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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副無賴模樣,緊緊黏在他身上,眼前小人軟軟糯糯一團(tuán),實在叫人不忍拂了她意愿。 “不怕風(fēng)糙了面頰?”出來時候還挑三揀四頗費功夫選了面巾。這會兒看得歡喜,哪里還記得滿嘴嘟嚷。 “妾是陪著殿下外間散心。若是顏面受了罪,損了妾殊麗容色,殿下該當(dāng)心疼才是?!眿傻蔚尾洳渌靥?,眼里凈是嗔怪。 若非他強拉她作陪,她這會兒該在錫城坐著搖椅,太陽底下打著呵欠。閑暇日子難得,六殿下專門攪和她好事兒。這男人就看不得她獨自得樂。 “明早就回莫干嶺?妾跟著您回去軍營侍疾還成,倒是該何處安置?”消息既放出去,就得面面俱到掩人耳目。林女官不宜與殿下太過親密,這差事,又落到“木槿夫人”身上。 慕夕瑤恍惚覺得,這身份換來換去都她一人忙活,大boss裝病只需靠坐榻上運籌帷幄,怎么看都比她清閑。 為何隨他出征,她卻是忙得腳不沾地的那個?城府深的人,當(dāng)真可惡…… 今次隨他過來,也存了好奇看這男人在吉塔城一番布置到底如何。真見著了,卻叫她大吃一驚。莫說那漠北探子沒膽子近看,便是湊近去查驗,還真就是貨真價實腐爛尸身。 抬出去的都是之前攻城時喪命的漠北守軍,只不過被他改頭換面,又因十余日過去尸身腐壞厲害,哪里還能辨得出面目。 攻克吉塔之時,他便早早想到今日這步棋。這般能耐,慕夕瑤自認(rèn)不及。 “既是近身侍疾,嬌嬌覺得安置何處?”因她得了風(fēng)流名聲,做不到名副其實,宗政霖豈會甘心。 話題莫名就曖昧下去,接話極是危險,慕夕瑤聰明閉嘴只面上微有泛紅。 但凡涉及情事,尤其宣之于口,小女人總是面淺羞臊,宗政霖鳳目閃了閃,愛極她此時嬌俏模樣。 輕撫她發(fā)頂,眼底深處光芒明滅。昨日那封暗報,宗政霖如今想來都覺他后院女人,除她之外,竟是一個賽一個面目可憎。 皇子府上不顧他禁令往跟前撲的,如今倒清楚性命要緊,當(dāng)真叫他刮目相看。鳳目含霜,六殿下對旁的女人自個兒不放在心上,卻容不得他名義上的女人給他沒臉。念及此處,便有了試探這真正叫他在意之人倒是如何作想。 “倘若當(dāng)真遇上疫癥,嬌嬌可會甘愿侍疾?”男人瞳眸深邃,神情極是專注。 “自然甘愿?!焙敛贿t疑,慕夕瑤眼中堅定叫宗政霖不覺晃了晃神。 “妾是殿下心尖上的人,是您的寶來著。您都沒了,這寶還能是寶嗎?”建安帝都沒了,她去做誰人寵妃?跟前男人可是她花大氣力給套牢的,有最后一顆救命丹藥在,便是千里之遙,她拼了命也得趕來救他性命! 宗政霖被她眼中真摯打動,還沒來得及與她耳鬢廝磨,好好親近一番,便聽這女人極是煞風(fēng)景補充了一句。 “不過殿下,您即便再是寵妾,將來若是能得償所愿,千萬記得,妾膽兒小,最后那時候,莫宣召了妾就好。” 這話說得婉轉(zhuǎn),無非就是“妾還沒活夠,您別賞了妾陪葬”這意思。 知曉這事兒犯了他忌諱,可如今她不怕。有了前邊兒那番問話,這會兒她老實承認(rèn)怕死,只會襯得之前表態(tài)越發(fā)真摯心誠。 