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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自作主張便自作主張吧。這里也不是什么禁地,我能做的事情你同樣都可以。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倒是書房,只擺了一個人的桌案,我若偶爾去坐坐,擠著你怎么辦?!?/br>方思明下意識的握住他的手腕,月白突出的腕骨抵著方思明的掌心,硌得他都覺得疼了。“我日后得將“醉不歸”掰開來碾碎了一點(diǎn)點(diǎn)擺弄,只怕書房藥房兩頭都得轉(zhuǎn)著。不若這樣,你在書房為我挨著你加一張桌子,最好我一抬頭便能瞧見你。我在藥房多支一個爐子,你一偏頭就能看見我。好不好?”月白輕聲細(xì)語的,竟有兩分撒嬌的意思,當(dāng)真是人前人后兩副面孔。哦不,是方思明前與方思明后。方思明眸色深沉,好似研磨開的墨,他背著光,于是沒有一絲光亮的眼睛里也找不見人影,只有無盡的黑沉。“小大夫,你可知答應(yīng)萬圣閣的合作會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你只要與萬圣閣牽扯上一天,那這一輩子就都別想把自己摘干凈?!彼_口,本就偏冷的嗓音越發(fā)的寒涼。但其中沒有戾氣。月白指尖蜷縮劃過方思明突出的眉骨,落在那雙凌厲的鳳眸上。“方公子,我將自己給你的那一刻起我與萬圣閣便撇不開關(guān)系了?!?/br>屋外的夕陽垂死掙扎著最后的時間,暖黃色的光透過窗戶將面對面站立的影子拉得極長,乍一看好似兩個人融合成了一個。方思明抓著月白手腕的手一松,月白反手握了回來。他捏著方思明帶著薄繭的指尖,道:“林夫人一定已經(jīng)將消息傳到了你這里。既然逃不過,那將這樁功勞贈與你我也歡喜。有你在我做事自然盡心,你大可隨時來瞧。萬圣閣的許諾我不會放在心上,方公子不愿意做的事情我說過的,絕不會勉強(qiáng)。我等到你心甘情愿信我為止。與萬圣閣合作,也不過是換一個光明正大與你同路的機(jī)會?!?/br>方思明望著面前這個將清冷驅(qū)散的月白大夫,竟有些記不得初見時他看他時究竟是什么樣的眼神了。他指尖一動抽回自己的手,道:“我以為,小大夫是個聰明人?!?/br>月白偏頭望他:“思明,我餓了。你做飯的手藝如何?”這便是不愿意答了。方思明心口倏地好似被蝎子蟄了一口,疼極了又帶出麻來。他套上溫和的皮,勾起薄薄的唇,道:“那便去尋吃食。不才手藝不精,只好委屈小大夫先用些外頭的吃食?!?/br>月白仰著臉?biāo)剖窃谒伎?,方思明便耐心的等著,等了片刻月白一點(diǎn)頭,道:“要落梅居的八寶鴨與百花粥?!?/br>方思明說好。不過一盞茶方思明的下屬便提著食盒回來了。兩人將廚房的桌椅搬出來,就著漸升的月亮嘗著美酒美食。夜間兩人洗漱過后,方思明又幫月白涂了一回藥。月白趴在床上將注意力放在對面的掛畫上。待方思明收了藥瓶放進(jìn)床頭的暗格里,他才曉得那么多格子的真正用途。于是懶洋洋的開口,道:“我還以為你做暗格是給我藏藥包的?!?/br>方思明在他身旁躺下,道:“原來是。后來發(fā)現(xiàn)放些其他東西也很方便?!?/br>月白笑了,腳尖蹭了蹭方思明的小腿:“勞煩方公子熄燈?!?/br>方公子一番手掌,燭光立時滅了。房中唯有窗外的月光冷冷清清的灑了一地。月白蹭到方思明的身邊,頭靠著他的肩背,手拉住方思明的胳膊,親密自然的好像他們已經(jīng)這樣同枕而眠許多年。方思明拍了拍月白的脊背,月白笑著閉上眼睛,依偎著身邊的人。方思明望著窗外透出的月光,那光輝灑在窗上墻上錦被上,第一回被月白的親密舉動激的渾身不對勁恨不得將這人推離一丈遠(yuǎn)的人好像不是他似的。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可以擁抱著這個人而后一夜安眠。便像是今夜,兩個人的體溫在同一床錦被里交替,聞著淺淡清苦的草藥香他便覺得困意涌上,拉扯著他合上眼睛。“小大夫。”“嗯?”倦怠的嗓音慢半拍的應(yīng)了一聲。方思明聽著他在半睡半醒見掙扎的聲音不由閉上了眼睛,唇畔牽起一個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弧度。夜色寧靜,唯有風(fēng)。風(fēng)刮過窗柩,帶起隱約的人聲,竊竊似是情人間的耳語。“明日圣藥便會送來,不會有藥方。義父喜歡考量一個人的能耐再做計較。我明日一早便會離開姑蘇,約半月后回來?!?/br>“唔,好。”月白抓著方思明的衣袖蹭了蹭,“會讓老閣主看到我的價值的?!?/br>方思明覺得那一刻的他心是空的,腦海也是空的。只是憑借著心口將散未散的蝎毒余韻,說著自己也難以理解的話。他突然很想伸手,握住著一刻的寧靜。在知道義父以自己為交易時憤怒么?自然是憤怒的。只是這些年他看得足夠清楚,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根本沒有被愛的資格。他應(yīng)該慶幸,在義父哪里他還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可他又想,月白想要從他這里得到什么?他的身上有什么是月白需要利用的。想了許久,他一點(diǎn)也沒有找到。當(dāng)唯一能夠讓月白感興趣的地方都再無法與月白的所作所為契合的時候,便是方思明也有一瞬間的迷茫。“待我回來便又要煩勞小大夫施針救治了?!?/br>迷迷糊糊的月白倏然清醒,“你說什么?”方思明側(cè)身將月白抱在懷里,手生疏的拍著月白的脊背,“沒什么。先睡吧,待我回來再同你說。”月白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方思明頓了頓,又道:“桌案明日會有人送來。你周圍都是我的下屬,不必避讓林清輝?!?/br>原來你這個人當(dāng)真溫柔起來是這個模樣的。月白傾聽方思明鼓動的心跳,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不大敢說話,怕說錯了話,身邊這個人就又要跑了。只好忍耐著,壓著滿腔的欣喜閉上眼睛。作者有話要說:就問一句,夠不夠甜!第21章第二十一章勝敗第二十一章勝敗第二日,哦不,是半夜,月白捉住了要悄悄離開的方思明。硬是幫著方思明系好衣帶綁好腰封才躺回去繼續(xù)睡。在睡著前還成功討到了一個吻,印在額頭。再次醒來之后月白便陷入了少有的忙碌之中,他憋著一口氣要趕在方思明回來之前將圣藥初步的藥方用量與缺陷研究出來。夜以繼日之下,他成功寫出了一整張圣藥的藥方,并憑借自己幾次親身品嘗的經(jīng)驗發(fā)現(xiàn)圣藥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