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
。交托,性命么?月白一個坐在矮桌前,面前依舊攤開著那一本他看了兩日的醫(yī)書。他的目光放在墨色的字跡上,這與他前兩日的沉默有些不一樣。前兩日他的眼眸里帶著光,讓人無法確定他究竟是在發(fā)呆還是在看書??山袢眨捻馍㈤_,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他在發(fā)呆,他思緒已經(jīng)沉進了記憶的大海里,不受控制的沉入水下露不出頭來,無法呼吸。實際上,他已經(jīng)許久許久沒有沉入記憶中翻找那些遺忘不了的過去了,畢竟對于他來說回憶便等同于重新經(jīng)歷。清楚地記得感覺、氣味、聲音、味道、見過的每一件事、閃過的每一個想法,無法將珍視美好之事著重記憶,也無法將痛苦絕望之事模糊忘卻。他只能將一切都看淡,淡看之后萬事萬物一樣便一樣吧。只要壓抑住自己的“想”,將“不想”鍛煉成習慣,他就能好好的活下去。還是那些飛揚的紅紗,連顏色都不曾淡退。細細的繩子綁在二樓的圍欄上,輕輕的大片大片的垂下去,飄蕩在整個一樓大廳?;驄擅幕蚯寮兊呐藗儽阍陲h蕩的紅紗中時隱時現(xiàn),她們嬌聲笑著,有別人摟在懷里的也有被人抗在肩頭的,更有甚者是被胡亂壓在桌子上的。紅彤彤的大紅燈籠掛在樓里樓外的每一個角落,映照著群魔亂舞的景象。大廳最中央的舞臺上,五個穿著粉色衣裙的女子在跳舞,紗袖被剪開,露出兩條白皙的手臂,長腿在飛揚的同樣撕開一道長長的口子的紗裙里隱隱約約可看見。為首的女子跳的最是好看也最是嫵媚撩人。膚若凝脂玉手芊芊,她赤腳起舞,腳踝上戴著一串黑色的鈴鐺,“叮叮當當”真清脆,她揚眉嬌笑,柳眉大眼嬌花似的唇,真好看。圍在舞臺邊的男人們,干渴的大口大口吞咽著酒水,一個發(fā)福的嘴角生著一顆米粒大小的男人心癢難耐撲上去,抱住了女子的腿。粗黃的手指撫摸上女子白皙的腳踝,這像是一個信號,圍繞在舞臺邊的男人們也紛紛撲了上去,抱住跳舞的女子。為首的被男人壓在地上,修長白皙的腿被大大的打開,一覽無遺。男人親吻撕咬著她潔白的腿,在上面留下一個又一個或紅或紫的痕跡,粘稠的液體沾染著干凈的皮膚,骯臟惡心。可女人們都在笑,為首的女子笑的最為嫵媚。她擺弄著身姿,對男人甜甜的笑。卻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惡狠狠的瞪著趴在圍欄上的月白,那目光恨不得將月白撕碎成一塊塊碎rou,不甘又怨毒。月白垂眸望著她,神色木然。一雙有著淡淡花香的手擋住了他的眼睛,耳邊響起的女子輕柔的嗓音:“小孩子來著兒做什么,可是餓了,南姨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月白微微點了點頭,南冉牽起他的手往三樓走。三樓,那里一共就只住著兩個人,一個是mama一個便是南冉,幾年前他阿娘也是住在三樓的??上?,她有了他,身子不干凈了自然便沒有人捧著了,再美也是殘花敗柳,無人追捧。風雅?你,看到她的舞了么。她跳得再好在那些男人的眼睛里也只剩下勾引而已。第9章第九章迷沉(二)第九章迷沉(二)南冉的房間里有著同她身上一般的淺淡的花香。伺候南冉的丫頭見自家姑娘又將樓下的怪胎帶了上來,一張清秀的小臉霎時蒙上了沉陰影。南冉一個眼神制止了她的抱怨,牽著月白做到凳子上。她將桌上的四盤糕點擺到月白的眼前,捻起一塊桂花糕放進月白的手中:“來,吃吧。你自己坐著好好吃,等南姨一會兒?!?/br>月白眨了眨眼睛,許是回過了神來,細聲細氣的道:“謝謝南姨?!?/br>南冉笑了,如霜似月的容貌這一笑愈發(fā)出塵貌美,不似凡塵人。她摸了摸月白沾滿了灰塵的頭發(fā),輕輕柔柔的道:“不謝?!?/br>于是,月白也笑,眉眼彎彎的歪著頭笑??v然是比尋常孩子瘦小的臉頰,縱然臉上黑一塊灰一塊連原本的模樣也看不清楚,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也足夠乖巧的惹人憐愛。南冉提著繡著白梅花的裙子走進內室,月白還望著她的背影。他小口小口的吃著甜而不膩的高點,眼神帶著最純粹的宗敬與信賴望著隔開內室與外室的八扇屏風。沒一會兒,南冉便出來了,她的手中托著一雙雪白的小靴子,靴子上繡著潔白無瑕的白梅花。她將靴子放到月白面前的地上,道:“來,小玉白穿穿看合不合適?!?/br>玉白,只有她一個人這般稱呼她。畢竟,這是她取的名字。你說,為什么要她取。因為,她善良,她憐憫他。也不是沒有人問他母親他叫什么名字,往往她會冷笑一聲,道:“小雜種。”小雜種小畜生,是他聽了五年的他人的稱呼。唯有南冉,她叫他玉白。月白將灰撲撲的腳往后縮了縮,他望著南冉快速的抱起小小的靴子,將靴子摟在懷里道:“謝謝南姨?!?/br>他似是還想說什么,最后還是閉上唇,匆匆跑了出去。出門的時候差點撞上了南冉的丫鬟,那姑娘險惡的躲到了一邊,道:“那么臟就......”“小蓮?!蹦先皆诜恐薪辛艘宦?,小蓮不高興的閉上了嘴。月白卻莫說是停下腳步,他連望都沒有多望小蓮一眼,只是口中又輕輕的道了一聲:“謝謝南姨?!?/br>那是他人生中收到的第一雙靴子。他穿的都是母親從別人哪里拿來的破破爛爛的舊衣裳,大人的衣衫裙子,隨隨便便給望他身上一扔也就了事了。至于鞋子,哪里來的合適的鞋子,穿了不如不穿,至少沒有熏死人的臭氣也不會成為三步跌兩跤的笑話。南冉送他的靴子,月白在洗凈了雙腳之后試了試,略大了一些,但很漂亮很舒服,與他一身破破爛爛的衣裳像是來自兩個世界。清晨,母親裹著已經(jīng)被撕壞的粉色衣裙罵罵咧咧的進門,第一眼便望見了月白腳上的靴子。她一巴掌將月白大倒在地上,面目猙獰的問他,哪里來的是誰給他的。那時候的月白根本不明白她氣從何來,不過沒關系,他已經(jīng)習慣了。不論是南姨還是其他人,只要她看到有人給他一點東西,吃的穿的玩的,她都會生氣。她生氣就會罵他,氣急了就踹他兩腳出出氣。其中,最能惹她大怒的便是南冉。但,著又如何呢?雖她去吧。月白淡淡道:“南姨?!?/br>“南姨?南冉這個賤人,她算是你什么姨!”她尖銳的大罵著,一腳揣在月白的肚子上,“小畜生,人家不過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