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包，坐在他身上，掐著他的嘴巴，惡狠狠道，「我最后問你一遍，你他媽叫誰垃圾！」

楊智博也是嚇蒙了，無緣無故被人打了一回，人小垃圾都沒異議你摻合個啥，嘴里還是硬氣，「垃圾就是垃圾！」

宋為磊對著他的臉又是一拳，他的眼角處已經(jīng)腫了一圈，「你他媽給我記好了，他叫楊一！你他媽才是垃圾！」

說著站起身，招手叫上遠處的保安，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笑著說道，「他剛剛想偷窺你們小姐，作為朋友本來想勸勸他，可他硬是要看，我就不小心把他打傷了，你說追人就光明正大追嘛，這么做不地道，小兄弟你說是不是？」轉(zhuǎn)而一笑，「哦，對了，千萬別讓你們少爺知道，不然」

楊智博已經(jīng)躺在地上幾近昏迷，想跳起來對那個保安說他才沒有，可他實在沒有力氣。想起蔣佑史護著那個meimei是出了名的是非不分，身上的疼痛又清晰地在他身上肆虐，最后兩眼一翻暈過去了，眼不見心不煩。

保安將楊智博送進里面的休息室，有家庭醫(yī)師在里面診治，死倒死不去，傷筋動骨一百天，他可是都挑了地方打的。

宋為磊滿意地拍拍手，瞄了一眼手表，已經(jīng)八點四十分了！急急忙忙躲到車?yán)飺Q了早上那套衣服和鞋子，跳上一輛計程車說了地點，那司機看他有急事的樣子，很盡職地將速度盡量提高。

可惜路上塞車，宋為磊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九點二十分了，他也不確定楊一是否還在等他。楊一現(xiàn)在的性子，還是挺難琢磨，雖然已經(jīng)有些許松口，但宋為磊還是心有不安，總覺得他下一秒就要跟他當(dāng)一個徹徹底底的陌生人。

那家飯館很有特性，只開到晚上九點，客人反而在限時以后多了起來。宋為磊氣喘吁吁地趕到，大喘著氣走向餐館，可是餐館早已關(guān)門，大門也被鎖上了。

他正心傷呢，身后有一個聲音輕輕響起，「那么晚。」

貝貝趴在楊一的肩頭睡著了，楊一輕聲道，「貝貝睡著了。」

宋為磊雙手伸過將貝貝換到自己懷中，貝貝也只是瞪了瞪腿埋在宋為磊的脖子間攬著他的脖子歪著頭繼續(xù)睡。

楊一拎著貝貝的書包還有小外套，跟在后方踩著影子中的那顆大大的頭，一下玩心大起，步步都踩著影子，保持一定的距離。忽然他就笑起來了，很久都沒有如此輕松，不用背負(fù)著宋為磊的絕情，貝貝也在自己身邊。

月色蕩漾皎潔明亮，底下的人寧靜安詳。

三人坐上公車回到了家，到家樓下的時候，昨天一樓樓梯燈就沒亮，今天毫無意外也沒有亮。

宋為磊將貝貝抱到床上，楊一正將他的小書包物歸原位，宋為磊問道，「他不洗澡嗎？」

楊一答道，「明早再給他洗吧，今天可能玩累了?！?/br>
宋為磊見他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燈泡，看樣子是要出門，宋為磊攔在他面前緊張道，「很晚了，你要去哪兒？」

楊一哭笑不得，「我去一樓換個燈泡。」

一樓的樓梯間電費一開始都是每家每戶平攤，因著一樓都沒有人住，他們都覺得沒有必要浪費這個錢。楊一想，路過的人如果因為看不見摔一跤怎么辦，所以就把這部分電費算到自己頭上，每回?zé)襞菀彩撬约簛頁Q。

宋為磊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br>
楊一想貝貝大概也不會醒，就點了點頭。跑到一樓的樓梯間拿了個梯子，讓宋為磊舉著電筒，他才知道燈座在哪兒。

