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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背后居然還混雜著如此多的陷阱,而霍宵所受之傷他有點不敢往下想。那場火自然不簡單,而有人想取本王性命也是不假,霍宵雙眼瞇起,盯著桌上茶杯道,打傷我的人武功不在我之下,招式也從未見過,若說是棲凰山之人我也不懷疑。他說著說著,突然側目,聞人煌正在低頭思考,錯過了霍宵眼中幽幽的寒芒。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事兒多啊事兒多QAQ來更一章?。?!☆、第十六章救人。救人其實很簡單,無須武功高強,無須身份高貴,無須殺人,無須放火,只須來一個人自稱是他的家人,把他領走便可。偏偏來救聞人煌的,是當朝丞相,是鳳王使徒,他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他放火已成,殺人待究。這種種在當時看來都用心良苦。這種種在現(xiàn)在細細想來都用心險惡。聞人煌呆呆地低頭看腳尖,不知所措。霍宵看著他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意味不明地咧了咧嘴轉過臉。門外之人嘆氣道:王爺心中明了便好,黑鸞絕不會傷王爺一分一毫,在下可以用身家性命作保。可鸞主是否能保證,大皇子既薨之事與黑鸞無關呢?霍宵低聲地問,雖然當年之事已經(jīng)過去,但既然烏鴉向本王提起了,本王還是想知道一二的。門外人聲音一頓,隨即依舊溫和清晰:夜色已深,王爺旅途勞頓,不如早些休息吧。這就是變相的認同了吧,聞人煌心想,原來大皇子之死竟是黑鸞所為,這群無法無天的叛黨霍宵也不惱怒,輕輕說道:鸞主,本王畢竟是大啟端王,當年之事可既往不咎,但未來,還請自重。王爺提醒的是,在下自當嚴于律己,管教好手下。門外黑影微微躬身,作了個彎腰姿勢。這時聞人煌才注意到,那身影身邊似乎還有一人站立。他原以為鸞主到來其余人都會離開,想不到還有人在。霍宵沒有看向外面,只站起身說道:就這樣吧,若有事明日再議。門外人嘆了口氣道:在下祝王爺好眠。說完黑影正要轉身離開,聞人煌眼疾手快地一把沖了過去拉開門,速度之快令人嘆服鸞主留步!他憋足了勁沖門外之人喊道。一時間,正要離開的人愣住了。原本轉過身往床榻走去的霍宵愣住了。站在鸞主身后面色灰白的曲寧也愣住了。熙熙攘攘的凝霜樓里無人注意這一角落,房門外的人面色有一瞬的驚愣,不過很快恢復正常,他攏緊了斗篷的帽子,低頭問道:不知聞人公子還有何事?聞人煌張張嘴,看著面前這個人竟不知要說什么。曲寧一把走上前來,把披著灰色斗篷的鸞主攔到身后,語氣有些僵硬地說道:聞人公子還有何事就和曲寧說吧。聞人煌的目光仍舊在他身后的鸞主身上不曾移開,仿佛要在他臉上盯出個洞。被這樣狠狠注視的人終于忍不住了,他拿出一條方巾捂住了眼睛以下,目光澄凈地回應著聞人煌的注視。聞人煌終于低下頭,輕聲回到道:也沒什么特別的事,還請曲先生再為我準備一間房。霍宵瞇起眼。曲寧一想,他們在舫上是一人一間房的,看眼下王爺也沒出言反對,于是點頭道:聞人公子稍等,是曲寧沒想周到。聞人煌一個人坐在床上,腦子嗡嗡作響。他開門看到的那張臉還在心頭徘徊不去,如何描述,仿佛一朵亭亭玉立的蓮花被一夜暴雨打傷了莖葉,被毀壞的太過明顯。他回憶帽子下面陰影中的臉,除去臉上溝壑縱橫的傷疤,本該是個絕佳俊朗的男子才是,甚至還有些熟悉的感覺,他說不出這種熟悉是哪里來的感覺,不是似曾相識,說不清道不明。他對鸞主是否就是當年所救之人產(chǎn)生了懷疑,當年那個人雖被糊了一臉的血看不清長相,但他給人的感覺絕不是今日鸞主這樣優(yōu)雅從容甚至帶著對自己面容的自卑。這一晚給他的震撼太過猛烈,他默默從懷里掏出已經(jīng)有些折痕的信。這是烏鴉讓他交給禿鷲的信。他突然不敢猜想里面寫了什么,是殺人放火的命令,還是震驚江湖的陰謀。他人生第一次對棲凰山起了這種不確信的念頭,因為他懷疑烏鴉來救自己是假,燒毀王府才是他的目的。若說棲凰山是朝廷的副手,是朝廷的武器,那朝廷不出意外就是棲凰山的靠山。雖說他聞人煌只是棲凰山中無名小卒一個,但時常在鳳天身邊,畢竟還是知道這些利害關系的。然而出山之后以他所見,不知端王是否能代表朝廷,但至少端王對棲凰山的態(tài)度絕對稱不上尊敬,從他平日里談及到棲凰山的表情里甚至能察覺到一絲厭惡和敵意。棲凰山在朝廷和江湖眼里,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他摸著粗糙的信封,緊緊皺起眉頭,抬頭看向門窗兩處,都有站著筆直的人影。次日,聞人煌一覺睡到了中午才睜眼。在來的舫上他一直不能睡好,搖搖晃晃的,到這里便一次睡了個足。他起床后看到床邊已經(jīng)擺好了洗漱的盆,里面的水還溫著,桌上放好了精致的菜肴,咋咋稱奇:想不到黑鸞的招待這么好。洗漱后嘗了幾口發(fā)覺味道很好,突然想起昨晚上了岸就沒怎么吃東西,只在等鸞主的時候吃了些糕點,現(xiàn)在正餓的饑腸轆轆。他一頓猛吃,幾乎把盤中飯菜都要吃得干干凈凈時,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嚽瞄T聲。請進。他連忙擦了擦嘴角,看著淡笑進門的曲寧。曲寧今天穿了一件淡藍色的里衫,外面罩著一層柔軟的絲質白裳,看起來溫溫柔柔,他進來之后看了看聞人煌,說道:聞人公子對這些安排可還滿意?他想了想,點頭說道:很好,謝謝。聞人公子喜歡就好,只要等王爺身體康復,你們就能離開這里了。曲寧淡淡說道。他茫然地問道:為何要等王爺康復才能走?曲寧皺眉:王爺帶傷離開的話,若是遇到危險,那之于王爺來說是大難,對于黑鸞來說亦是大難,畢竟王爺剛從黑鸞離開就遭遇不測,朝廷不會放過我們。王爺有那么多仇家嗎?他不確定地問。你曲寧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真是一點都不關心王爺嗎?曲先生為什么這么說?他本想微笑地嘴角抽了抽曲寧嘆了口氣說道:王爺作為大啟支柱,手握重兵,重任在身自然也樹敵無數(shù),想要王爺命的人多不勝數(shù),他抬眼看了一眼聞人煌道,而王爺本身警惕心極重,郭長老在舫內為他準備的藥他都不曾服過,耽擱了這么久現(xiàn)在也不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