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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他的心,可他就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依舊像多年前一樣什么都說不出,做不了。城樓之上演著一場生死離別的鬧劇,而城樓之下卻是一場血rou相搏的廝殺。親軍原本被皇帝和霍宵留在軍營中的人壓制著無法來救援曲名琨,皇上駕崩之前親軍就敢出營了,這分明就是已經(jīng)預料到了皇帝要駕崩了。想到這里,聞人煌心如刀絞,他爹的死亡,或許和他那兄弟有著脫不開的關(guān)系。他抬頭往上城墻,赫然發(fā)現(xiàn)鳳天就站在曲名琨對面,而孔雀站在曲名琨身后神情黯然??瓤?,王爺!他沖到霍宵身邊一劍挑開一個親軍,鳳天,和孔雀!霍宵聽到孔雀這個名字的時候深深看了他一眼,問道:你還能撐多久?聞人煌低頭看見自己好像是從血水里撈起來一般的衣服,苦笑道:我死不了,王爺若是死了我還能再救你一次。一直緊緊繃著神經(jīng)的霍宵聽到這一句突然覺得放松了不少,他定定地看著聞人煌,突然一把抱住他低頭吻下。這般天空還黑著的夜幕下,鳳天降下的烈火還在熊熊燃燒,他們的敵人就在身邊,就在不遠,他們在城樓上,在疆場上,所有人都能看見他們擁抱著親吻,血漿從霍宵的臉上蹭到聞人煌臉上,聞人煌恍惚覺得霍宵霸道的親吻都帶上了血腥味。這是血腥味,還是絕望的味道。孔雀側(cè)目看向戰(zhàn)場中,他的眼睛在夜間也能看清事物,此刻他看向那擁吻的兩人,心間涌上一股難以言喻的羨慕。鳳天順他目光看去,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是他救了你,對嗎?孔雀立刻垂下頭,曲名琨漠然看著這兩人,心臟像被捅了一刀似的疼,幽幽退了好幾步,這時才發(fā)現(xiàn)整個天下都沒有一個人是真正屬于他的。就當鎮(zhèn)國千鈞兩軍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天光漸漸放亮,從東方日升之處奔騰著萬千大軍殺氣洶涌而來!曲名琨臉色更白,他本就身體不好,此刻猛地攀上城墻眺望忍不住重重咳嗽了好幾聲,這讓一直漠然看他的鳳天眼中劃過一絲異樣。龍嘯龍嘯營!他難以置信地自言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第五霆女不是死了嗎,第五先生不是去殺他了嗎第五先生?鳳天嘲諷地揚起眉。曲名琨猛然回頭道:若他未死,敦賀人又怎會沖破防線的!鳳天愣了半晌:是你動了手腳?曲名琨慘笑幾聲:是啊,我說了我要把這天下送你,要與你坐看江山,當然要你進的來我的江山啊。可這天下,終于還是落不到你手中。鳳天抬頭緩緩道,那縷白色長發(fā)在滿頭黑發(fā)中格外顯眼。曲名琨瘋狂地搖頭道:不,這天下終歸是我的,我有詔書,我有禁軍!而城門下的守軍迎來了援軍,形勢大好,第一縷陽光照進金陵城中的時候所有親軍都束手投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為什么龍嘯營還回得來,為什么他們不死!曲名琨抱著頭嘶吼道,霍宵抱著聞人煌走上城門時身邊還跟著本該已經(jīng)死去的第五霆女,還有曲名琨口中的第五先生。曲秉玉看著發(fā)狂的曲名琨,嘆息道:你父親擺了我一道,如今我還給你,也算報了仇了。曲名琨紅著眼問: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你父皇的親弟弟。曲秉玉似是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頓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了一會又開始咳嗽,反反復復當著所有人的面。是啊,我輸了,就算全部的曲家人都死了我都贏不了!他猛然起身,身為皇子皇孫又怎樣,若不能得權(quán),這深宮就能吃了我,如今我得不了權(quán),便等同于已死了!你是瘋子嗎,人活著非要有權(quán)有勢才開心嗎?聞人煌鄙夷他道。曲名琨輕輕撫著心口道:你還記得七歲前的自己嗎,你還記得自己曾經(jīng)生活在什么樣的環(huán)境中嗎,鳳天對你太好了吧,對啊,他很會照顧人的,他一定什么苦都沒讓你吃。說完他對著一臉漠然的鳳天笑道:鳳太傅,對不起,我食言了。鳳天皺了皺眉頭。孔雀立馬擋在曲名琨身前,做好了防備的姿勢。孔雀,我是不是救錯你了?聞人煌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問。孔雀終于抬起一直垂著的眼睛,細細一看竟已紅了:聞人煌,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你了。棲凰山上你搶走了王所有的注意,我在兩難中求死又是你將我拖回來,我最恨的人就是你了!他哭著擋在曲名琨身前,怒吼著咆哮著。曲名琨憔悴地笑了笑:罷了,這都是些什么事啊,罷了罷了我輸了,你們真煩,我累了。霍宵剛道不妙,就見曲名琨從袖中掏出一柄匕首順勢要刺進自己的胸膛!而比他更快的是鳳天的手,他一掌打飛匕首,將曲名琨緊緊摟在懷中吼道:你瘋了嗎,我不殺你你卻要自己尋死了!我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了不是嗎。曲名琨神情坦然,而眼中竟流下了血紅的液體,鳳天心中一驚,雙手不自覺顫抖著在他面前揮了揮,可曲名琨沒有絲毫反應(yīng)。霍宵冷冷看著這幅場景,道:本王聽聞二皇子當年在宮中練武卻被反噬,心脈受到重創(chuàng)導致了一段時間失明,自那之后他的身體就容不得太大傷害或者刺激,現(xiàn)下看來,恐怕是舊傷復發(fā)了吧。曲名琨像個破舊的娃娃一樣無神的躺在鳳天懷中,聽聞霍宵說完也沒多大反應(yīng),只淡然道:王爺神通廣大,竟什么都知道呢。鳳天雙眼充血,腦海中是那青年在一片血海中身中數(shù)劍卻舞著求愛的劍法,讓自己逃走。對不起,我最終還是沒能君臨天下,沒能讓你可以自由地呆在我身邊,曲名琨顫顫巍巍地合起雙目,殺了我吧,我不想活了。鳳天心驚地抱著懷中人,他竟絲毫未覺這青年這么多年來所遭遇感受的,他給他的只是一次次傷害和背叛。聞人煌難過地看著這場景,他看了眼霍宵,走上前道:鳳天,讓我看看他吧,或許可以治好。孔雀諷刺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嘲笑他的多管閑事。而這次鳳天卻沒有像那夜一樣哀求他救孔雀,他輕輕抱起曲名琨,低聲道:多謝你救了孔雀,我遵守承諾,你若救了他,我便回棲凰山停止這一切,永不下山。孔雀和聞人煌都愣了片刻,似乎無人還在堅持要他兌現(xiàn)這個承諾。曲名琨我?guī)ё吡?,你們?yīng)該也不想再看到他了吧。孔雀,你我主仆恩盡,也不用再跟著曲名琨了,天下之大,你好自為之吧。從此天下不會再有鳳凰,聞人煌,但愿,從此,山水不相逢。最后一句,他引錘喚來天物,巨大的雄鷹揮翅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