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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險會加大,現(xiàn)在可以預測的成功率已經(jīng)降到了百分之十五。手術(shù)成功率比之前聽說的百分之二十又更低了嚴榛剛剛有些雀躍的心驟然被醫(yī)生的話重新打進谷底。該怎么辦?雖然錦帆有了重獲新生的希望,可在那之前卻要經(jīng)歷生死考驗。萬一手術(shù)失敗,那嚴榛沒有勇氣再想下去,他轉(zhuǎn)頭去望錦帆,對方蒼白的臉上沒有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移植的心臟不能離開供體太久,必須要盡快決定。要不要接受移植手術(shù),我給你三十分鐘時間,你好好考慮一下。不必了。什么?嚴榛瞪大雙眼,呆怔地看著幾乎在醫(yī)生說出考慮一下后立刻做出決定的錦帆。居然這么干脆?真的不需要再多考慮一下么?石醫(yī)生說完后起身離開,還未走到門口便聽到錦帆的答復,他即刻轉(zhuǎn)身回來。我決定接受移植手術(shù)。你真的想清楚了?嗯。錦帆斷然地點頭,我已經(jīng)答應過人家,要活下去,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我也要嘗試一下。石醫(yī)生一攤雙手,笑著吐了口氣,真想不到,以前建議你移植,你可是一口就回絕掉的。愛情的力量真?zhèn)ゴ蟀?,足以徹底改變一個人的想法,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錦帆聽了也不由笑出來,看向嚴榛,因為我還有沒做完的事,不想這么早死。嚴榛看著他的謔笑,立刻領(lǐng)悟到?jīng)]做完的事指的是什么,騰地一下紅了臉。你、你胡說什么!我什么也沒說啊。無辜地一努嘴。你唉石醫(yī)生被他們逗得啼笑皆非,拍拍手道,好了好了,既然你決定了,我就去為你安排手術(shù)。你最近身體狀況不錯,手術(shù)最好盡快做了,成功的可能性或許會大一些。謝謝醫(yī)生。接下來,醫(yī)生們?yōu)殄\帆進行了全面體檢,討論后認為具備手術(shù)條件,就立刻為錦帆安排手術(shù)。待會兒就要做手術(shù)了。醫(yī)生說了,做準備的這兩個小時你先好好休息,保存體力。嚴榛幫錦帆拉高被子,叮嚀道。我什么時候沒好好休息?剛剛才睡醒,現(xiàn)在一天到晚除了休息什么也不干。錦帆反駁。讓你休息就休息,哪來那么多廢話?嚴榛瞪眼駁回。錦帆委屈地咬唇,這么兇人家是病人啊。嚴榛開恩似的擺擺手,笑道,哼,算啦,反正等今天做完手術(shù)治好了病,你就享受不到讓本人照顧的待遇了,在那之前就對你溫柔點吧。這還差不多。房間里陷入短暫的沉默。不久,錦帆壓低聲音開口。榛子。嗯?如果,我打住,我不愛聽的話少說。嚴榛阻止了他,背光的容顏有些模糊。錦帆啞然片刻,靜靜失笑。真了解我。那還用說?嚴榛挑了挑眉,湊近錦帆的臉龐,深深的目色正直對著錦帆。作者有話要說:☆、結(jié)局(偽)我有自信,現(xiàn)在,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你呢?你了解我么?當然。嚴榛的眼光中閃過一絲挑釁的意味,逼視著錦帆,真的嗎?那么,說一句我愛聽的話來聽聽。錦帆凝視著嚴榛,忽然微微笑出來。我不會死。我向你保證,我會跟你一起活下去。Bingo。一個吻,伴著一滴淚,宛如雪花一般,輕柔地落在錦帆頰上。兩個小時以后,錦帆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整整一個上午,嚴榛沉默地坐在手術(shù)室外的座椅上,幾乎連坐姿都沒變過幾次。放在膝上的雙手緊攥在一起,被汗沾濕了,滑滑的。倏忽,一只手落在他肩上。來。遞到眼前的是一個面包。嚴榛惘然地抬頭,望望喬歆。早上來的時候買的,我猜你就不會有心情出去吃午飯。嚴榛接過,輕輕道了聲謝謝,但卻只是捧著,沒有吃。不知不覺,精神似乎有些恍惚。不知何時,嚴榛看到手術(shù)室的門開了,穿著手術(shù)服的醫(yī)生們把一個臉上蒙著白布的人推了出來。視線觸到刺眼的白色,嚴榛渾身的血液仿佛被抽干了。他想喊,想站起來,喉嚨卻發(fā)不出聲,身體也像被粘在了座位上,動彈不了。眼睜睜看著那人被醫(yī)生推走,漸漸離開視野,嚴榛幾乎要將眼角瞪裂。突然,喉中的阻滯消失了,嚴榛絕望地嘶聲喊出來啊!嚴榛,你怎么了?清醒一點!臉龐被拍打了兩下,嚴榛宛如醍醐灌頂,腦子忽然明白過來。眼前清明起來,他看到窗外的晚霞。我睡著了?原來,剛才是夢。還好是夢正在心底暗自慶幸,手術(shù)室上方的紅燈滅了。嚴榛一滯,繼而,雙手握拳,指尖刺進了掌心中。這次不再是夢了。即將迎來的結(jié)果會怎樣?是絕望?還是新生?清晨。靜穆的墓園中滿目青翠。前一天夜里下過一場細雨,透明的水珠從綠葉上滴下。在墓碑前放下一束白菊花,青年站起身來,向出口走去。不遠處有一臺黑色車子,車旁,一個少年背倚車門,仰頭斜望著碧藍的天空,一臉恬淡。聽到漸近的腳步聲,少年轉(zhuǎn)過臉。完了嗎?嗯。青年點點頭,早就應該來告慰父親的,因為身體那樣,心情也不好,所以一直沒來。停頓片刻,他笑道,其實我本來想,到了下面親口跟父親說說你和令堂的事的不出所料,此話一出口,立刻招來少年白眼相向。既然拜祭完了,趕快回家歇著。出院半年多了,這家伙還是這么緊張兮兮的。當初出院回到家,不等自己要求,小野貓便自覺自愿地搬回自己家同住,起早貪黑、任勞任怨地照顧自己,全然把自己當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殘障人士青年不免苦笑,打開車門坐進去。時間還早嘛,我們兜兜風再回去吧不行,駁回,回家休息。榛子,不要這么嚴格嘛,我真的已經(jīng)沒事了,手術(shù)成功得不可思議,現(xiàn)在天天按時服藥,每個月都有去復查,一切正常啊。而且,大夫說,這顆心臟從移植進來就跟我匹配得特別好,一點排異反應也沒有,這你不是都聽見了嗎?是又怎么樣?小心使得萬年船!嚴榛沒好氣地回敬,凌錦帆,你的后半輩子都是我的,要是再有什么閃失,我不就虧大了?可是,人家真的很想出去透透氣嘛錦帆撅嘴,就差眼淚汪汪了。嚴榛又好氣又好笑,這人換了一顆心,性子好像也有點變了,或者說,他其實原本就十分孩子氣,只是太習慣壓抑,所以讓人不易察覺?真拿他沒辦法啊。嚴榛想著,淺淺失笑,好吧,今天就隨你吧。錦帆喜笑顏開地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