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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已經(jīng)被泡開、露骨地展示著自己花瓣的小菊花,蘇斷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仿佛要變成一顆暈過去的茯苓了。他親手泡了花茶,還試圖把它們給嚴深喝,自己還已經(jīng)喝了兩口——他這是都干了些什么?!大概是因為做人的時日加起來總共也有好幾百年了,怎么也稱不上短了,而且當人的生活比做植物的時候生動鮮活的多,所以蘇斷的生活習(xí)慣和觀念在他自己還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向著人類的方向偏移了。剛剛他滿腦都是擔(dān)心嚴深,只記得菊花茶能清心去火,卻硬生生忽略了花對于植物而言是不可言說的部位這件事。這種認知對于當了幾千年植物的蘇斷而言是本能一般的東西,和人要吃飯喝是一樣的,可剛剛短暫的一段時間里,他卻將這種本能全部忘到了腦后……這不是代表著,他對于自己的人類身份越來越適應(yīng)了?蘇斷有些迷糊地想。思維能夠更加貼近人類,按理說這原本應(yīng)該是一件好事,但他這時候已經(jīng)回過神來了,含著那片已經(jīng)無意識地嚼了兩口的花瓣,只覺得憑空生出了一股血淋淋的殘忍感,本能性地將手往自己的腿根處挪了挪,小心護住自己的花。嚴深見他忽然呆住,皺眉扯扯他因為嚼東西還微微蓬著的腮幫子,奇怪地輕聲問:“斷斷?怎么了?”難不成是又燙到了?還是這茶水里有東西?嚴深端起蘇斷的茶杯,只見茶水微黃、清澈透亮,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可疑的。正當他準備也嘗一口試試的時候,終于回過神來的蘇斷一下拉住他的手腕,沒什么力氣的細瘦五指這次用的力道出乎意料的大,嚴深竟是被拉的手在桌面上滑了一下。蘇斷拉著他的手,將桌面上的兩杯菊花茶都推的遠遠的,對嚴深搖搖頭,示意他不準喝,然后自己跑到一旁的垃圾桶旁,呸呸兩聲,把嘴里的那一片細小的花瓣吐了出來。然后閉著眼抬起了頭,眉頭皺著,一副多往垃圾桶里看一眼都要了命似的。嚴深:“……”嚴深也起身過去,還以為他不舒服,溫?zé)岬氖终戚p柔地拍著他的背,湊近擔(dān)憂地問:“是吃到什么不好的了嗎?”蘇斷嘴里還殘留著同類花瓣留下的苦澀味道,停了一下,才忍著那股讓他想立刻暈過去的味道,小幅度地抬了抬舌尖:“……吃到花瓣了?!?/br>“胎菊變質(zhì)了?怎么難受成這樣?我看看,”嚴深有力的大手捏著他的臉頰,微微一捏,就將蘇斷的嘴巴捏開了,然而蘇斷嘴里什么痕跡都沒有,什么也看不出。只是奇怪的是,那條細軟被他吮慣了的的小舌見了他竟一反常態(tài),似乎有些恐懼似的向后縮。嚴深挑挑眉,忍不住湊過去嘬了一口,舌尖瞬間嘗到了一股細微的苦澀。是胎菊的苦,他認得出,胎菊泡出的茶經(jīng)過稀釋,清香與苦澀混合的恰到好處,但要是單吃花瓣的話,基本上可就只有苦味了。想到某種可能,將舌尖退出來,嚴深有些不確定地問:“苦到了?”蘇斷猶豫幾秒,順勢點點頭,除了這個理由,他也沒辦法跟嚴深解釋了。總不能說自己吃了植物那種部位,受到的心靈傷害有點大吧?看著自家小倉鼠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嚴深總覺得有哪里奇怪,但想又想不出來,只能在蘇斷鼻尖捏了一下,低聲說:“真是個小嬌氣包。”蘇斷持續(xù)垂頭喪氣,感覺自己的靈魂被抽空:“……”嚴深俯身頂開他的唇瓣,用舌尖將他口中的苦味一點點舔干凈了,最后含住他唇珠磨了兩下,才說:“以后不準喝胎菊了,放都放的遠遠的。”嘴里沒有那股讓他膽戰(zhàn)心驚的味兒了,蘇斷的心情終于輕松了一些,他舔舔自己的唇瓣,提出了一個近乎任性的要求:“……那你也不能喝?!?/br>雖然明白人類的世界中用花泡茶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但今天差點吃了菊花瓣給他留下的陰影實在太大,蘇斷想了一下,覺得自己暫時不是很想和滿嘴花茶味道的男人接吻。蘇斷:“……”唉,很愁。嚴深倒是不糾結(jié)這個,他口腹之欲一向不重,對茶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偏好,大多是時間都是用來提神的而已。“好,我也不喝,下次郝佑來的時候,讓他把書房里的胎菊都帶走?!眹郎蠲娌桓纳卣f瞎話:“他喜歡喝這個?!?/br>蘇斷:“……”這是什么糟糕的愛好。……嚴總的效率一向很快,說要給蘇斷打一只小倉鼠的墜子,很快就打好了。用料是一塊和田黃玉,這種玉以顏色純正深黃、鮮艷濃郁近乎金橙為上等,給蘇斷打墜子的那塊只是淺黃色,只能算作和田黃玉里的二級玉,但入手觸之如脂,質(zhì)地溫潤細膩,而且難得的是顏色是十分有規(guī)律的遞進漸變,正合嚴深的心意,就買了給蘇斷做打墜子。墜子總體形狀是一個惟妙惟肖的小倉鼠形狀,正抱著瓜子坐在地上,攤成一片的圓乎毛球里生出短短的四肢,因為腿太短,兩只坐在地上的后腿翹不起來,所以倉鼠只用前面兩只小爪子抱著一顆小瓜子,正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呆兮兮地往前看,一副被主人抓到又偷吃東西的傻樣。蘇斷收到墜子后打量了一番,慢吞吞地評價說:“這倉鼠吃的好肥……還有點呆?!?/br>嚴深面不改色地嗯了一聲,將還沒來得及出口的那句“是按著你的模樣雕的”咽回了肚子里。蘇斷雖然說這只倉鼠又肥又呆,但事實上,不管怎么看,這只倉鼠都是可愛極了。雕這倉鼠的無疑是個大師,僅僅是個兩指寬的小墜子,也被他雕成了栩栩如生的模樣,遠遠看去的時候,就像一只真的倉鼠一般,要不是摸上去確實是硬邦邦的,恐怕蘇斷都認錯了不知道多少回了。雕玉的師傅還極為巧妙地利用了玉石本身的顏色變化,使得倉鼠的整個背部連著突起的小尾巴一起,都是柔和的黃色,從后面看就像是只軟糯可口的布丁一樣,然而倉鼠正面,除了腦袋上是淡黃色之外,下巴和肚皮上都是干凈的白色,和一種叫做“布丁倉鼠”的倉鼠品種長相一般無二。而玉石的顏色交錯間,白黃兩色交接的也十分自然,正巧趕到了倉鼠身側(cè)的位置,像是天然而成一般,可見這位玉雕師的手藝精湛到了何種地步。和田玉細膩柔滑,潤如羊脂,天生帶著富貴相,顯得那黃玉雕成的小倉鼠皮毛也油光水滑的,可見平日里沒少被主人愛護。睡覺前,嚴深串了紅繩,把小倉鼠給他掛在了脖頸上,讓蘇斷隨身帶著,這玉的細膩的如同羊脂一般,貼身戴著很舒服,對身體也好。蘇斷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