宋為磊看著他爬那么高，緊張得不行，最后勒令他下來，他要自告奮勇?lián)Q燈泡。

角色調(diào)換，楊一舉著電筒，宋為磊爬上梯子換那個小小的燈泡。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的宋為磊，跟燈泡大眼瞪小眼，又不想讓楊一覺得自己什么都不會，只好硬碰硬試試，放上去往左旋轉(zhuǎn)了幾下，穩(wěn)固不了，那就往右旋轉(zhuǎn)幾下，終于成功。

其實楊一知道宋為磊并不會做這些繁瑣的事情，但也終于不想什么事情都搶著自己做。

宋為磊從梯子下來將它放回原地，楊一按按開關(guān)測試燈泡有沒有裝成功，等它亮了就打算上樓了。

宋為磊想，上去就洗澡睡覺了呀，那可沒什么機會重新認(rèn)識啊。情急之下就隨意找了個借口，要他陪著去走走。

楊一心想著貝貝這個點應(yīng)該也睡得挺熟，就在樓下走一走應(yīng)該不會太遠，于是就陪著他走出去。

宋為磊與他并肩，問道，「今天有人來找你麻煩嗎？」

「沒有?！箺钜坏?。

「其實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很久了，你的結(jié)巴怎么好的？」宋為磊問。

楊一愣了愣，還是笑著回答，「其實有段時間說不出來話，后來是貝貝一歲多都還不會說話，別的小孩子都會說很多話了，我就想是不是我的原因，就每天對著鏡子練，跟著電視上的人說話，慢慢就好了。」

楊一并沒有打算告訴他，說出第一個字有多困難，早上起床就對著鏡子一遍遍地發(fā)聲，著急了就狠狠打自己的嘴巴企圖這樣就能說出來了，他不怕自己一輩子講不出話，他怕貝貝不會說話。后來臉都漲紅了終于發(fā)出了一個「啊」的音，他才算是松了一口氣，咬咬牙去買了一個二手電視，接上天線聲音就一天到晚放著，跟貝貝一起看著學(xué)。貝貝會喊爸爸已經(jīng)是差不多兩歲的時候了，楊一才真正放下心來。

宋為磊看著他笑，心里反而難受起來，忽然覺得問題是不是問錯了。楊一回過頭看他糾結(jié)的臉，笑了笑，「我也想問很久了，你今天又去打架了嗎？」

「??？」宋為磊驚訝道，不會吧，讓他發(fā)現(xiàn)了嗎？

「你的臉上有傷，家里的藥不夠用了。」前面有個小藥店，楊一拐進去后沒多久提了個小袋子出來，又對著宋為磊說，「給你mama報平安了嗎？」

「沒?！?/br>
「給她報個平安吧，她很不放心。」楊一笑著說道。

「嗯?！?/br>
「時間也不早了，回去吧?！箺钜灰娐范伎熳叩奖M頭了，藥也買了，好像沒什么必要再走下去。

宋為磊頂著一身傷，在晚宴就光喝了點酒，胃本來就夠差勁，這時候就疼得直冒冷汗。楊一看他不對勁，「怎么了？」

「沒什么。」宋為磊屏氣回答。

忽然想起宋母說他有吃不好睡不好，說不定是胃在疼，「不舒服嗎？」

宋為磊勉強笑了笑，「沒事，晚上沒吃飯?！?/br>
楊一想了想，帶著他到一家面館要了碗面，叮囑道，「多吃面食，對胃好，家里隔音效果不好，貝貝在睡覺，那么晚家里也沒什么材料可以做的，要碗面頂頂肚子再吃藥?！瓜氲缴洗文莻€醫(yī)生說的話，「你的胃，等我攢了點錢就去做個檢查吧。」

他以為宋為磊是一分錢都沒有了，才會跑來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