沒有就蘇斷的教育問題再和江忱爭論下去,只囑咐江忱也盡量少喝點,就帶著蘇斷離開了。走到會場門口的時候,她忽然心中一動,回頭看向江忱。江忱仍舊站在他們分開時的位置,因為從少年時期就開始的完善的訓(xùn)練,他體形雖然仍舊屬于東方人的修長,卻又不失力量感,肩寬腿長,身材被剪裁合理的西裝修飾到了近乎完美的程度,是一具讓人很有安全感的成年男性的軀體。他站在臺階下,身上銀灰色的西裝在燈光下折射出低調(diào)溫潤的光,漆黑的眉眼清淡,正微微仰頭,專注地看著他們,見蘇母回頭,便對她露出一個淺淡的笑。蘇母怔了一下,忽然無比深刻地意識到,這個當(dāng)年見面時沉默而孤獨的孩子,如今確確實實,已經(jīng)成了一個能夠獨當(dāng)一面的大人了。想到這里,蘇母情不自禁地側(cè)頭去看家里的另一個崽崽,同樣是一起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