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不愿意家里多一個人。

我也無能為力了，耀月愿不愿意是他的事，愿不愿意遷就他取決于余波。沒有法律或者道德要求余波要去遷就耀月的想法。

余波愛鐘耀月，但只是親情友情，而不是愛情。

我草草的結(jié)束了和余波的通話，無論如何選擇，結(jié)局總會有一個人受傷。要么余波不顧耀月想法娶妻生子，要么余波被愧疚和憐愛束縛在耀月身邊一輩子，除非他愛上鐘耀月，否則無論怎樣，他都不會真正的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我自己親眼看見古米的西比爾吊在一個籠子里。孩子們在問她：西比爾，你要什么的時候，她回答說：我要死。（趙蘿蕤譯）

西比爾是希臘神話中的人物，阿波羅愛上了她，施予她預(yù)言的能力，而且只要她的手中有塵土，她就不會死?？伤齾s忘了向阿波羅要永恒的青春，于是她日漸憔悴，幾乎縮成空軀，卻依然求死不得。

☆、第二十三章

國慶回到家，到鐘耀月家拜訪。

耀月的母親是個很秀美的女人，她溫溫柔柔的請我和鄭樂坐在客廳，端來一盤水果，余波帶著鐘耀月走出來。耀月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那天陷在床上的蒼白樣子真的和死人無異?，F(xiàn)在他看起來紅潤活潑多了。他對著我和鄭樂靦腆笑了笑，坐在了另一邊沙發(fā)上，拿起了水果刀。余波站在一旁的身形立刻僵硬，卻不敢輕舉妄動，阿姨的腳步也凝固在了廚房門口。

卻只見耀月毫無所覺的拿起一個蘋果慢慢削了起來。余波松了一口氣，伸手想拿過刀和蘋果，說：我?guī)湍阆鳌?/br>
鐘耀月一躲，他說：我自己來。余波無奈，一邊心不在焉的和我們聊著天，一邊注意著耀月的動靜。耀月削好了蘋果，切成幾瓣，分給我和鄭樂，剩下的遞給余波，余波擺擺手，他又遞給阿姨，說：媽，你吃嗎。

阿姨擺擺手也不要，他又把盤子擺回我和鄭樂面前。

鄭樂后來也知道了鐘耀月割腕的事情，不過我們都默契不在耀月面前提這件事。鄭樂說：要不，你倆跟我回鄉(xiāng)下玩玩？鄭樂是打算帶他倆去散散心，耀月看了看余波，眼光里有期待，可什么也沒說，余波想了想，說好。

約好第二天在車站見面，四個人回到鄉(xiāng)下，事先給爺爺打過電話，所以我們到的時候，爺爺正在路邊等著我們，一下車，隔著馬路，就看見爺爺笑意盈盈的看著我們。

鄭樂和我大叫了一聲爺爺跑過馬路，爺爺笑的更開心，又拍拍余波和耀月的肩，這是你朋友啊！鄭樂說：是呀，一起回來玩兩天。

爺爺不住的點(diǎn)頭：好！好！好！

我說：爺爺，小綠呢？

爺爺說：在家守門吶！

果然我們幾個剛走到家，小綠就歡快的撲了上來，圍著我和鄭樂上蹦下跳，又湊去耀月和余波身邊嗅了嗅，最后跑去爺爺身邊蹭了蹭，仿佛在說：我有好好守門哦！

爺爺摸了摸小綠的頭，小綠嗚嗚的叫兩聲，又湊到我和鄭樂身邊來。

我和鄭樂熟門熟路的分工，跑到廚房去準(zhǔn)備午飯，小綠和耀月他們在院子里玩著，不時能聽見耀月和余波的笑聲，我和鄭樂也高興，鄭樂邊炒菜邊哼歌，我笑他：傻樂！

鄭樂笑著覷我一眼，你聰明，咋看上我這傻樂的人。

我說：瞎唄。

鄭樂笑的更開心，一邊還指使我鹽給我，傻瓜那是白糖！旁邊那個盒子，對。醬油，生抽啊笨！你拿的老抽！火燒大一點(diǎn)，噯噯夠了夠了，你燒菜還是燒房子??！

我也不和他拌嘴，只裝作給他擦汗，用灰給他臉上抹的黑一道白一道，等他轉(zhuǎn)身時我偷偷捂著嘴笑。等我把碗筷擺出去，叫大家吃飯了，大家圍過來，鄭樂端著最后一盤菜走出來說：嘗嘗我的手藝呀！