一口氣堵在胸口,險些沒被她氣得嘔血。宗政霖鳳目著火,盯著她恨不能如何收拾了才好。只是到底要如何教訓(xùn),六殿下一時沒了主意。 這小沒心肝兒的,一日不嘔他一嘔,她就活不痛快。 “您倒是別氣呀,指不定妾就走在您前頭,再氣不著您的?!辈徽f還好,叫宗政霖聽在耳中,只覺萬分不受用,面色更是難看上兩分。 忍不住就要發(fā)火,卻被這磨人精膩了上來,柔柔吻上他下顎。 “其實妾就是想說,但凡還活得好好兒的,便與殿下一處,一步不離的。” 這句話厲害,慕妖女果真生來就是與六殿下纏磨的。胸口火氣盡數(shù)被她甜甜膩膩,糯糯一句情話澆滅了去。不見了郁氣,反倒生出些纏綿溫軟的情意。心窩有些發(fā)脹,六殿下頭一回嘗到情濃不能言的滋味。 宗政霖面上依舊殘留著冷肅,只眼中,獨獨映著她一人身影。眸光黝黯,似看她不夠,便這么直直盯著人,像是要狠狠收入心底,才算滿意。 第三四三章 俊顏 六皇子府大門外,淑妃安排的嬤嬤帶著萬靖雯與張氏匆匆與赫連氏辭別,小半時辰后,送了她二人及丫鬟登上押送藥草的船隊,一路下渠河向荊州而去。 芳華苑里,蘇藺柔長長舒了口氣,執(zhí)起枕邊頁腳翻得有些發(fā)毛的詩詞選集,看得異常專注。 戴嬤嬤替她添了熱茶,靜默退出門口,最后瞧她一眼,只無奈暗自搖頭。這會兒主子再是用功補足了學(xué)問,迎合了殿下喜好又有何用…… 因著殿下在前邊兒處境危急,后院女人也沒了心思喧嚷。自個兒不用送上去賠命,便一心盼著殿下快些好起來,及早回府才是。不受寵的姬妾,總好過失了夫主,沒了依傍。至于殿下是否能掙得軍功,府上除了兩個位份高的,旁的女人幾乎是不怎么上心。六殿下不待見她們這么地位低賤的“玩意兒”,皇子府上無人不曉。便是殿下封王又如何,照樣不會給她們好臉色看。 從這日起,赫連敏敏與蘇藺柔不謀而合,在院子里各請了菩薩,日日里祈愿上香,連吃食,都素凈了許多。消息傳到宮里,淑妃娘娘不過冷嘲一聲便再不入心。 莫干嶺軍營中,染了疫癥的將士已被隔離一處,軍醫(yī)時常是通宵診病,因著人數(shù)不足,這段日子幾乎是人人眼里都沁了血絲,每日能有一個時辰的歇息已是不易。 慕夕瑤蜷在主帥營帳中特意隔出的里間,懶懶打了個呵欠,抱著棉被翻身埋了埋腦袋,不耐煩起身。而傳言中“微有高熱,臥床靜養(yǎng)”之人,則是冠冕高束,正襟危坐書案之后,翻看著文書不時動筆批注一回。 見寢塌上小女人扭動身子撅了小屁股,宗政霖抬起的眸子復(fù)又垂落下去。這么個舒懶東西,說是侍疾,竟是賴在此處比之前過得更要快活兩分。 沒了他兒子一旁要她分心照看,慕夕瑤懶骨頭發(fā)作,恰好又遇上春日好睡,一日里大半時候,都是賴在榻上要么睡得香甜,要么瞇著眼就這么軟軟瞧著人,直看得宗政霖時有把持不住。實在被她勾得厲害,兩人便在里間一通耳鬢廝磨。這么偷偷摸摸,六殿下偏就好了這口。 加之慕妖女不是個安分的,身嬌體柔,香香軟軟,又懂得如何撩撥迎合于他,只把宗政霖挑動得時有咬牙切齒,卻偏偏還得出去裝了樣子叫御醫(yī)診脈。這么壓著情動,身上自然就火燒火燎,脈息不穩(wěn)。根本不用他內(nèi)力作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