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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不得好死龐述相這一輩子可以說相當輝煌,或者說是曾經(jīng)相當輝煌。曾經(jīng)不管去到哪里都有一大群人簇擁著他,不但早早打聽好他的行程,然后給他安排好接機,住店,食宿等等,還一口一個老大跟著他屁股后面。每天晚上都會包下大酒店的包廂叫來一大群連帶的各種供應商圍著他,好煙好酒好菜招呼著,各種獻殷勤各種拍馬屁,并趁著龐述相喝得盡興玩得開心時稍微提一提自己的一些“要求”或者“意見”,而龐述相因為心情好,這個時候不管他們提什么要求,只要不是非常過份,他都不會想太多而是一口答應下來。當然眾下家也不會給他挖坑使絆子,畢竟就算能算計他一次,以后還想跟他做生意那就絕無可能了。而往往酒足飯飽之后,一大群人又簇擁著龐述相往早就訂好的包廂進發(fā),然后笑瞇瞇的mama桑帶來一大群小姐給他們挑選,再然后就是各種紙醉金迷......龐述相在過去的幾十年里都非常喜歡這樣的場合,更加喜歡這種感覺,被人重視,被人擁戴,被人恭維.....甚至后來因為身體不好要住院,他都在身體好了一點點之后就忍不住飛去各處找人玩。不管是他的直接供應商還是供應商的下家甚至下下家,全部都叫他“老大”。在亞洲,北美洲和歐洲,說起這個行業(yè),大家第一時間就會想到龐述相,想起他的巨大成就。他真的可以說成了這個行業(yè)的一個傳奇!可惜,現(xiàn)在這個傳奇人物只能孤獨的躺在病床上,沒有一個人來看望他。他的家人不待見他,他的那幫“擁護者”也都絕跡了。而他的那個女人則拿著他一輩子賺來的錢遠走高飛,不知去向!龐述相攤在病床上渾渾噩噩的回想著自己的一生,想到輝煌的時候忍不住面容發(fā)光,呼吸急促,而想到他的那個女人以及現(xiàn)在的狀況,則差點吐血。正在這時候,那折磨了他好幾個月的疼痛又卷土重來!明明剛打了止痛針不到兩個小時!還要求醫(yī)生加大了一倍的劑量,為何這么快就又痛起來?龐述相的胃在痙攣,雖然疼了幾個月他多少有些習慣了,但這次卻格外的疼,再這樣下去打再多的止痛針又有什么用?想到這里,龐述相顫顫巍巍伸向床頭按鈴的手緊緊的握起拳頭,醫(yī)生說他的胃出血非常厲害,不但胃部里面都是血,就連整個腹腔里面都是,把他的腸子都快粘成一坨了!然而因為他身體太差,又一直插著胃管,面對滿腹的血液,就連醫(yī)生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就算在他的腹部再開個口子把血吸出來,可他的胃部一直在出血,其實根本已經(jīng)沒得治了。實在是太痛了,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的好!龐述相疼得眼前發(fā)黑,全身無力,想叫又叫不出來。偏偏他之前因為要面子怕被人看到他痛苦狼狽的樣子而住在單人病房,護士和醫(yī)生也才剛剛看過他沒多久,這會兒又是深更半夜的,護工都已經(jīng)去休息了。別說病房里就是外面走廊也一個人都沒有,而他想要呼救都呼不出來!胃部痙攣得太厲害,龐述相整個人都沒了力氣,忽然他發(fā)現(xiàn)自己嘴里那條管子里面有紅色的東西在往外流,這是胃部的血在倒流了!醫(yī)生說過,如果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非常危險,一定要馬上搶救。龐述相眼睛反白,揮舞著手摸索著頭頂那條連著按鈴的線,卻怎么都摸不到。再不來人他就要死了!可他不想死!他還想要東山再起!他還想要找到那個女人把一切都討回來!龐述相心里極度不甘,嘴巴發(fā)出“霍霍”的聲音,雙手也不停在摸索著他的按鈴,腦袋也在往后仰......而此時護士站里只有一個護士在值班,另外兩個一起值班的護士一個去了洗手間另一個在走廊另一端和男朋友視頻。趴在護士站桌子上寫表格的小護士姓張,因為她是新來的,還不是很適應這個表格,此刻正小心翼翼的對著病人的資料仔細填在手上的表格里,明天主任要檢查,可不能弄錯了。而她剛剛打了個呵欠準備繼續(xù)時,就聽到“嘩啦”一聲從左邊的某間病房傳來。她疑惑的抬頭看過去,又看了看走廊那頭在聊天的鄭護士。拿了一本本子壓著手上的資料,然后打算過去病房看看,估計是某個病人睡覺把床頭的東西碰掉了,但也要去看看,萬一出事就不好了。因為不確定是哪一間病房發(fā)出的聲音,張護士從左邊第一間病房一間一間看過去,病人都睡得好好的。難得今天沒有病情特別嚴重的病人,她們這些護士總算不用緊張兮兮的時刻盯著病房。不過......還沒等張護士想到什么,她已經(jīng)來到了三十號病房外,這里面的病人已經(jīng)在這里住了很久,在她來這里上班之前就住進來了,聽說已經(jīng)好幾個月。護士隱約聽說他的胃病沒辦法治,除非換一個胃。可是這年頭有換腎換肝甚至換心換頭的,但是換胃卻是沒有的。醫(yī)生會建議切除,可惜這位病人的胃聽說剛切掉一半還不到一年這就又發(fā)病,而且比以前更厲害......張護士一邊想著一邊推開了病房門。然后她差一點就尖叫出來!幸好有受過專業(yè)的培訓,她反應還算快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但是很快,她就顧不得這些了。張護士沖過去把壓在病人枕頭后面的按鈴拉出來,狠狠的按了好幾下,然后她撿起被病人扯開的儀器夾在龐述相的手指上。沒錯,這個病人就是龐述相。可惜這會兒儀器顯示屏上面只有一條直線——龐述相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張護士有點沒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沒夾好,又試了一次。這時候床頭的喇叭響起來:“龐述相,是不是針水打完了?我馬上過來?!闭侨ハ词珠g那位護士的聲音。張護士立即喊道:“陳姐,龐述相好像沒有心跳呼吸了,你快過來一下?!?/br>“什么???”陳護士原本不急不緩的聲音變成了驚呼。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她的跑步聲,不過她不是來這里的,而是跑去護士站隔壁的醫(yī)生辦公室。很快,值班的醫(yī)生跑過來,一起進來的還有陳護士以及那個之前一直在視頻的鄭護士。“怎么回事?”醫(yī)生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一進來就直奔龐述相床邊,摸他的大動脈,檢查他的心跳等。一般情況下鄭護士都會搶著在醫(yī)生面前表現(xiàn),不過她剛才一直在視頻根本不清楚狀況,所以這會兒她就沒說話,而陳護士則說:“我剛去了一下洗手間出來就看到三十號床亮著燈......”“準備急救!”醫(yī)生吼道。幾個護士立即準備急救??上?,經(jīng)過一翻搶救,龐述相仍然沒能恢復心跳。醫(yī)生嘆了口氣,他已經(jīng)盡力了,“通知病人家屬?!彪m然知道龐述相活不了多久了,但如果能救他還是希望他能多活幾天,不為別的,他總覺得這