鐘耀月噗的一聲笑出來，把頭埋在余波背后，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余波莫名看鄭樂一眼，也是哈哈大笑，鄭樂知道不對勁，走出廚房要去找鏡子，路上遇見爺爺，又被大笑了一番。

我們幾個樂呵呵的坐上桌，等著鄭樂洗了臉回來，一臉混球你完蛋了的表情看著我，我忍不住又想笑，鄭樂板著媳婦臉夾塊骨頭扔給小綠說：還是小綠好，多善良啊。

小綠連打了兩個大大的噴嚏，睜著濕漉漉的眼睛無辜的看向鄭樂，我們?nèi)滩蛔⌒Φ母鼩g了。

在鄉(xiāng)下其實沒什么好玩的，也就呼吸下新鮮空氣，看個新鮮景色。吃過飯，我們帶著余波他們到處轉(zhuǎn)了轉(zhuǎn)，也沒啥好玩的。我說不如去般若寺看看，大家同意，鄭樂帶路走在前，他說：聽我爺說般若寺翻新了，好像是有幾個人賺了錢回來回報故鄉(xiāng)之類的。正好去看看翻修成什么樣了。

遠(yuǎn)遠(yuǎn)的，我們就看見一座宏偉的山門，進(jìn)去是七開間的大殿，坐落在高高的石階上，要多輝煌有多輝煌，原來院子里那個荷花池也拆了，砌成了一層層往上的階梯，通向大殿。

我當(dāng)時在想，早知道遲早要被夷平，當(dāng)初就該摘走那些蓮花。

不過被夷平也好，留下來看著生養(yǎng)她的地方變的面目全非也不怎么愉快。

我們四個無頭蒼蠅一般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實在是變化太大了，我和鄭樂都有些找不清路，抬眼之處都是雕梁畫棟，金碧輝煌。不過找不到路也不重要，反正我們都是傳統(tǒng)的中國人，對這種宗教之地，就一個目的：瞎逛！

逛著逛著看到一處圓攢尖頂?shù)慕ㄖ?，坐落在幾層漢白玉圓臺上，頗有點(diǎn)高山仰止的意味，我們打算順路逛上去一覽眾山小，卻在第二層漢白玉圓臺被幾個年輕和尚攔了下來。

我發(fā)現(xiàn)一路過來遇見的和尚都很眼生，以前那些好像都不在了，盡換成了年輕和尚。

其中一個和尚道：上面不允許上去。

鄭樂問：為什么？

那個和尚道：待會有人來參觀，你們先進(jìn)去會把地踩臟。

我們都樂了，鄭樂笑道：原來在佛祖面前也要分個三六九等。

那個和尚不屑道：這是別人出錢修的，你能比嗎！

余波笑說：就這樣的人，還參佛呢，專供財神爺就行了嘛。

那和尚紅了臉卻不好和我們爭辯，我們也不在意，本來也不是非上去看不可，也就慢慢往下逛著。正走著，看到一個披袈裟的帶著幾個穿西裝的人走過來，想來就是那幾個出錢的人來參觀來了，我們幾個駐足看了會熱鬧，也就散了。

踏出般若寺山門的瞬間內(nèi)心是惆悵的，感覺自己的記憶被玷污了的感覺。翻修后的般若寺當(dāng)然比當(dāng)初那個青瓦矮墻的所在好看到多了，可卻不再是承載我記憶的地方。

我在內(nèi)心默默嘲笑自己，什么時候染上了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偏不喜歡的矯情？

出了山門是一條窄窄的石板路，沒走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